而是一名从未见过的将军,听人说他是杨家枪法第一人,又是力压金丹同境的绝世天骄,种种威名,唤作扬威将军。
扬威将军带着重奇堂的武师扎扎实实的来了个演武,场面恢宏大气,真是不愧男儿本色,虽然百来号人少有修道天赋,依旧声势浩大,不乏肉身相搏,拳拳到肉。
重奇堂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魁梧壮汉,声势震天撼地,满是男子气概。
但周不劳默然无语,内心万分惆怅,看着那威风凛凛的将军,毫无感念,他多想问问所有人,问问他们是否还记得李擎此人,那个沉默寡言而内敛却勇武过人的汉子。
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望着天上的将星。
第四日,为龙润庭之主阅涧真人所司的“润雨贺”,意在风调雨顺、百病不侵。
阅涧真人远道而来,做法时芳容被白色轻纱遮罩,白皙的手腕缠着翠绿的柳条,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能从言行举止中看出阅涧真是个世家贵女,并且气质与书院众人也是完全不同。
同时,阅涧真人也是烛阳屈指可数的五品丹师之一,更是国师大人亲自请来,教导天医星公衡礼的师傅。
很难想象的是,如此清新脱俗,淡雅出尘的奇女子,居然是太叔则的道侣。
以王闲来看,他的父亲太叔则,就像是每夜都在钱堆中滚过几个来回一样,抱着金枕头睡在银两,每每想起太叔则那盘算的眼神王闲就浑身发抖,是个笑着就能把你宰得干干净净的人,就他这样,这还说公衡央是个老狐狸。
不过想起此前的事,周不劳晓得王则其实也是很舍得的。
估计是好友之间互相打趣罢了。
不过王闲说,自家父亲说这话表情可不像是装的,周不劳想着,难道太叔则还在公衡央手上栽过跟头不成?
想想就解气,周不劳回忆起在前日那番遭遇,王则居然没帮上多大忙就没了影,如今还是想给他那油光可鉴的胖脸,狠狠的来上一拳。
第五日,则是为岩峰堡堡主,白东钧所司的“厚土贺”,意在地灵人杰,祝愿祁山书院的地脉繁荣兴旺、源远流长。
白东钧是个谢顶的老半仙,修为道行无人知晓,周不劳居然也看不清,不过他没有动用黎火,毕竟在场道行高深者不少。
白东钧长须如雪,眉若弯月,眼中清明若无波古井。
作法的时间最短,半个时辰不到,但百年来都没有任何弟子或府主敢质疑白东钧是滥竽充数的,只因他是整个烛阳唯一能炼制上品符箓的六品符师。
每日炼制的符箓能达九九之数,可以说是烛阳符师第一人。
第六日为木落轩的“生灵贺”,意在消灾解厄、生生不息。
但太叔则这个正主依旧不在,便由其子王闲代为祭祀了。
往日的生灵贺,作为王家家主的太叔则要么借口在外经商,要么就跨国通贸,自打王闲能够主事后,更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跟周不劳见过的王则,如出一辙。
第七日,凡彻堂“地道京城贺”。名字奇怪,出场更是别致。
城中阁阁主并不会露面,都是由副阁主余庆代贺。
余庆身穿大褂,抬着一桌子的东西吊儿郎当的上了台,开口便是一句:
“咱凡彻堂不表演,咱撒币!”
说罢,竟然真的当众撒起了大把大把的灵石,其中还掺杂了不少数目的符箓。等他撒完币了,地上是一点不剩,毕竟还在天上就被人捞了去,于是余庆就开始在上面讲单口相声:
“唉,您猜怎么着,咱老京城就没有马路,哎~全是地道,那叫一个地道!”
余庆有模有样的嘬口茶水,又继续道:
“早上溜边喝完炒肝,咱就爱整这么一出——打地道战,晚上吃的那是个百年老卤煮,不够一百年不吃,那味道叫一个美,真是盖了帽了……”
有地方京城的腔调,又夹杂烛阳其它地方的话,都是溜边说的。
第八日恒钧堂,依旧是余庆主持的“强身健体贺”,总之,这个城主阁的副阁主向来每个正形。
城中阁献上的贺礼没一个正经的,花销这方面倒是大度,快赶得上阳景宫了。
第九日灵庄堂刘云珵“云野贺”。
这日的人最多,已然赶上了阳景宫与鸿羽堂那日,不过全是一群男弟子,因为灵庄堂大多是女子,能同镇北将军发妻、烛阳公主刘云珵一起演武的,都是实打实的美人。
个个身姿婀娜,楚楚动人。那刘云珵更是位倾国倾城的佳人,抬个手都把台下的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周不劳也着实大饱了眼福,不过这刘云珵确实美貌惊人,让周不平都眼巴巴的喊了一整天的“仙女姐姐”,他可不知道刘云珵的年纪都能当他奶奶了。
刘云珵是宫年顺的发妻,按理说宫年顺应该至少捧个场的,只可惜这位大将军还在边城征战。
看刘昭的表情,也没有鸿羽堂那日的剑仙贺丰富,也是同前几次那般走个过场,不知道是不是连看了好几日,磨掉了心情。
亦或许,刘昭并不关心这个同父异母的皇妹妹。
刘云珵也如其它府主一样完成了演武,过程中没有什么异样,不过结束时却不经意的望了眼观山阁上的刘昭。
刘昭正举杯饮酒,也不知有没有看到。
这几日,周不平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丝毫没有受到前些天的影响。
但周不劳却是寝食难安,他得想办法查清周不平身上的异样,必须在最后一日前。
越是临近最后一日的“观山贺”,周不劳心中便越是不安,总觉得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