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顶被掀了,里面全是灰尘和碎石,根本就没办法开火做饭。于是,晚饭两个人一人喝了一支营养液,就休息了。
晚上庄晓自然又睡回了霍骁的屋里,她的小吊床再次上线工作。
睡前,鼻间都是猪大便的味道……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夏季“高温假”,整日闷在家里,再加上昨日大风过后,霍骁也没让她出门,担心外面可能会有不少的变异动物出现。
不过越是不能出门,庄晓这想出门逛逛寻找可食用食材的心就越发强烈。
其实,也正如霍骁所料。
安全区北部,除了河鲜外,还被卷进来数只变异野猪,而且还都是体格非常壮硕的那种成年野猪。
此外,还有两头成年变异野狼。
所以,昨天下午到夜里,安全区北部到处是枪声和大炮的声音。
不过,因他们本就处于南部棚户区的边缘地带,距离安全区以北相隔甚远,他们这边根本就听不见。
靠近他们这边的棚户区里面,也遭受了不少中小型变异动物的攻击,诸如变异兔子、变异老鼠、变异山羊等。
因北部遭受破坏性太大,直接危害到了安全区内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护卫队和佣兵队的成员都被派遣到了北部区域。
剩余受到攻击的棚户区位置,只能自行展开自救模式。
故而,昨夜对于安全区和棚户区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个不眠之夜。
人员受伤者不计其数,死亡者那也是数不胜数。
而且棚户区受到的攻击,在安全区内的危险警报没有解除前,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济或支援。
安全区内所有的护卫力量,都是优先服务于安全区内的防护的。
到现在为止。在庄晓的认知里,这里的安全区还是个官方组织,专门负责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即使救援不及时,那也肯定是客观原因导致的,而非安全区高层主动选择放弃。
等霍骁带着庄晓到棚户区时,庄晓又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血腥和残酷。
棚户区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腥臭了的河鲜,横七竖八的木板,茅草等,在这样的路上行走起来非常困难。
许多人家房屋,比庄晓他们的还要惨,别说屋顶了,有些人家半边院子都没有了。
而且,庄晓还在地面和墙上看到许多残留的已经干涸的血迹,也分不清楚是人的,还是变异动物的。
入目所及之人,脸上皆麻木而平静,仿佛遭受这场灾难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霍骁看着周围惨烈的景象,眼中是浓重的忧虑之色,这次风灾造成的损害远远超出往年。
今年接二连三的变故,不禁让他怀疑这安全区究竟还安不安全?
或者,他们是不是得计划换个安全区生活了?
不过,马上就要立秋了。
而秋季非常短暂,又是储备粮食的最佳时间段,显然不是搬家的好时机。
而他们与另外的安全区之间的距离,也并非朝夕之间就可以抵达的。
庄晓紧张地握着手里的弓弩,眼睛不时扫向四周。
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霍骁现在也有点后悔今天带小姑娘出门了,杂货铺其实晚两天去也没关系。
毕竟,他们家现在比庄晓没来之前那还是好了不少的。
看着前方的路,眼见就要到严虎家了。
去他们家看看情况也好。
此时,严虎和严明两个兄弟正在修补屋顶,他们家后面就是胡千里家,两家可是真正的一墙之隔。
胡千里现在也被自家媳妇给赶上来修屋顶。
他们家比严虎家好一点,还有一间可以住人的屋子,严虎家是两间屋顶都飞了。
太阳能板还好,掉院子里后,滚了两个圈就被拦下了。
三个人一边在上面修补屋顶,一边闲唠嗑。
这样的日子,不是常态,却也让废土居民习以为常了。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那必然是意外……
在废土,明天是希望,而意外是绝望……废土人每一天都在绝望中等待着希望,又在希望中迎接着绝望。
如此循环往复,似乎永不终止。
“表妹啊…….”胡千里一嗓子吆喝,把院子里正在收拾的自家媳妇兰虹给吓的一个激灵。同时也冲散了庄晓刚刚蓄积起来的那点悲天悯人的小情绪。
“胡千里,你不好好补屋顶,瞎叫唤什么呢?还能不能让老娘好好干活了。”兰虹扶着肚子“噌”的站起来,抬头对着屋顶怒吼道。
胡千里脑袋一缩,舔着笑脸对自家媳妇说道:“媳妇,你别生气,我这不是看见表妹来了吗?”
兰虹从她家男人嘴里听说了好几次这个表妹了,就是一直无缘得见。
她还是挺好奇这个表妹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让她家男人三天两头在她面前叨叨。
在胡千里吼出第一嗓子的时候,严明立马就扭头看向了他家院子。
嗯……他家已经没有院子了。
昨天下午的大风将木栅栏院墙吹了个七零八落……就剩下大门还顽强的站在那里。
严明和严虎两个人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那个,你们忙就行……我和霍骁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庄晓站在下面冲着还在梯子上的两个人道。
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多高的位置,严明直接跳了下来,他可是有好长时间都没有见他姐了呢。
与他们有一墙之隔的文悠和文修家,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
对了,忘了说了,两家也没有那一墙之隔了。
再加上文悠隔壁的马大婶家院墙也没了,严格说起来,他们三家现在差不多就是一个“大通院”。
文悠家还有一间小屋子是完好的。
此时,听见外面的声音,文修就从小屋内跑了出来,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就安静的看着这边的热闹。
胡千里自从和庄晓他们在变异野鸡林里一别后,也没有再见过了。
眼见下面的两帮人已经聊上了。
这人也是着急的不行,直接跳到了严虎家那尚未完工的屋顶上,从他们家这边下来了。
庄晓:…….
他们是不是不该来?
他们为什么要来?
怎么感觉一时半会儿走不脱的样子。
这些人怎么见到自己都这么热情…….
她也没做啥了不得的好人好事吧!
三个大男人里两个话痨,硬是以二人之力撑起了一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