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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回去后,把看到的如实给夏承禀告了一遍。

夏承听到云昭公开传授村民技艺,既钦佩她的胸襟气魄,又叹她是女儿身,无法报效国家,大燕太缺这样的人才了,他心里正惋惜呢,车夫就讲到了狗剩。

夏承听完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村民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不是兄弟就是叔伯,哪个打人会真使劲儿?

还说什么饿几天,他爹娘不想法子送饭?村民不会偷偷放行?

这不是做样子糊弄人嘛?”

车夫道:“谁说不是,小公子气的脸都黑了,哪有骂人骂的这么难听的。

老爷常说官官相护,依小的看,民民相护更甚。

小公子的姐姐拉扯着全村人致富,这么有本事还被欺辱,若是个无能之辈,被人欺负死都未必有人吭声。”

“孀妇难,外来的孀妇就更难了!”夏承叹了口气,看向车夫:“祥子,狗剩娘寻死分明是一种手段,你连这点伎俩也看不出来吗?”

车夫脸上发烫:“老爷,这怨不得小的,是小公子的姑姑不想送官。

小的路上琢磨原因了,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那狗剩在公堂上胡乱攀咬一阵,就算没人信,对小公子姑姑和小公子的姐姐的名声也不好。”

老头沉默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有理,百姓哪管什么真假,都喜欢以讹传讹看热闹。

就因为这样,女子受了委屈大多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泼皮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那个叫狗剩的,不定做过多少这样的恶事。

老夫不知此事就罢了,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定要绝了他再次作孽的念头。”

夏承嘱咐了车夫周祥几句,又写了份诉状,周祥拿着诉状去了县衙。

次日一早,周祥带着几个家丁和官差碰了个面,一起往南马庄方向而去。

云昭和云沐正在厨房洗碗,听见马蹄声停在门口,忙出来看,周祥正好进了门。

云沐惊讶:“祥叔,你咋来了?”

周祥后面跟进来几个人:“少爷,我们都来了。”

云昭对众人打过招呼,把人往屋里请。

周祥跟着云沐往屋里走,其余几人站在院里。

云沐问:“夫子让你们的?”

“是。”周祥边走边解释:“老爷听说了少爷家的事,很生气,亲手写了诉状,让小的送去了县衙,现在官差已经去抓狗剩了。”

云沐止住脚步:“诉状?”

云昭也扭头看过来。

周祥道:“是诉状,老爷是以我的名义写的,少爷是夏府的主子,主子被人欺负了,下人的是可以替主子报官的。”

云昭伸手做请状:“祥叔,屋里说。”

翠花从里屋出来,招呼周祥入座:“我们家的事,给夏老和周大哥添麻烦了。”

周祥看了翠花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拱手道:“夫人客气了。”

“老爷知道夫人的顾虑,老爷说,审案时由我出面,夫人有病,不宜现身,在文书上写明情况即可。

这种人大多是窝里横,见了官就吓破了胆,诬陷反坐,他未必敢胡说八道。”

翠花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怎么能让您去过堂?”

“有何不可?

状纸是我递上去的,我去合情合理。

我最看不惯狗剩这种人了!

老爷说,昨日狗剩连错都没认,夫人的退让,只会让他得寸进尺,日后只怕还会再犯。

报官是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王法治他。”

云沐道:“是这个理儿。

律法不应是摆设,更不能被一个护犊子的民妇所裹挟。”

周祥道:“老爷也这么说,老爷说,今儿放过他,明儿他就有可能骚扰别人,处置了他,就是积德行善了。

老爷问我敢不敢当这个善人,我一口就应了,除暴安良是造福子孙的大事,我岂能推辞?”

云昭抱拳:“祥叔,大侠!

我跟周大侠一起,去县衙大堂上除暴安良。”

几人都笑起来。

周祥笑道:“我不算大侠,我们老爷才是,别说区区一个村霸,就是皇亲贵戚作恶,老爷也不会坐视不理。

老爷还说,生气最伤身,夫人的病一直是孙郎中看的,还是进城让孙郎中看看为妥。

若家中无甚要事,最好今日就搬到城里,省的狗剩的爹娘纠缠骚扰。”

翠花点头:“今日就搬,狗剩是罪有应得,只是……”

云昭道:“娘,咱们也没答应什么呀,您不用顾及别人的看法,也不用担心狗剩报复,过几年,铁柱和栓子都长大了,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一会儿,我就把钱还给板凳爷,咱不要他那俩钱儿。”

云沐道:“姑姑,按律狗剩坐牢也得给您治病,不然会罚的更重。

您也甭可怜狗剩爹娘,他们一点都不无辜。”

翠花沉默不语。

周祥道:“夫人放心,再坏的人进到牢里也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出来后老实的很,哪个敢再犯法。

何况我是遵从老爷之命,为民除害,与夫人何干?

狗剩这种人,估计早把人恶心透了,真抓走,大伙儿明着惋惜,暗地里不定多少人拍手称快呢!”

翠花释然道:“这倒是真的,周大哥稍坐,我们这就收拾东西。”

云昭站起来:“没啥可收拾的,衣服我都包好了,沐沐,收拾一下你的书,衣服捡喜欢的拿两件,咱们这就走。”

云沐噌一下就蹿了出去:“我东西多,姐姐送我东西都得带上。”

周祥看着屋里一袋袋的粮:“我让人把粮食扛到车上,城里的粮价贵,拉过去能多卖些钱。”

云昭大喜:“那就有劳各位叔叔了。”

云昭不想多带东西,翠花却啥都舍不得丢。锅碗瓢盆,刷锅的炊帚,放饺子的盖垫,擀面的擀面杖,切菜的案板,熬药的药锅,炉子木炭,甚至后院的大白菜,都想带过去。

用翠花的话讲,带过去就能用,买新的花功夫还不一定好用。

云昭笑着应是,刚收拾了几样,就听外边喧闹声响起,其中有议论声,争吵声,里正的呵斥声,还有狗剩娘的哭声。

“昭昭姐!沐沐哥哥!”

铁柱和栓子一前一后跑进来,铁柱激动地喊道:“大伯母,狗剩被带刀的官爷抓走了!”

栓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儿:“嗯,他们都穿着官服,腰间挎着长刀,腰后面别着绳子,骑着高头大马,可威风了。

沐沐哥哥呢?”

两人张望了一下,没等翠花开口,就跑到云沐屋里,把官差的威风又讲了一遍:“沐沐哥哥,你说的带刀的官,是不是这种?”

云沐把叠好的被单和衣服包在一起:“逮捕犯人的官差叫捕快。”

铁柱笑道:“我长大了就跟着沐沐哥哥当捕快,太威风了。”

“还有我,我也要跟沐沐哥哥当捕快。”

云沐对两人翻了个白眼:“瞧你俩这点出息,好好读书,哥哥不会亏了你们。

把这些搬到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