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灵蕴宗众人，还处在一脸懵圈的状态，不过好在，在霸王的解释下，他们很快明白了现在的事态。
霸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向宗门长老快速解释完后，再次来到刘启身旁，神情凝重地问道：“你怎么想？”
刘启同样神色凝重，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不确定。”
二人这打哑迷般的对话，并未影响到素魄心分毫，但却着实令灵蕴宗长老们吃了一惊，他们的首席，可是很少很少，出现这种问询的语气……
短暂的片刻沉默后，刘启选择再度开口：“你呢？你怎么想？”
霸王闻言，原本一板一眼的神情竟有些放松下来，唇边还勾起一抹淡然微笑，“我灵蕴宗中人，无论长老弟子，既入此地，便已抱必死之志。”
刘启眉毛一挑，神色莫名，“你可是灵蕴宗弟子首席，他们，舍得让你死？即便最终要死在此处，也不该是，现在吧……”
霸王微笑，毫不避讳地说道：“这一次，我应该不会死。”
身后灵蕴宗长老们置若罔闻。
“不过，若是值得，一死何妨？”
霸王重瞳放光，意气风发。
而在刘启的眼中，好像出现了这么一幕，其势若大龙腾飞，高凌九天。
身后灵蕴宗长老们恍若不觉。
霸王的话，和灵蕴宗长老们的反应，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所以刘启闻言，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好似漫不经心地答道：“看来，我们目标相同了……”
霸王微笑着说道：“小城之前告诉我道友的事情时，我教育他，不该若井蛙望天一般，将宗门未来寄托在他人身上，现在看来，或许，我才是那只井底之蛙……”
说罢，霸王又贴近一步，缓缓伸出右手，“多谢。”
刘启同样伸出右手，淡然一笑，“合作愉快。”
素魄心此时，恰到好处地醒来，瞬间满脸攀上难以克制的惊喜，显然，就这一会的功夫，都让她颇有收获。
然而，当她看向刘启和霸王时，脸上的喜悦，顿时被困惑所替代，她伸出青葱玉指，在刘启和霸王二人间游移不定，同时疑惑开口，“你们——在干嘛？”
二人也不尴尬，各自收回手掌。
刘启扭头看向素魄心，平淡地回答道：“没什么，我们达成了共识，要继续深入秘境，你——”
还不等刘启问完，素魄心就举手答道：“我也要一起！”
刘启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耸耸肩，善意地提醒道：“会很危险，保护好自己。”
然后，便不管素魄心的反应，扭头看向霸王，神情恢复了庄肃，“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想要知道你们探得的一切，千方秘境，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有意思的是，直到现在，他们其实都无法在身处的黑雾之中辨明方向，深入秘境？往哪走是深入秘境？但好像，根本没人在意这件事情。
而霸王身后的灵蕴宗长老们，明显有几人神情变换，显然，是不太习惯刘启这近乎发号施令的不敬语气。
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
但更显然，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刘启，并不在意他们习不习惯。
而霸王自己呢？并不疑惑刘启的警觉，也没有惊讶刘启的直接。
他问，他就答。
语气同样恢复了严肃凝重。
“很难说，直到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若有异变，应该也发生在秘境深处，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刘启眉头蹙起，脑中思绪如电。
霸王这消息，跟没说一样，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就这些？你们没有其他发现了吗？什么都好，当然，最好先说重要的。”
灵蕴宗长老们闻言，神情都有些不太好看，刘启这语气，还有其话中暗含之意，很难，不让他们感到不满。
但刘启，好像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一般，甚至，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锁着眉头，眼眸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霸王沉吟。
“对了，有件事情你或许会感兴趣。”
刘启这才抬眸，但眼中毫无惊讶之色。
“你注意到，先前那将级怪物和那几只校级怪物之间的阵势了吗？”
“当然，汇力之阵法，将众人之能，汇集于一人之身，你们用的不也是吗？”
霸王点点头，却说道：“但或许，不止都是汇力之阵法。”
刘启瞳孔微缩，想到了先前被自己暂时搁置的某种可能。
“可能，根本，就是同一种……”
“什么？”
刘启还未开口，素魄心先忍不住了。
霸王再次确定地点了点头，其身后众多灵蕴宗长老们对这个说法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汇力之阵法，算不得太过高深，在千方州内，至少有不下五个势力存有传承，但，能以阵主回推边眼的，整个千方州，也唯有我灵蕴宗从不外传的秘阵蕴灵，可以做到……”
刘启浑身如遭雷击。
先前许多想不通的问题此刻都茅塞顿开，这一瞬间，他想了非常多……
“人脸法”？！
星辰？！
虽然凝滞，但或许是相同的蕴灵阵？！
黑雾怪物？！
是傀儡？！
还是别的什么？！
他揭开了很多面纱，但好像，陷入了一个更深的漩涡之中……
这时候，素魄心却大咧咧地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那群黑雾怪物，偷学了你们宗门的秘阵，来对付你们？”
话中满是素魄心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揶揄意味，灵蕴宗长老们神情更加不满。
刘启此时已经回神，面对素魄心的疑问，他只是淡淡摇头，随后望向霸王，开口回答道：“不，霸王道友的意思是，他们或许不是偷学的，而是，在成为黑雾怪物之前，就已经掌握了……”
霸王沉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