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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岑弋的这句话引众人瞩目。

和北殷单独谈,这个时候,这么多人看着,谁敢把北殷放走。

而且……传说中冷血无情的岑仙君可是对北殷有……私情。

岑弋的眼神寒冷煞人,仿若带着止戈剑斩杀过无数奸邪的血煞之气,

“我掌天罚二十年,天道煌煌,诸位三思慎言。”

这绝对是众人听过岑弋说的最多字数的话了,但言简意赅……谁多说一个字,便是质疑天道。

如此关头,不过单独说两句话,没必要惹怒这位。

人群让出一条路,岑弋迈出几步,回身看北音。

北音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这片荒原沐浴于阳光之下的时候,满是草木蝶虫的存在,金光点点浮现在叶尖,感知到强大的气场,小动物们四散逃离。

他们走到远处的山坳。

隔音的符咒随手扔在地上,岑弋看着身边的白衣少年,几次抬眼又收回。

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依旧很少直视他。

岑弋没说话,北音也不知道他把她叫出来是为了什么,脑海里几番思索演绎对策。

直到一声异动。

很小的,很微弱的异动,不是什么大事。

岑弋低下头,一只荒原里的傻兔子撞到他脚边,白绒绒的小团给自己撞翻了个个,笨拙地晃悠着后蹄爬不起来。

或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那些事顿时被抛诸脑后,两个人的嘴角都不自觉勾起来。

两个白衣仙君将注意力聚集到这只笨兔子上。

“哪来的笨兔子,连岑仙君都敢撞,也不怕一会被烤了吃掉啊。”

北音蹲下来一把抓住它的兔子耳朵把它翻过来,按在地上撸了几下,毛茸茸的手感特别好。

它竟然也乖乖的,一动不敢动。

岑弋没蹲下,看着那个人摸兔子,白皙的手指在毛茸茸里穿梭,时不时拎起耳朵,小兔子在她手里傻得像个玩具。

和他何其像。

当初秘境里他变成了个兔子,是不是将他的人变笨了,任由这个人在手里搓圆揉扁,连跑都不会跑。

“是不是很像?”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北音没反应过来,疑惑地抬头,最终站了起来。

兔子见她不摸了,嗖嗖嗖地跑了,一下子钻进草丛里。

岑弋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意,这还是北音第一次看他这么笑,

冷峻的仙君笑起来是好看的,只是那份自嘲太刺眼,像是被逼迫下无奈的妥协,

“寻雪,你肯定以为我很蠢吧。”

北音眼中漾起涟漪,隽美的眉压下,眉宇间露出几分不忍来,

“怎么会?我是后起之秀,你在四境扬名多年,少年行天罚,未有一例疏漏,寻雪自当佩服。”

岑弋没看见她眼中的不忍,蓦然直视她,生疏地用目光描绘一个人,银蓝雷纹波光微动,

“呵……你最会骗人,你看你,看谁都不忍心,对谁都有一份善心,不然怎么会换了称呼。”

“不,不对,你唯独对我残忍,多少次了,你谁都不问,谁都可以安然地享受你在身边,唯独我,忽冷忽热,随意逗弄。”

“你想让我断掉这份心思,偏偏又不会弃我于不顾,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他知道。

他看出来了。

北音反思自己之前所有的行事逻辑,还不够狠心吗。她叫他的名字,

“岑弋。”

岑弋没管她的话,继续说,岑仙君即便说着诉苦的话眼里也是带着冷意的。死死盯住她,像是诉讼她的罪状,

“四境论道,是你我站到最后,西海秘境,你与我当众对峙,两族大战,地煞九渊,还有现在……为什么问我呢。”

“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我选?”

“我如何选?那么多人,我的选择重要吗,你难道是想我说出来?”

俊美冷清的人被人把心里固守的坚冰硬生生搅碎,连融化的机会都没有,和人敞开心扉都带着痛意,

他像是恨得无奈,爱却不甘,最终释怀说出口,

“我知道我自己心思难堪,见不得光,可我没表现给任何人,父母亲人也没有,我也没有影响任何决策,之前所行之事,不受这份心思影响半分。”

“你为何容不得,北殷,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选不了的……”

“你想让我亲口放弃你,然后终生不敢提这份心思,就当做从没发生过。”

冷清的仙君冷白面容上眼尾殷红得明显,银蓝色眼瞳都带了微红血丝,情丝碎裂,段段伤心,

“你不能……不能……欺负我不会说话。”

他眼底有碎掉的光,摇摇欲坠,

“ 我也不是冷血无情的工具,我也会胡思乱想,会伤心,会因为你说的那些话纠结痛苦。”

“我知道他们都这样想,但是我求你,算我求求你……”

“你不要。”

他苦笑着,转过头去,长发因此半披在胸前,遮住他的侧脸,高大的仙君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狼狈。

北音认真反思,自己应该是犯了自定义地对他好,这件事涉及自己,就无视了他的意见,

可是,她不是圣人,谁都能万般照顾到,岑弋此事,他就只能自认倒霉吧,她要回家的,很多事不能顾及到,

她眼中只有这一个目标。

但她还是形式上道了个歉,

“对不起,是我想错了,抱歉,我只是想你无灾无难,不为任何事耽搁。”

“以后不会了,这次……你不想选就不选吧,离别不一定是坏事,若我不在,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祝你以后平安顺遂。”

不在两个字刺到了岑弋的心口,

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爱听,都是狠心的。

他根本不懂,他还是那样无心无情的样子。

像是柔软的内里被收回保护,他又在外侧竖起坚墙,那些卑微的话语早被他弃之不顾,

“平安顺遂?为什么?凭什么?凭你死了之后所有人都在我身边祭奠你,凭你只给我留下几句话,就想让我无所谓的放过你。”

“北殷,既然如此你大可以继续对我狠心一点,别费你那无用的善心,别给我一点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只会恨你,我会一辈子讨厌你的。”

“……如此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