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几万嘛,你不说过嘛!”
“比跟你说的时候又多了,我现在才算刚会炒股,其实股票重点关注几支就行,真的不该乱炒,时机掐准了,准能挣钱,不过也别太死性了,差不多就收手,不然又会白跑一轮,积少成多嘛!”
“看来高人指点后就是不一样啊,以后还要多挣点,现在本钱也不少了,打算一年拿回多少,有计划吗?”
“这个没想过,干嘛非要计划呢,你们单位用的那一套,我可不那样,没事炒着玩,别赔了就行。”
“真的境界不同了,不过总得有个目标,我们做事从不盲目,目标明确才能有的放矢。”
“实际上我也是有的,就是心里估摸来的,怕说出来,实现不了,你该说我说大话了。”
“没事,你说说吧!”
“如果按现在的炒法,到年末怎么也要挣到本钱的一半。”
“不过每天跟盘挺累的,别挣不了几个钱把人累坏了,小心你的眼睛,电脑辐射挺伤人的,可别太专注了,我们家的生活费是够用的,不要因为挣几个钱,弄出一身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你一天看电脑的时间有点太长了,都快成宅女了,不行的话,也出去跳跳集体舞什么的,对身体还好。”
“你不说,我也会改改的,炒短线太板人了,所以打算做中线,然后我就有时间做别的了。嗯,那个,我同学吴萍约我去旅游,我还没答应呢,我怕我走了,谁给你做饭呢?”
“该去就去呗,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也不是不会做饭,饿不死的!”
“那我就去玩一把,“去哪?”
“三亚,没多钱,总费用不到三千,算是七日游吧。”
“想去就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庞凤刚不会忘记他曾过过极其拮据的生活,钱成了他们至高无上的追求,并自我陶醉地幻想过有了钱之后会干些什么,积蓄对于没有钱的人来说,等于是一道远不可及的门槛,从来不曾奢望过,甚至都没敢张望过。
而当今的庞凤刚今非昔比了,他的年薪就有一百万,且还不包括额外的奖励,对于自己老伴炒股挣的几万块钱,自然没有看上眼了。
要说人呢,不论他原来如何,只要有了钱,几乎把没有钱的苦都丢到脑后了,几乎不愿去回忆了,即使他们没有自我蔑视,也不希望从头再来了。
不假,有的人还知道珍惜,大多数人却把挥霍当成享受和品味,事有难料,又回到穷光蛋的为数也不少。
自然,庞凤刚还划不到那个行列,但是他的心际里不再是穷酸的浪漫,而是阔绰的安逸。
普通人的生活真的不能再普通了,除了工作上的职位使然,风光气派,别的没有什么了,而到了家里就是一个不能再平常的人了。
过去那些艰涩苦峻的日子不是过得也有滋有味的嘛,不也体验到了什么是幸福嘛。当钱已经不是向往的迫切对象时,反倒觉得生活变得平淡了,一下子没了奔头。
这就是人的心理上的畸形变化,谁也驾驭不了,唯有让心灵自由驱使。在庞凤刚的思想上,他已经抛开了自我的存在,而是把有生之年交给了事业,交给了他的职业追求。
经过他不同凡响的经营拓展,施展的舞台越发的宽广和开阔,任由他驰骋飞奔。 虽然他偶遇机缘,终获大器晚成,他依然是那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依旧还是原来的他。
在职业场中他谨遵职业操守,善行善为,视行规为天职,自律自醒,保持着磊落的胸怀和气魄,被奉为建筑业的楷模。
年末的玉升集团并不清闲,许多项目还在运作,尤其是西域城项目开工在即,有些人又重新步入工地。莫盈可手头的事都告完成,静下心来看书了。
他曾跟庞凤刚打过保票,明年参加二级建造师考试,一考即过,大话都说出去了,她怎么也要服前言吧。
而且莫盈可也有了新的心境,觉得看书可以调节心智,驱除许多烦扰,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学到知识,又合理地打发了时间。
那天总算安排虎子的亲爸庞凤刚去看了孩子,他离开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由得叫莫盈可心服口服血缘的关系了。
一个懵懂的孩子竟然默认了亲缘,给他亲生父亲一个见面礼,着实打动了她这个母亲。
善于观察的莫盈可也发觉了庞凤刚神情的变化,应该也很不好受吧。那天她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和母亲陪孩子住了一宿。
她无论怎么抱孩子,也没有庞凤刚抱孩子时他所反映出的那样的表情。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等你大了,你可能就会找爸爸了,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你爸爸也不会暴露他的身份,那时你该怎么办呢。
莫盈可胡乱想着,还不住地自言自语:你呀,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偏得,如果不是我偷着要留个后代,你的生命哪有机会降临啊,所以啊,你千万别怪你的母亲,她是无辜的,相反呢还诞生了你的存在,你必须要谢谢你的妈妈呀,你是我婚外的生育,她经历了不幸的婚姻,但自从结识了你的爸爸,她又找回了家庭的幸福,最辛苦的是你的爸爸,她跟妈好也不是隐蔽的,他有自己的家,自己妻子和孩子,不过你还有个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还不到你们相认的时候,那就是以后你们自己的事了。
“盈可呀,你跟孩子说那些干啥,他也听不懂,”莫母一旁插话说。
“他能懂的,现在说了,以后他就会记起来他的妈妈是跟他说过的,他也就原谅妈妈了。”
“净自欺欺人,你别唠叨了,孩子该睡觉了。”
莫盈可放下孩子到婴儿床里,然后拿被子到她和母亲的大床,脱了衣服睡了。莫盈可不再奢求繁花似锦的新人生,如果能和庞凤刚维系住现状,就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