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他一再嘱咐我无论如何让你赏光。”
“既然这么说了,我怎好再不去呢!”
“还是去吧,他对你不是一般的爱护呀!”
“是呀,要是我在的时候这样,我也不至于走啊!”
“人要往前看,你这一走,走出了你的光明,有什么不好,是吧?”
“说的也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过去了。” 候睿起身告辞。
等他一个人静下来时,他暗自庆幸他做出的「出走」的决定的正确性。同时也为他能够帮助「东方」做点事感到由衷的欣慰。
电话铃再次响起,他以为是「东方」的人呢,原来是飞机偶遇的同学朱宏打来的。“在哪呢?”他问。
“在宾馆呢,你父亲怎样了?”
“在医院呢,已经稳定了,大夫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应该去看看。”
“没事了,以后出院了不也一样吗?”
“打电话有事呀?”
“我想咱哥俩晚上喝点,我把家里的都推了,就想跟你叙叙旧。”
“晚上我有约了,是东方集团的孙总约的,我不好回绝。”
“那改日吧?”
“你看那样行不,我们聚会,让孙总作陪。”
“你的主意好,你说哪个饭店?”
“惠龙阁饭庄。”
“好了,我知道。”
“晚上见,几点?”
“我还没问,一会来接我,估计五点吧!”
“好嘞!”
……
在惠龙阁饭庄,孙功成已先到多时,候睿接了庞凤刚到了的时候,在大厅的沙发上见到了朱宏,坐在他旁边的是饭店的老板,他们喝着茶聊着,他起身示意,并携老板走了过来。
朱宏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惠经理,这位是我的中学同窗庞凤刚。”
二人握手,然后按着侯睿的引领来到了孙功成等候的雅间,又是一番介绍后各位落座。
侯睿在孙功成耳边耳语了几句,就听孙总说你也别走了,于是就留下了。
惠龙阁在当地名声很大,据说饭店的老板特有钱,平时难得一见,即使孙功成这个地方来的次数也不少了,却从未蒙面过。
惠经理开口说,“今天各位朋友来我这一亩三分地,就是看得起我,今天由我来孝敬大家了,想吃啥吃啥,只要高兴就行。”
“那不好吧,”孙功成难为情地说,“我今天张罗的,再让您买单,那成啥了?”
“孙总,都是哥们,到我这来了,就等于到家了,到家里吃饭还花什么钱,是吧,你给我个机会,我先谢了。”
“孙总,就按惠经理的意思吧,”朱宏劝说道。
“各位稍候,我去招呼几个菜,”说完离开。
“朱厂长行啊,神通广大了,不在家,还认识这里的老板,”庞凤刚说。
“我是这里的股东,饭店也是咱家的,”朱宏自报谜底说。
“孙总,”庞凤刚才来得及给朱宏做进一步介绍,“他是我的同学,也是多年不见了,在来的飞机上巧遇了,他自己开了个药厂,本来我们要晚上在一起吃饭,孙总您先约了,我就把他也招呼过来了,孙总不介意吧?”
“哪里,都是朋友,大家乐嘛!”
接着几位新朋旧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一会儿菜上齐了,惠经理也坐了,边吃边喝,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庞凤刚回到旅店已经很晚了,遇到故友难得多喝了点也属正常,但是回来一个人的时候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也许他刚才听了毛阿敏演唱的、深情悠长的《天之大》歌曲,有感而发思念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最亲的人--他的母亲。
想到前年离世的母亲,庞凤刚的心便酸楚起来,也许喝了酒的缘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无声的哭了。
眼泪溢满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使得他坠重的心陷入悲悸,他感到他在母亲的生与死的紧要关头显得是那样无助和无可奈何。
过去的一幕历历再现在他的面前,尽管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结果思绪却强制性把他往回拉……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一天晚上他刚吃完饭,庞凤刚的大哥给他打电话说,“咱妈不舒服了?”
他问,“怎么了?”
“胸闷。”
“先给喝点糖水,我马上到。”
庞凤刚火急火燎地下楼打车,十分钟后他到了楼下,跑上楼去,一进屋看到母亲躺在她住的屋里的地板上,他急问,“怎么躺在地上?”
母亲用微弱的声音说,“后背疼,还恶心。“
“给母亲含救心丸了?”
“含了。”
“快给我捶后背,疼死我了。”母亲用柔弱的声音在说。
“来,先上床,妈!”庞凤刚和他大哥嫂子把母亲抬上床上,然后他说得打120。
“不用,我没事,”母亲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庞凤刚拨通了120,并告诉了具体地址,还让大哥下楼接一下,他不住地安慰母亲,并不停地给她拍后背,“别怕,咱到医院就没事了,马上就来车了。”
母亲不住地喊恶心,庞凤刚估计母亲极有可能得的是心梗。
一会儿救护车到了,并用手提心脏仪,给她做测量,同时又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还让她含了一片白色药片。
大家把母亲抬上担架,一起往楼下抬,母亲在担架上声嘶力竭地不住叨咕着恶心恶心的。
到了医院又马上做了检查,结果初步确诊为心梗,经大夫推荐最好做支架,首先得进行照影,如果家人同意,可按医嘱准备。
经过庞凤刚打电话和一个在医院上班的熟人打听,那人说最好不做,可是大夫坚持说还是做了好,不然会出意外,到时候就晚了。
病房里有个刚做过支架的,陪护的家属也说没事。最后他和大哥商量决定做支架,不然会后悔的。
办完了必要的签字手续,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令人心焦的等待煎熬着守候在手术室门口的哥哥,妹妹和他,他们默默地静候着佳音,谁也无语,盼着母亲手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