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练气小辈果然身怀绝技。
此番观摩方道友斗法,颇有感悟!
对了,还有那十块灵石。
……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常玉莲,满脸的惊惶不安,眼中甚有几分怨毒畏惧,以至于面容扭曲,不复此前傲然清高模样。
她可是六符门长老,怎么能败给一个练气修士,这绝不可能!
“胡闹。”
孤月只是轻轻吐出两字,常玉莲立刻被封住了口舌,只能满眼屈辱的看向孤月,哪知孤月根本没用正眼看她,反而是化作一道清辉落在法坛上。
孤月来到方留年身前,目中映出这年轻符师的模样,不知怎的,多了一分俊逸:
“逆徒唐突,实乃在下不教之过,既然阁下又解了六符门新题,除却复元丹药和修习令牌,其它孤月可做主者,只等阁下开口。”
言罢,孤月将三枚复元丹和一道刻满了法咒的鎏金令牌,一并交予方留年。
方留年一一收下,无利不起早,他来此本就是为了丹药,至于这修习令牌,貌似和法坛寻常令牌不太一样。
常玉莲看在眼中,如被刮肉穿心,脸上羞愤耻辱,五颜六色,几欲以头抢地。
法坛之下笑语不断,讥讽纷纷。
“哈哈,没想到这常玉莲也有今日。”
“本就是个不入流的,不知孤月仙子怎么会看走眼,收了她,啧啧……”
“十块灵石!交来!”
“咳咳……戏言耳,戏言耳……”
张易一脸的沾沾自喜,狠狠地拍了拍王已的肩膀,扬眉吐气道:
“张易选品,必属上品!”
王已却是脸色不太好看,心中怕极了常玉莲秋后算账。
不过一直畏首畏尾也不行,王已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神色,必须得想个办法,废了这常玉莲,再不济也得把她拉下长老之位。
孤月见方留年肯收下,知道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遂温声道:
“敢问方符师师从何门何派,日后孤月也可带逆徒登门致歉。”
孤月道人这一番话,面上看来是为方留年赔罪,也给足了面子,实际是为大事化小,也有袒护常玉莲,当其靠山之意,毕竟事关六符门颜面一事。
六符门长老炼符斗法,居然败给一个练气小辈,日后若是传出去了,谁人还会来这六符门学艺?那些心不在此的长老,说不定也要另谋高就了。
方留年也清楚,倘若自己搬出一尊资格足够的势力,那孤月便会严惩常玉莲一番,甚至废其修为,逐出六符门也不为过。
此前,孤月封住常玉莲口舌,就是最好的证明,常玉莲开不了口,百般刑法,她便只能默许。
不过方留年有意缓和,毕竟孤月道人留足了台阶,话中意也表示,他若是原意大事化小,那也大有可得。
当然,另一方面是因为,方留年不能搬出神匠山。
“山门野派罢了,常玉莲之事我本就不甚在意,只是为解新题获取复元丹,此乃六符门家事,相信孤月长老心中自有定夺。”
方留年此话说罢,孤月松了一口气,练气修为,能祭炼出上品符箓的,怕是那些不入世的大宗所培养的弟子才有。
毕竟这上品符箓,符成即可引动一丝纯粹的天地灵气入内,继而得到灵性。
这也是上品符箓无需自毁,即可根据持有者的心念触发,也可主动引发符内术法的原因,比起中品下品之流,天生高一等。
也因上品符箓本身具有灵性,还可被金丹修士纳入丹田之中,不必忧虑他人偷盗亦或无故损坏。
在对敌紧要关头,面对烈火极寒等诸多环境的严苛情形,上品符箓,自古以来皆是诸多修士的不二之选。
不过,这上品符箓有市无价,唯有五品以上的炼符大师才能炼制,整个烛阳国,说得上名号的五品符师,也不过两手之数。
这也就意味着,方留年如此年纪,如此修为,便已经是五品符师了。
此等天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常玉莲在其眼中,从头到尾,不过作戏的丑角。
哪怕是她这金丹期修士到场,是为常玉莲而来,也不见方留年露怯,从始至终,风轻云淡,身外事,皆在掌握之中。
甚至,常玉莲连丑角也算不上,不过是偶然拂过眼前的一粒尘土,只会碍了眼。
“方符师所言甚是,六符门定会依门规惩治常玉莲之过,只是……”
“只是什么?”
方留年眼中带上些许疑惑,他已然顺了孤月的意了,莫非她还想设计我。
方留年心中警铃大作,眼中不由得带了几分戒备,语气也忽然有些疏远。
“只是孤月还有个不情之请,方才那道令牌,是在下的内门长老令牌,方符师若是想,可凭这令牌自由出入六符门。”
孤月也不知方留年为何突然疏离,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温雅的脸上,染上一抹微不可觉的羞红。
原来如此,方留年松了口气,若是一位金丹期修士向对他不利,他怕是有九条命也难活下去。
方留年语气缓和了几分,作揖回礼道:
“方某记下了。”
见事情有了结果,孤月心中大定,旋即解开了常玉莲的口禁。
常玉莲还要争辩,却见孤月一双冰冷紫眸毫无波澜的看了自己一眼,顿时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与方符师赔不是。”
孤月此话甚至带上了几分术法气息,常玉莲满眼怨毒的看向方留年,在心中死死刻下这副面孔。
“小人常玉莲,有眼无珠,万望方道友见谅!”
方留年不为所动,转身离去,心中默默想好了常玉莲的死法。
卧狼之态,不怀好意,真假必诛。
“你……!”
常玉莲的话被孤月抬手封禁。
张易喜滋滋的凑到方留年身旁,颇为熟络道:
“我就说方道友玉树临风,定然身怀绝技,嘿嘿,在下果真没有看错。”
“不敢当,只是略有所成。”
“哎,方道友实在太过谦虚了,我看今日天色已晚,道友赏脸,何不与我去留香阁小酌畅谈一番?”
张易话没说完,就已经拉着方留年走进一间极为雅致的楼阁中,雕梁画栋,飞阁流丹,怕是镜玄仙境附近最为气派的酒楼了。
“老板!两间地字号房,再备些酒菜送上去,要上好的过海牛的牛犊肉。”
“好嘞,是张常客呐,小人速办。”
虽说张易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过待友这方面,算是极为厚道的,方留年也不推拒,承了张易这份情。
“也好,本来便是去镜玄仙境一趟,也不好离此地太远,延误了行程。”
“噢,方兄也是是要去那镜玄仙境探宝的?”
张易被挑起了兴致,小酌小饮,准备与方留年细细说道一番。
“这镜玄仙境,地面其实是个无边无际的镜门,其中奇物异宝,多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