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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村长明白。

自己已经着了这三人的道。

他不得不开口澄清道:“黄天宝所言属实,当时我确实亲眼所见。那三碗菜分别是炖烧鸡块、醋黄瓜、还有焖韭菜。

鲁老婆子信口开河,不能作为人证。

鲁二虎酒醉擅闯陶家,撕扯坏了陶家大姐的衣裳乃是事实,这件事情就请朱村长秉公处置吧!”

本来他计划着。

即便鲁二虎真的犯下非礼罪,但白云村的村民们也难逃教唆之罪的嫌疑,本可以借此机会拿捏一二。

但是这下子,鲁家的困境,他算是爱莫能助了。

鲁老婆子整个人都蒙圈了,她仍想辩解:“戚村长,你听我说...”

“够了!不必说了!”戚村长冷冽地扫了鲁老婆子一眼,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鲁二虎,你酒后失德,竟图谋对我白云村村民不轨。按照大景朝的律法,非礼未遂等同于非礼。我作为白云村村长,必须要将你送进官府!”

朱村长大手一挥。

李铁兵、陶怀文还有陶怀武便手持绳索走上前,准备将鲁二虎捆绑起来。

“好!好!”

围观的白云村民众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雀跃不已。

在这一刻,他们像是同向阳村打赢了一场胜仗,叫人大快人心。

陶湘玉此时也努力挤出几滴{喜极而泣}的泪水。

她那颤抖的肩膀和含泪的笑容,无不透露出弱者在逆境中,讨得公道的辛酸与不易。

鲁二虎在绝望的边缘,一边挣扎,一边喊冤:“我冤枉啊,朱村长,真的是...陶湘玉扯烂了...自己的衣裳。”

朱村长的声音如雷贯耳,呵斥道:“鲁二虎,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犯的是非礼罪,原本,只需接受20杖的惩处,并服刑10载便可赎罪。

然而,若你在县令大人面前仍坚持这般荒谬之词。

小心县太爷打你30板子,关你20年!”

鲁二虎闻言,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顿时缄默不语。

鲁老婆子见大势已去,慌乱中跪倒在朱村长脚边。

她流下悲痛地泪水,恳求道:“朱村长,我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儿子吧。”

朱村长的态度不容质疑,回道:“鲁老婆子,你作为向阳村的村民,跪我这白云村的村长,这本不合规矩。

但倘若你执意要跪,我身为村官,也领受得起。”

鲁老婆子见这招行不通,眼见鲁二虎被押上牛车,内心玉石俱焚。

招娣、来娣、念娣那几个死丫头,也不晓得死到哪里去了,在这紧要关头竟然不见踪影。

要不然,她还能求助这几个孙女出面,为她的儿子求情,说些好话。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顾不了那么多。

鲁二虎要真进了牢房,这一辈子都毁了。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

在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之后,脚步沉重地走向陶湘玉。

在那一刻,陶湘玉的心情宛如一个等待彩票开奖的信徒。

她在心里不停地默念:“老妖婆,快来还你姑奶奶的清白吧!”

鲁老婆子果真识相,艰难的开口道:“前儿媳,今日我在众人面前坦诚相告,当初我丢失的那五两银子,后来在我自己的匣子里头找到了。

然而,因为那时已将你逐出鲁家,我便选择了沉默。

这其实就是一个误会,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的过错,是我罪该万死!

我愿自揭其丑,还你清白名声,只求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

二等奖的彩头尘埃落定,陶湘玉的心里深舒了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等奖。

源于鲁家仅以误会之名对外澄清,并未直接承认有心栽赃陷害。

看来鲁老婆子并不傻,她能够明晰的区分,蓄意过失与无意过失,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

不过,只要能够得证清白,陶湘玉对此还算满意。

她在心底无声地诉说:“原身啊,你是否听见了?你生前所受的污名已彻底洗净,世间无人再能诋毁于你。”

白云村的村民们,在听闻此事后,无不唏嘘,群情激愤。

他们纷纷谴责鲁老婆子的心肠,如同蛇蝎般歹毒。

“鲁家真是太过分了,到最后自己的银子找到了,人家女子的名声却毁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而为?”

“鲁家母子如此混不吝,叫我们白云村的人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实在是叫人瞧不起。”

“向阳村的人真有够恶心的,以后我都不敢让自家女儿,嫁到向阳村去了。”

陶老太太激动得热泪盈眶。

皇天不负苦心人,女儿终于洗刷了污名。

她紧握着在场一众妇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大伙都听到了,鲁家人亲口承认,我女儿是被他们冤枉的。”

叶老婆子含笑频频点头:“嗯,我们每个人可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伍老婆子满脸欣喜:“真相大白,真是可喜可贺呀!”

朱村长老伴语气欣慰的说:“湘玉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未相信过她会做出那种事。”

角落里,陶老爷子也在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特意在女儿家的鸡圈里拿出几枚鸡蛋,猛地朝鲁老婆子脸上砸去。

鲁老婆子被砸得满身都是腥臭,甚至,连躲都不敢躲。

白云村村民们的口诛笔伐,如同滔滔江水涌来,不绝于耳。

戚村长听到这些,感觉老脸都快没有地方搁,一心只想溜之大吉。

当初鲁家那场休妻风波,正是他这位向阳村村长,亲自出面见证,并书写了那份休书。

朱村长显然不打算,轻易让戚村长脱身。

他带着嘲笑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道:“哟,戚老弟,你们向阳村的人,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你这是在躲什么呢?”

戚村长勉强找了个借口辩解:“朱老哥,我哪里是在躲,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朱村长不依不饶地追问:“戚老弟,如果你不是想逃避,那为啥要离人群那么远?”

戚村长眉头微蹙,回应道:“我耳畔不耐嘈杂,难道不行吗?”

“哈哈哈,当然行!”朱村长朗声笑道:“但话说回来,戚老弟,我年岁尚长于你十余载,怎倒你却未老先衰了呢?”

戚村长冷哼一声:“你才未老先衰,哼!”

言罢,他轻轻拂动衣袖,带着几分无奈与抗拒,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踱步回到了人群之中。

“你这老小子,事情还没完就想跑?岂能如你所愿!”

朱村长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意,轻声自语,随即步履沉稳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