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阳父子俩也凑上去看,发现那花瓶竟然变色了。
“陈总,这花瓶怎么还会变色?”徐元问。
陈斐对于浮光窑似是非常的了解,开口侃侃而谈它的由来和历史,现如今华夏保存完好的浮光窑数量并不多,而像这只白玉花瓶如此体积的更是凤毛麟角。
爱不释手的抚摸了瓶身半晌,陈斐将花瓶调转,看向它的底部。
「大招二四年官制」的印章颜色暗红,这是经过岁月沉淀才会有的颜色,然下一秒,陈斐的眼睛陡然睁大。
那瓶底印章的左上角,竟是印有一片叶子。
他震惊的回头去看宋柚安。
宋柚安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似是感觉到了陈斐的注视,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他微颤的瞳孔,不由疑惑蹙眉:“怎么了陈先生?”
陈斐道:“这只花瓶,是大昭官窑首烧?”
“什么?”
宋柚安没听懂,徐子阳父子俩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陈斐为何如此激动。
“就是第一批烧制而成的浮光窑!”
宋柚安心下微惊,他怎么知道?
但她故作不解的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陈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斐指着花瓶底部的那一片红色叶子:“有标识,大昭有给首烧瓷器印叶子的习惯,这上面的叶子就代表这只花瓶是历史上第一批烧制出窑的浮光窑。”
宋柚安了然,她一开始也注意到那片叶子了,但她对此了解不多,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徐元犹豫了一下,作为一名商人不禁试探的问道:“陈总,那这只花瓶的价格是不是也会因此变的更高?”
陈斐点头:“那是自然,正常来说,一只杯子、碗碟大小的浮光窑,只要没有明显的破损折旧,市场价就已经能达到三五百万了,像这只花瓶大小,又保存的如此完好,起码一千万起步。”
“但如果它是大昭首烧,价格保守估计是要翻倍的。但这太稀少了,真的拍卖的话价格只会更高,因为一定有人会为了它豪掷千金去争夺的。”
徐元闻言,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徐子阳更是,一只花瓶几千万?古玩的价值他真的不理解,不就是会变个色吗?现代工艺随便都能做出来吧?
就因为是九百年前的东西,就如此昂贵?
他来到宋柚安身旁坐下,好奇的问:“你哪弄来的这东西?祖上传的?”
宋柚安斜眼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子阳自顾自的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你要是有这种好东西,变得有钱倒也挺合理。”
见宋柚安依旧在刷手机不理他,徐子阳心中有些不悦。
下一秒,他快速出手一把夺过宋柚安的手机,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
宋柚安一惊,怒视他道:“你有病吧,把手机给我。”
“不行,我先把我自己从黑名单放出来。”徐子阳站起身足有将近一米九,再举起手之后都快摸到天花板了。
“你爸在这,你别让我给你难堪。”宋柚安出言警告。
徐元就在一旁,见状故作不悦的出声道:“子阳,你干什么呢?快把手机还给宋小姐。”
“爸,我们老同学闹着玩,没事。”徐子阳乐呵呵的道,拿着手机就快步跑出了办公室。
“徐子阳!”
宋柚安紧跟着追了出去。
徐元摇了摇头,转而对陈斐道:“陈总别管他们了,到底是年轻人。你快再给我讲讲这个花瓶……”
宋柚安追出办公室,发现徐子阳站在秘书台旁边低头快速的在她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等她上前时徐子阳回过头,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好了,以后不许拉黑我了。”
宋柚安一把夺过手机,而后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小子阳上。
“啊——”
徐子阳当即哀嚎出声,双手护住那里,一米九的大个子瞬间弓了起来缩成一团,像只煮熟的龙虾。
他脸色通红,额头有青筋浮现,他想开口说话,但那里的痛感实在是太过强烈,痛的他除了低吟哀嚎外说不出一个字。
秘书台里的秘书吓的瞪大了眼看着宋柚安。
“我警告过你了,别自找难堪!”
痛了小半分钟,那抹强烈才稍显褪去,徐子阳呲着牙道:“宋柚安,你他妈真狠啊,我要是出了问题,你要对我负责!”
“我负责给你收尸!”
宋柚安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返回了办公室。
那秘书这才回过神,小心翼翼的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徐子阳强忍着剧痛站直了身子,抬眼看向房顶角落,发现这门口竟是有四个监控,他深吸一口气道:“麻烦你帮忙把监控删了。”
这要传出去,他名声不保。
秘书一脸木讷的点了点头,似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办公室里,陈斐小心翼翼的将花瓶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两幅卷轴的其中一幅缓缓展开。
「柚安」两字跃入眼帘。
行书工整,横平竖直,是刘奉言标志性的风格。
陈斐见过很多次刘奉言的真迹,所以只一眼,他就看得出面前的这幅字是真的。
柚安?
他好奇的看向宋柚安:“宋小姐,我记得这是你的名字吧?”
宋柚安点头,随口解释道:“我外公就是因为这幅字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陈斐了然点头,但他对刘奉言的字兴致缺缺,因为实在见的太多了。
迫不及待的展开另一幅卷轴。
「芳华」两字栩栩展现。
行云流水,墨迹因笔力轻重而若隐若现,相比较刘奉言,韩默的字迹更具强烈的个人特色。
陈斐陡然瞪大的眼睛就足以证明,他在一瞬间就被这幅字给征服了。
“好字,真是好字啊!”
陈斐语出惊叹,一旁的徐元直愣愣的看了半晌,也看不出陈总为何如此激动。
但也装装样子的开口:“确实不错。”
这时徐子阳推门而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徐元见儿子好像在夹着腿走路,不禁脸色一沉,问:“你怎么了?”
徐子阳摇了摇头,走到沙发处坐下,难得的乖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