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睡了会儿,这不来了,找你们唠唠,明儿我就走了。”江彤笑着道。
其实江彤是请假了的,但是就是闲不住,反正这是在村子的最后一宿了,明天就走。
至于大队长给不给她记公分,倒无所谓。记不记都行,反正她不差这点。
其实大队长给记着呢,这工作轻松不累,工分不多,记上就记上了,总归是没多少。
她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呢!干这活儿也不累,就是动动手的事儿。
除了村里的八卦,十里八乡的八卦都能听到,有趣的很。
现在,江彤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情报局,村里有啥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不,这两天村里就出现一桩稀罕事儿。
东头姓华的一户人家,前天外嫁的女儿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大傻儿子。
华丽娟差不多得有四十岁了,早年嫁到了隔壁公社,离得不远也不近。
平时也不怎么回娘家来,早年只听说是在婆家过得不好,没听说生的儿子脑子有病啊!
现在母子俩是回来了,村里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华丽娟只生了一个儿子,后面就没有生了,具体是啥原因咱也不知道。
在婆家受了二十年的气,临老了被赶出家门了。
是不是赶出来的,不知道,这还是村民们的猜测。
陈家大队姓陈的多,别的姓都是外来人口,早年落荒逃难到这里的。
村里姓陈的那都是从祖上有血缘关系的,关系自然是团结的。
一个姓陈的出点啥事,一大帮人得跳出来。
姓华的就只有一家,与村子里的人关系一般,还算凑合。
要真出点啥事儿,村民们也愿意帮忙,既然落户到陈家大队了,那都是一家子。
姓华的落户到陈家大队也得快四十年了,和村里个别人家关系还算不错。
他们愿意帮忙,但华丽娟一家子不说原由,对外直说是在娘家住一阵子。
大队长媳妇也上门问过,没问出什么。
村民们也就没管了,既然人家不说,他们也不好上婆家的门。
摘花生这一群老太太们都是老陈家的,正在八卦这件事儿。
估计是嫌传出去不好听,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儿,所以索性就不说。
总归母子俩是平安回来了,不和他们那一家子畜生计较太多。
只是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晚上快到下工的时候江彤就回去了,回去吃饭。
回到家,云锦准备做饭,江彤躺在炕上看电视吃水果。
电视没啥好看,没几个节目,还来来回回播放。
江彤倒是看的挺起劲,反正是打发时间嘛!
江彤这边已经传出香味了,知青点那边才刚做饭。
钱康二人闻着这味儿心里有点难受,这累了一天了,别说吃上好的了,也就刚刚吃饱而已。
听老知青们说,这也就是秋收的时候他们敢舍得吃饱,放在平时,那是不能吃饱的。
吃太多,口粮会不够的,那之前顿顿都是计算着吃。
钱康二人是绝望了,吃的在饱,干一会儿活就又饿了,真是要命。
回来还得做饭,二人以为吕素素会贴心的做好饭。
即便没做好,正在做也行啊!
院子里也不见吕素素的身影,不会是还在睡觉吧!
天啊!都休息一天了,还没够吗?晚上应该能做饭了啊!
说实话,二人心里都有点小九九,不满意。
在他们二人的眼中,把吕素素是当成未来婆娘的人,犯懒可要不得。
男人在外累一天,回家两口热乎的饭菜都吃不上。
虽然现在是搭伙吃饭,那怎么着也得把中午的锅刷了吧!
中午的锅还没有刷呢!
中午光看热闹了,等到看完热闹也快上工了,所以钱康二人就没有刷。
想着吕素素下午也不上工,刚好有时间刷了。
其实中午看吕素素的状态还不错,休息一下午应该可以了啊!
钱康二人作为两个大男人也不好去屋中把人喊出来,只好憋着一股子气闷头干活。
二人干活还挺默契,故意摔摔打打的,闹出很大动静。
其他知青奇怪的看了一眼,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儿,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等钱康二人把锅碗瓢盆洗好了,吕素素出来了。
她虚弱的喊了二人一声,语气里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她上前准备帮忙。
拿起锅中的碗,准备转身,吧唧一声,碗碎了。
此刻,空气像是凝固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吕素素也没真想摔碎,她就想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好让钱康二人同情,这样就不用做饭了。
这下好了,碗碎了一个。
该怎么吃饭呢!他们三个人就只有三个碗,现在碎了一个,就得有一个人没有碗。
吕素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着急的哭了起来,嘴上呢喃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钱康二人刚开始看到地上两半的碗,心里烦的要死。
可是吕素素的哭声显得很无助,二人也不好意思指责,张了张嘴,才出声安慰。
“好了,好了,摔了就摔了,岁岁平安,等那天放假再去买新的。”钱永强道。
他手里还有点钱,买一个碗是绰绰有余的。
“没事儿的,我就晚上就不用碗了,吕知青你用。”康永吉道。
吕素素的哭声这才戛然而止,但依然抽抽搭搭的。
经过这样的事儿,钱康二人也不敢叫吕素素做饭了,万一待会把锅弄坏怎么办?
锅可就只有一个,坏了就没法吃饭了。
而且一口大铁锅可不便宜,比碗可贵多了。
钱康二人做饭,吕素素在旁边待了一会儿,“我上个茅房。”
“行,你去吧!距离饭好了好得一会儿呢!”钱永康的语气还好,没听出什么不耐烦。
康永吉的表情也正常,正专心烧火。
吕素素放心了,她先上了个茅房,而后出了知青院,直奔红房子。
吕素素进了红房子大大方方的,反正红房子除了殷正就剩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都是知青,彼此之间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关心吗?
她这是关心殷知青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