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红了眼眶:
“我是他亲妈,我怎么会不心疼他。”
“再说了,也没说非让他跪着,他腿不方便,就坐在这儿守着,东旭也不会怪棒梗的。”
贾张氏还是不同意:
“不行,棒梗不能去!”
让她大孙子守灵堂,贾张氏简直不知道秦淮茹脑子是怎么想的。
按贾张氏的想法,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傻柱了。
现在自己戏已经做足了,秦淮茹只要装装柔弱,那傻柱子自然就会接下这个活儿了。
可是她不知道,秦淮茹现在想的,可跟她不一样。
之前贾东旭在,秦淮茹只是想凭着傻柱对她的那点好感,从傻柱手里弄点吃喝的东西。
可是现在,秦淮茹要找的可是长期饭票!
不一样的目标,那当然要用不一样的手段。
她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要想找个心甘情愿的拉帮套的,那要花的心思可跟混吃混喝是不一样的。
通情达理,柔弱坚贞的人设必须要立住咯!
而且,要立得稳稳的!
果然。
秦淮茹非要坚持自己给贾东旭守灵,并且考虑到孤男寡女的不便,提议让棒梗也来一起守灵。
这个做法,立刻在院子里引起了一片赞誉和同情。
院子里的人都开始心疼起她了。
“淮茹,你的心意大家都看到了。不过,你这身子确实是不能守灵。”
“是啊,淮茹,要是你这出了点什么情况,那可怎么好。”
“就是,咱们这么大的院子,还找不出个人来守灵了?非让你一个怀着身子的大肚子守一宿?这传出去人家得怎么瞧咱们院子?”
秦淮茹见众人都这么说,不仅没有松口,反而说道:
“不碍事的,累了我就歇歇。”
“我能扛过去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角湿润,面色温和平静,语气却非常坚定。
众人还在劝说。
“我来!”
傻柱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劝说。
灵堂一下静了下来。
“你回去休息,好好养着身子。”
“也别折腾棒梗了,我来给东旭守一宿。”
秦淮茹眼圈立刻红了:
“柱子,这可不行,你帮了我们够多了。”
傻柱啧了一声:
“见外了不是。”
“东旭是我兄弟,我给守一宿没什么。”
“你赶紧回去,带着棒梗和小当早点休息,这儿有我呢。”
两个人执拗了一会儿,在众人的劝说下,秦淮茹终于回去了。
“那谢谢你了。”
“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柱子。”
临走的时候,秦淮茹又回过头对傻柱说道。
“咳咳。”
贾张氏看秦淮茹和傻柱两个人眼神的黏糊劲儿,觉得很碍眼,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秦淮茹瞥了贾张氏一眼,没再敢看傻柱,扭头回去了。
看到贾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傻柱反倒替秦淮茹担心了起来。
担心回去之后,贾张氏又打骂秦淮茹。
他看着秦淮茹的背影,愈发觉得她楚楚可怜。
贾家。
贾张氏和秦淮茹相继进了屋。
刚关上门,贾张氏就开始发难。
“你哭丧个脸给谁看呢?”
“怎么?让傻柱给你男人守一宿,你心疼了?”
贾张氏翻了翻三角眼:
“我就看不惯你那浪样!”
“我还在这儿呢,东旭还没下葬呢,你就冲别的男人抛媚眼!”
“我告诉你,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你以后给我注意点!”
秦淮茹正往脸盆里倒热水,听到这里,她砰的一声把壶往炉子上一墩。
重物相撞发生的巨大响声,吓得贾张氏一激灵。
秦淮茹回过头来,盯着贾张氏。
她的眼神又冷又硬,贾张氏有点害怕。
“妈,你这话说得奇怪。”
“东旭新丧,我不哭丧着脸,我难道笑得像朵月季花似的?”
“那样您就高兴了?”
贾张氏被她一怼,有些语塞:
“你?!”
“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了。”
秦淮茹毫不示弱:
“胡搅蛮缠的是我吗?”
“我都说了,我来守灵,您非不让。”
“我知道,您防着我。”
“我说带着棒梗一块守灵,您也不让。”
“那我问您,您怎么走得这么利索了?您腰还疼吗?”
贾张氏一愣。
坏了。
光想着点秦淮茹要注意分寸了,把自己扭了腰这回事给忘了。
“哎……哎呦……”
秦淮茹冷笑着说道:
“行了,您也甭在这儿演戏了。”
“咱们今天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以后这日子怎么过,东旭都跟我交待了。“
“您要是想过,咱们就好好过。只要我留在城里,不会少了您一口吃的。等您百年之后,棒梗给您送终。”
“要是不想好好过……”
秦淮茹手里捧着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落:
“我也不是个软柿子。”
“不信您就试试看。”
贾张氏气得直哆嗦,她用手指着秦淮茹,手指尖直哆嗦:
“你……你个小贱人!”
“看我不……”
秦淮茹也不怕,她把脸伸了过去:
“打!”
“朝这儿打!”
“您但凡动我一下,我就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看看。”
“你打了我,整个院子的人都会知道,我为了不被婆婆打死,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带着棒梗回秦家沟。到时候,谁还能说出我的不是?”
贾张氏气得直哼哼。
她没想到,贾东旭一走,秦淮茹直接变了副面孔。
“小贱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突然,她想通了什么,冷哼了一声。
又施施然坐回了凳子上。
“我不打你。”
贾张氏冷冷的盯着她:
“明天早上,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有你求我的时候!”
贾张氏不愁。
贾东旭的工资,这么多年一直把持在她的手里。
秦淮茹手里是没什么钱的。
这个她心里有数。
这也是她能拿捏秦淮茹的底气。
别看秦淮茹现在横,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她还不是得乖乖的软下来?
到时候,让她跪在地上求自己。
贾张氏想起这个画面,就觉得心里畅快了很多。
脸上浮现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很快。
她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不对!
秦淮茹怎么这么淡定?
她不仅不慌,而且脸上还自得的笑着。
贾张氏心里一惊,她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撅着屁股到床底下,用扫帚把里面的木箱子扒拉了出来。
她从身上摸出钥匙,哆哆嗦嗦的打开箱子。
这么看了一眼,她差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