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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

芭比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子去把蕊蕊扶起来,凌音也赶紧上前帮忙。

“蕊蕊同学!快,大甜甜护理长,带蕊蕊同学去保健室!”

“是!”

大甜甜护理长急忙跑过来,从凌音和芭比手里接过蕊蕊。凑近后还能听到蕊蕊嘴里不停低喃的话语,“我不要,我不要……”

她不要待在那里……她不是怪物……她也可以保护别人的,对吧?

大甜甜护理长一边带着她往保健室的方向去,一边抚着她的背。

“蕊蕊啊,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出来了呢。”

凌音和芭比因为还需要继续进行考试,不得不留在原地。

[统宝,蕊蕊她这算是通过了吗?]

蕊蕊这样看起来不像是克服了心魔,心门自动打开,反而像是,硬生生用力气推开的一样。

系统的数据跑了一圈。它回应凌音。

[阿音,单从结果来看,以是否走出心门为标准,蕊蕊大部分是通过了的。]

毕竟还有脚和部分小腿在门里。

[但以是否战胜克服心魔为标准,蕊蕊并不能算通过。她并没有战胜心魔,她只是拥有了一股对抗心魔的力量。]

但甚至还是心魔比较占上风。

[嗯。]

蕊蕊状态的不对劲,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凌音转身,看向身后的飘呀飘和烈焱坚尼,“飘飘,坚尼,可以麻烦你们去照应一下蕊蕊的情况吗?大甜甜护理长一个人可能比较吃力。”

“哦,好。”

飘呀飘点点头,就朝大甜甜护理长和蕊蕊那里飘去。

“诶,飘呀飘等等我啊。”

烈焱坚尼刚点头,还没来得及跟蓝宝说一句“那我就先去了”,飘呀飘已经飘出去了。

“我去了,蓝宝,你待会儿加油!”

烈焱坚尼语速飞快。拍了拍蓝宝的肩,跑出去跟上了飘呀飘。

“各位同学,注意力请到我这边来。”

帕主任及时出声,将大家的注意力聚集过来。

“待会儿考试,请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是!”

而后是蓝宝,芭比,乌拉拉。在这之后,是谜亚星,乌克娜娜,艾瑞克……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

到凌音的时候,就剩她单独一个了。她跟帕主任点头示意的时候,顺带瞟了一眼古拉克伯爵。

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

不过没关系,既然你想看,就要做好承受的准备啊。苦痛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再停下,而这,都是你自找的。

凌音踏入心门,听见门在背后缓缓关起的声音,她在脑海里跟系统开口。

[统宝,打开吧。]

[阿音,我们其实可以就这样通过的。]

不打开,就没有心魔,阿音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哈——”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在漆黑的空间里突兀地响起,荡起阵阵渗人的回音。

[统宝,别害怕。唔,如果害怕的话,可以暂时切断我们之间的情感链接。其实对我来说,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毕竟,那是将我孕育而生的母亲。]

[哪有母亲会这样对孩子啊……]

系统抱怨似地说了一句,还是听凌音的话解除了那一层局里为凌音设下的屏蔽。

[祂只是孕育了我,我从而得幸能称一声母亲。统宝,难道就只是因为祂孕育了我,祂就要对我负所谓的责任吗?]

屏蔽被解除了,凌音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祂又或者说是祂们。

[难道不是……]

系统想起了在之前的世界凌音发出的悲叹,和它说的话。因为孩子,母亲就要被拴住吗?母亲对孩子好,是理所应当的吗?只是对自己比对孩子好,就要受到指责吗?……太多了,孩子一旦生下,母亲就有了无尽无形的枷锁。

凌音再一次,听到了母亲的呼唤。

或欣喜急促地唤着,“音音,音音……”,或慈悲悯人地唤着,“我的孩子……”,或癫狂厉声地唤着,“孩子,我的孩子!”,或平静温柔地唤着,“音音,我的孩子。”,或忧愁哀怨地唤着,“孩子,我的音音……”,或嘶声痛哭地唤着,“孩子,音音,我的孩子……”

……

“嗯,母亲,我在哦!”

凌音站在那里,歪头甜笑。她无需调整方向,因为她知道,祂无处不在,不论她怎样,祂都能看见。

果然,在凌音开口后,无数唤着“孩子”“音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脑海中交织。如同这片黑暗中有形或无形的力量一般,一点点地将她缠绕,包裹,束缚。

支撑着她,将她或平稳,或颠簸地托起。调整着她,好似想让她如同在母亲体内的胎儿一般蜷起。

凌音甚至听见了祂们的讨论,“是,这样吗?这样吗……”、“手脚要缩起来,缩起来……”、“头垂下,垂下……”

……

凌音感受到了或冰凉,或温暖,或寒冷,或炙热的触感。直到祂们停下,开始呼唤祂们的孩子。

“音音。”、“孩子。”、“宝宝。”

凌音闭上眼,开始在这个或许并不温暖的“茧”里小睡一会儿,只有一会儿,不到三分钟……

然后,她就能感受到,母亲的一切。

窒息,挣扎,她是刚出生就被溺死的女婴。漆黑,疼痛,她是还没见证世界美景就被拐卖的女孩。恐惧,谨慎,她是一旦在外就要注意安全的女性。

“唔……呃……”

痛苦。

她试图扭动,挣扎,却早已被束缚包裹住。

在小睡的梦里,她是被霸凌的孩子,她是被造谣的学生,是被家暴的妻子,是被偷走成就的女性,是被泼脏水男冠女戴但现实不存在的女性,是被新闻标题和镜头聚焦的受害者,是做好事宣报却成中性的女人,是出事比例只占百分之几却被大肆宣扬的女司机……

在短暂又漫长的梦里,她亲历,她见证,她铭记。

母亲呼唤她的声音一直都在。

“音音……”、“孩子……”、“宝宝……”

凌音感受着母亲的疑惑,母亲的不甘,母亲的痛恨……

她知道,她是被无数女性的怨念孕育而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