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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谷中,零零散散的土瓦房突兀的亮起一间,透过窗户看去,是位老妇人正给自己的孩子整理着衣裳。

“好了阿娘,又不是去当官。”

年轻男子这么说着,却还是老实顺从的低下头,让母亲能够着衣领处的褶皱,低垂的侧脸充满了男儿的硬朗,此刻却是柔和万分。

老妇人苍老的脸上堆满了笑,又拍了拍男子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咱家央儿就是当上国师,那也是足足有余的,娘也不意外。”

老妇人满含欣慰,又嘱咐道:

“今晚就别担心挑肩的事了,那边的脚夫都帮你担着呐,你啊,就安安心心的去认识书院的大伙儿罢,娘知道你这心都不在家里了。”

“嘿嘿。”

公衡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道:“阿娘,来年央儿一定娶个孝顺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让阿娘抱孙子。”

老妇的脸上皱纹笑得聚在一起,赶鸭子似的道:“好了好了,我儿子呀,那也是俊后生,到时候人家不嫌弃咱就行,可别别挑三拣四的,去吧去吧。”

公衡央昂首挺胸的踏出房门,自考上祁山书院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天地如此的坦荡宽敞。

每一条道路,都有恰好盛开的燕梅;每一次眺望,都有正当时候的景色。

这么好的世间,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为了今晚的纳新宴,他特意换上了父亲给他置办的衣裳,这身衣裳可是前些年关时裁剪的。

合身就好,就先不论得体二字了。

公衡央看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祁山书院学院,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个山野村夫也能踏入书院之中,更没有想过,他这个没有灵根之人也能修仙悟道。

是啊,谁说只有仙家能够遨游天下,只要有一颗求道心,凡人也可摘星揽月。

前几日,还有位灵庄堂的刘姓女弟子主动找他搭话,虽然问的是关于言师弟的事,但也证明自己并非让他人唯恐避之不及不是?

倘若真的孤家寡人了,有朝一日,能和父亲一样,为了保家卫国冲锋陷阵,那也是不错的。

待功成名就之时,自己大概也能如烛阳的将军一般,胯骑骏马、腰挂宝剑,风风光光的在宣城中走上一遭吧?

到那时,娘亲亦不用住在这漏雨的破瓦房中了,搬去宣城住去,哪怕是外城也好。

“啊!你们干什么!”

公衡央正神游天外时,前面不远处小巷里传来女子惊慌的叫声,他知道村里最近不太平,毕竟这儿离宣城太远,还流窜着一伙山匪。

“住手!”

几名流里流气的混混正围着一名娇弱女子动手动脚,没成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气势汹汹的呼喝,那伙流匪顿时就愣在原地,那头子将女人甩开,头也不回的嚷嚷道:

“你谁啊?”

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周身凝气的少年武夫,显然是修道士,几名流匪底气忽然有些不足起来,嘴硬道: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放了她!”

那流匪头头见岳定军并不想,给身旁小弟使了个眼色,几人慢慢的向岳定军围了过去……

公衡央一身不动明王身内功,哪里是这群混迹街头巷尾的流匪能比的,不出意外,三两下便被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之际还不忘撂下狠话。

公衡央收拾了混混,循着低声的抽泣找到了瘫软在地的可怜女子,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关心道:

“姑娘,你没事吧?”

“……托公子大恩。”女子含泪,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娇躯一软就要倒在公衡央怀中,柔声细语:

“小女子谢过恩公了。”

公衡央耳尖红得发烫,他哪里试过这般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不过眼下这位女子也实在是没有力气,索性……

公衡央敞开了怀抱,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护在怀中。

噗……

黑暗中响起一声闷响,利刃毫不动摇的捅进深处,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公衡央唯一干净得体的衣裳,刀柄在寒冷的风中冒着丝丝白雾……

公衡央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腰间的匕首,一掌将女子推开来。

女子下刀的部位十分刁钻,不仅正中不动明王身的罩门,还将公衡央的行动遏制了大半,刀上的诡异法力甚至,凝滞了自身灵元的运转。

好在公衡央每日当伙夫,身强体健,单单体魄也远超凡人,硬撑着剧痛,抬手打出一记擒虎拳,却被女子鬼魅一般的身法轻易躲过。

公衡央趁着喘息之际拔出匕首,月光下的锋芒闪着阴绿的颜色,显然是淬过毒了。

“上品化骨散,没有副作用哦。”女子娇俏一笑,很是贴心的给公衡央解释:

“本想将你直接撂倒的,没想到小瞧了未来的国师大人。”

公衡央听不懂面前这女子说的话,什么国师大人,什么未来,他只觉得眼前事物层层重叠又模糊不清,脚下软绵无力,一个踉跄撞到墙上,激起不少灰尘。

一行人蒙面人身着夜行衣,从黑夜中悄然出现,女子向为首男子娇媚笑道:“喏,日后有活还可以找我。”

为首的蒙面人点点头,抬手递给女子一袋银币,女子笑吟吟的接过,步履缓缓,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几人牢牢将岳定军禁锢,强烈的药效让公衡央无力的垂下头颅,他的意识正在缓缓消沉迷散。

对不住了,国师大人。

蒙面人眼神决绝,手中魂法凝结,如今可没有人能替他承受了。

嗤……

诡异的魂法渗入公衡央体内,一条黑色的细蚓随之破开公衡央头颅,钻入脑内。

他的灵台被一寸一寸的啃食,就连元魂也正在被蚕食,经脉更是极速枯竭干涸。

剧烈的疼痛让公衡央清醒着,他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灵元正不可阻挡的逸散着,视野中和腰腹丹田处,一片血迹,他再也运转不了法力。

残缺的灵台,腥甜粘腻的怪异感,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公衡央宛如落网的狮子,却无法发出悲愤嘶哑的怒吼,只能瞪大了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人。

蒙面人似乎被公衡央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一顿,赶紧命令几人加紧束缚岳定军。

蒙面人撬开公衡央染血的双唇,将手上细白的粉末倒入公衡央口中,随着一阵剧烈的挣扎,他的七窍流出丝丝红线,就连眼中也流下两道血迹淌湿了衣襟。

仿佛枉死恶鬼。

“没有人看到吧?”

“您大可放心,祁山书院纳新,附近的人都去了,没人注意到这。”

“那就好。”

蒙面人看到公衡央嘴唇颤动,似乎有话要说,他想了想,还是俯身凑近:

“放过……我娘……”

蒙面人良久无言,默默从衣襟中掏出一张支帖,向方才开口的人吩咐道:

“把这给他娘。”

“这可万万使不得,您不知道这附近有伙匪,专门乘夜撬门偷盗。”那人顿了顿,又道:“您不妨给小人收着,小人家中养有看门犬,亦有办法让他娘俩温饱无忧。”

“也好,便给你吧。”

“行,您看这……”

男子向蒙面人谄媚的笑着,伸手向蒙面人讨要报酬,蒙面人冷哼一声,丢给男子一袋银币。

“小人谢过恩公。”

【滴!】

【检测到狗血剧情:凿心之蚓!】

【剧情难度S+,剧情评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