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龙激动地说道:
“江波,这酒哪儿弄来的啊,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江波说道:
“就前门小酒馆,徐慧真那儿。”
陈大龙一拍大腿:
“徐慧真可真不够意思,有这好酒都不说给我几坛子!”
江波笑着说道:
“您准是有阵子没去她那儿了。”
“这是她们酒馆新进来的酒,我听她说,给您留了几坛子了。”
“这还差不多!”
江波笑着说道:
“别管她了,先喝这个吧。”
“大家都敞开了喝,后厨还有好几坛子呢,喝完了再开!”
他这么一说,宴席上的氛围就更热烈了。
不过,大家也都克制着,没有喝太多。
毕竟职责身份在这里,万一晚上有什么事,喝多了怕耽误事。
“对了,你们这也办了婚宴了,筱云什么时候搬过去啊?”
“就这个周末。”
叶筱云答道:“江波说趁着院子里的人都在,院子里关系不错的一起吃个饭。”
“那你妈妈呢?”
叶筱云笑着看了江波一眼,说道:
“我妈也跟着过去。”
“江波说一起住方便照应。”
陈大龙听到这里,赞许的看了江波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端起酒杯跟江波碰了一杯。
男人之间很多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陈大龙一举杯,江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方面是赞许他愿意让白薇住在一起方便叶筱云照应,另一方面也是托付的意思。
“这酒真带劲儿!”
放下酒杯,陈大龙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对了江波,你们那个院子是不是住了不少轧钢厂的职工啊?”
“听说,上次枪毙的那个贾东旭,还是你家邻居。”
听到陈大龙提起这个,叶筱云立刻想到了贾张氏上次诬陷她的事情了。
不过,江波没有说话,她也就没在这里提这个事情。
“你们这个院子,情况还挺复杂。”
“小江啊,你们两个要是住不习惯,一定要跟我说。”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可以帮他们想办法的意思。
陈大龙能这么说,江波当然挺感动的。
不过,搬家暂时还不是很有必要,他刚刚把房子收拾好,再重新搬家太麻烦了。
而且,换个环境也不一定更好。
何况现在应该是贾家更怵他,而不是他怵贾家。
“好的,谢谢领导关心。”
这顿宴席,大家边吃边聊,都很尽兴。
等到江波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
他几乎是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
一大妈早起做饭,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刚打开门,一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揉了揉眼睛,确信没看错,扭头就往回跑。
“老易,快醒醒,你快起来看看吧?”
易忠海还在被窝里,听到一大妈死命的喊他,不明就里的问道:
“出什么事儿了?”
“哎呀,你快起来看看吧!”
一大妈很少这么大惊小怪的。
易忠海无奈,坐起来披上衣服,跟着一大妈到了门口。
“喏,你看,这是咋回事啊!”
易忠海一看,也惊了。
只见易家门口,七零八落的摆了好几个夜壶。
“老易,这是谁啊,怎么把夜壶都放在咱们家门口了?”
易忠海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贾张氏罢工了之后,院子里有些人咽不下这口气,干脆就把夜壶摆在他家门口了。
易忠海气得脸都紫了,扭身就回了屋。
“先进屋再说。”
坐在椅子上气得喘了半天,易忠海这才把昨天的事跟一大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昨天我看不过去,替贾家说了几句话。”
“许是因为这个,这群人就把夜壶都堆在咱们家门口了。”
易忠海越想越气。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初自己当管事大爷的时候,谁敢这么对自己?
这群王八犊子!
尤其是那个许大茂,肯定是他挑的头。
还有那个江波!
易忠海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场景,分明是江波跟许大茂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许大茂传达的,这群人就散了。
肯定是江波给出的主意。
“那现在怎么办啊?”
“这夜壶都堆在咱们家也不是个事儿啊?”
见易忠海不说话,一大妈说道:
“要不我去找老闫吧!这事他不能不管。”
“让他叫院子里的人把夜壶都端走!”
“不能去!”
易忠海不同意。
他有他自己的面子,毕竟他是曾经院子的一大爷,现在让他去找闫埠贵主持公道,他拉不下这个脸。
“那你说怎么办?”
一大妈气得直跺脚。
这么多年了,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
“我去贾家!”
这下,不等易忠海说话,一大妈气哄哄的就出去了。
“笃笃笃!笃笃笃!”
贾张氏睡得正香。
这些天她每天早起倒夜壶,早就烦了。
今天她已经想好了,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去倒,就不管了,看谁能怎么样。
心想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没想到一大早上就有人拍门。
贾张氏心里很烦躁。
“谁啊?大清早的!”
“我!”
“把门开开!”
秦淮茹也没起呢,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一大妈的声音。
“是一大妈,什么事儿啊?”
贾张氏也愣了:
“这么一大早的,她来干什么了?”
“我去看看。”
秦淮茹披上衣服,起来去开门。
“一大妈,您怎么这会儿来了,什么事儿啊?”
秦淮茹还没梳洗,衣服也没穿齐整,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就露了个头,对着外面的一大妈说道。
“什么事儿?”
“你婆婆呢?让她起来!看看她干的好事!”
秦淮茹一听,头都大了,扭头冲着床铺上问道:
“妈,您又干什么了?”
贾张氏火蹭就窜了起来,一把掀开被窝坐了起来。
“什么叫我又干什么了?”
接着又指着一大妈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拍门,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还想睡觉?”
一大妈也气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去倒夜壶?”
贾张氏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事,更生气了。
院子里别人还没吱声呢,她倒打头炮过来兴师问罪了。
“你算哪根葱啊?管我倒不倒呢?老闫现在是管事,连他都没说话呢,你跑这来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