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眼认出姬豪尔,他大声呵斥:“她们怎么这么现在这里的,还不快去拿武器!”
说罢端起机枪开始扫射,姬豪尔四人快速跳开,凭借她们的武力值,短时间内躲开子弹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真空玻璃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弹孔和裂痕。
如果现在毁掉了真空装置,先不说戚炀能不能回来,她们通过四维弦理论回到三小时前,就不可能再发生。
舒空大吼:“戚炀,你给我撑住!”
不知戚炀有没有听见,但她的灵体亮了一瞬。
那群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大吼:“快毁了这片区域,快点!”
砰——
说话那人嘴里喷出鲜血,洒满整个氧气罩。
远处屋顶上,舒然正在为她的狙上弹夹。
舒空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也不知这个手势是哪里伤害到男人了,他们瞬间暴怒,认为舒空是在刻意羞辱。
嘴里骂骂咧咧,手上不停开枪。
舒空一边跳着寻找掩体一边问姜枫:“他们有病吧!骂我作甚?!”
姬豪尔可不会给那群男人嚣张的机会,她手中的子弹就像不要钱似的,dp机枪的枪管更是像烧红的烙铁般烫手。
轰——
一声巨响,整座工厂开始震动。
男人们按下了工厂的自毁按钮,整座全玻璃建筑轰然碎裂成无数晶体。
舒然因震动弹到高空,又重重摔落;
舒空被压在废墟下无法起身;
姜枫更是被冲击到数米远的墙上。
姬豪尔紧紧抓住一根伸出的钢筋,哪怕双手血肉模糊也不松手,这才没有被甩飞。
但仍有一根钢筋在震荡时插进了她的大腿,致使她动弹不得。
男人们一步步走向她,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曾为她们领路的男人说:“初次见你就觉你不简单,没想到真的不简单。”
他拿出试管取了一点姬豪尔的血,“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啊——别碰姬娘子!”姜枫不知何时冲了过来,她满脸是血,握着那把ppp-9朝男人连开数枪。
她没真正开过枪,因巨大的后坐力,原本骨折的双手再次遭受严重损伤。
子弹用完后,她双膝无力跪了下来,枪从手中滑落,双手也软软垂在身侧。
她的嘴唇、下巴、脖子被鲜血浸染,她说:“姬娘子,朝闻道......夕死可矣。”
姬豪尔突然觉得心脏很痛,像是打蛋器用最大功率在搅拌心脏。
比宋娟死时,更要难受。
她不顾爆炸的余韵,松开手摇摇晃晃跑向姜枫。
那是第一个决定跟随她的女孩儿,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她。
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内心很自卑,因为怕别人不开心,女孩才这么好说话。
姬豪尔不喜欢这样的姜枫,甚至是厌恶这样的姜枫。
她知道姜枫也怨恨过她,毕竟这种性格的人,都会这样。
但看到姜枫撑着一口气赶过来,为她解决面前的危险时,她才惊觉,不知何时,她们早已是出生入死的伙伴了。
伙伴,对姬豪尔来说,这真是一个新鲜的词。
但既然有了伙伴,她就不可能让她们轻易死去。
无论是姜枫,还是舒然舒空,亦或是戚炀,她们不能死。
呲啦——
姬豪尔仿佛失去痛觉,将钢筋从大腿中拔了出来,血液四溅,灰尘包裹着它们滚到地上。
满身是水泥石灰的姬豪尔站起身,她的脸满是脏污,但她的眼睛比血还红。
“你们找死。”她居高临下望着死去的那个领路的男人,又抬头看向不敢行动的男人们。
他们端着机枪,却不敢开枪。
姬豪尔甩甩头,将灰尘甩落。
下一秒——
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无法用肉眼捕捉速度的人影像一阵风出现在那群拿枪的人身边。
此刻的她不惧怕子弹,她只会比子弹更快。
很快,一朵朵鲜艳的大红花透过太空服,先后爆裂开来。
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姬豪尔做了什么,就先后倒下。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无法从光速中逃逸。
剩下的男人们还是举枪对准了她的残影。
“姬娘子......”趴在地上的姜枫喃喃自语。
嘭——
一声巨响,男人的枪连同手腕掉落在地,肉沫飞溅到他的面罩上。
远处,满头是血的舒然朝姬豪尔比了个oK的手势。
血盖住了舒然的一只眼睛,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舒空费力站起身对她喊:“别oK了,等会儿那群男人又破防了!”
又回头对姬豪尔喊,“蹲下!”
姬豪尔弯弯唇角,其实有伙伴真的挺好。
她醒来后第一次听别人的话蹲下身子,数发子弹擦着她的头顶飞到身前的男人们身上。
男人们也不傻,几乎跟她同时趴下。
但......
哕——
一声巨大的呕吐声传来,她们眼前星移物换,无数星团升起又落下。
再醒来,所有人都到了最开始的巷子口,但这块已经被姬豪尔她们夷为平地。
不远处,一个八岁小女孩正在扶墙干“哕”。
“娄娇,你......没事吧?”姜枫离她最近,不顾身上的伤口关切询问。
娄娇摆摆手:“这种事儿我可不轻易干了,太恶心了。谁让你们在我肚子里搞枪战啊,里面有硫磺,硫磺知不知道!”
“不对啊,”舒空看了眼自己的枪口,“现在都是无烟火药,不含硫磺的。”
“炸弹。”舒然提醒她。
......
除了她们,一同吐出来的还有许许多多爆炸后的建材。
钢筋大概划伤了娄娇的食道,她才会那样难受。
姬豪尔有点失望,本以为娄娇的肚子能容纳万物,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大局限。
她拖着伤口已经包扎的腿,一步步走向埋在废墟下的男人们。
负二层已经恢复正常的三维,这意味着戚炀要么恢复了,要么死了。
姬豪尔抬头看天,虚假的月亮和星星,虚假的村庄,虚假的智灵体。
她抽出一根沾血的钢筋,挑起一块水泥板,居高临下地俯视那群病猪一样的孟家男人。
“那个装置是什么。”
男人们嘴里滴下的黏稠鲜血,像糖浆一样晶亮。
他们死死瞪着姬豪尔,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