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我今天单独找你谈这件事,是因为我已经在心里断定他不会与我们的想法相一致的,也许是我有了会被拒绝的顾虑,才主动找你商议,你是他的老同学,你说话,他会重视的。”
“这个可不一定,”朱宏迟疑了一下,“他这人很倔,死心眼的那种,最主要的是他的忠诚度,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背叛的事,依我看他到了玉升集团后,林沫然尤为器重他,使他有久旱遇绵雨,枯木逢春的感觉,让他跳槽,等于是对信仰的叛逆,他断然不会应允的。”
“连你都没有把握,那我心里就更没底了。”莫盈可也开始退缩了。
“我想让凤刚自主决定吧,”朱宏退步说,“我们的广场项目估计操作期也就两年,等两年后,这个项目完美收局,到那时我们再议吧,现在还是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是啊,”莫盈可记起了什么似的说,“庞总上任时曾做过承诺,要在三年内使企业大变样,所以说要想让他回心转意不那么容易,我是了解他的。”
朱宏怔了一下,没有太介意地说,“的确他这家伙心眼死性,认准的事一条道跑到黑,要说他只顾推车不看路吧,有点冤,不过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真让人受不了。人都有个性,可他要是偏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动。”
“要不……咱先拿话试探试探,反正也不明说,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干扰,如果他的态度有所流露,那再摊牌也不晚。”莫盈可游刃有余地建议。
“不过……,”朱宏话说了半截,见服务员进来就收回来了,这时他们也看到她身后的几张熟悉的面孔,吴怡静、侯睿、王厚城和庞凤刚。
“来,请进!”莫盈可起身大声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朱宏酒后回到旅店脑子里呈现出他和莫盈可的谈话,不免让他心生疑惑。
就庞凤刚未来发展问题,作为认识不过一年的下属,是不是有点操心过度了,毕竟还不是厚交,有些事是应该避讳的,何况她又和自己也是新交不久,还不至于掏心置腹到什么都说。
从莫盈可对庞凤刚的关心程度已远远超出了一般同事的界限,而且朱宏发觉莫盈可的态度大有与其患辱与共、死心塌地、不折不扣的情愿,而对于涉世深厚的老江湖朱宏来说,略加留意就不难看破莫盈可和庞凤刚绝非一般关系,除非他们……。
想到这,朱宏恍然大悟了,别看老同学一副憨厚傻气的样子,兴许竟干出大事来呢,面对市井第一美女,有几个男人不东西呢,就说自己吧,面对莫盈可,怎么看怎么喜欢,如果每天接触还不擦出火花来才怪呢!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又有谁能真正摆脱得了这所谓的七情六欲呢?就拿庞凤刚来说吧,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察,都实在难以将他与那种富有情调、风流花心的男子形象联系到一起。
然而再反观自身,情况可就大不一样啦!仅仅只是在饭前与她短暂地单独相处了那么一小会儿,内心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情感的波澜。
不过嘛,这些也都仅限于在心底暗暗涌动罢了,毕竟有些念头,放在心里想想也就足够了。
想到一个女人能对一个男人那样忠心耿耿,在莫盈可,实属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的朱宏点着一支烟,深情地吸着,他的脑海浮现出一个景色,影影绰绰见到两个人——庞凤刚和莫盈可。
记忆的储存开始回放,酒桌上,他们挨着坐的,瞧她跟庞凤刚的眼神,说话的口吻,分明就是一副夫人的架势,尽管表面上拘谨,实则是装的,如果这么一分析,他们之间绝非下属对上司的关系。
把一个人想坏很容易,想好就难了。朱宏开始不怀疑他的判断了,庞凤刚是能做出怜香惜玉的事的,特别遇到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子,他的心早已受降了,何况他本人也很优秀,所谓郎才女貌嘛,加之莫盈可又是单身,好上了也不足为奇。
有一点,朱宏是可以肯定的,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男女之间的事,若是没有,真要佩服他的定力了。
向来朱宏不留意别人的隐私,而对庞凤刚却是个例外。有哪个女人会诚心诚意地关心自己的上司的未来的,工作上是可以无界限的,可是一个人的前程好坏要是能牵动一个女人的心,则非同小可了,一个是他的密友,再就是他的情人。
没听庞凤刚流露过,甚至没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可是莫盈可却把他暴露了,看来莫盈可倒显得不在乎似的。
朱宏决定用计套出他的秘密。进入一月份,气温突然下降,这天少有的一场大雪铺天盖地地袭击了滨海市,整个交通陷入瘫痪,以玉升集团联合体承建的西域安置房工程打桩施工被迫停工。
赶上又是周六,庞凤刚召集若干人等到家聚餐,也算是替要明日启程的朱宏饯行,前来参加家宴的还有莫盈可、吴怡静、侯睿加上飞龙建筑公司程总。
女儿曼婷,侄女曼雪休息在家帮着打下手,从头天晚上就进入备席准备了。会来事的吴怡静上午早早就来了,也想助一臂之力。
上午庞凤刚约好朱宏拜谒林沫然,他们在玉升总部会面。 还在周五的时候,庞凤刚和董事长做了近期工程开发项目进展情况的汇报,说到他的同学朱宏也来了,林沫然提出要见一下,经和朱宏约定次日上午在玉升集团会面。
林沫然智商超众,思路敏锐,当他得知他一个人就投资1.5亿,堪称财力大亨级别,能看在庞凤刚的面子,可见二人关系甚密。对于有财政制衡权的商贾人物,他当然也要高看一眼了。
“朱总,鄙人有所慢怠了,”林沫然快步迎向出现在门口的朱宏,亲切地握手,让到沙发椅上。
“怕影响你,故没有过来打扰,是我失礼了,”朱宏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