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柳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您先别着急,慢慢说!”
然而,还没等叶寒把话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串杂乱无章的脏话。
这些话如同刺耳的噪音一般,让叶寒紧紧皱起了眉。
一声巨响骤然响起,仿佛有什么重物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啪嗒——\"
伴随着这道令人心悸的声音,电话那端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叶寒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马上要冲破胸膛。
\"喂?喂?柳姨!您能听见吗?快回答我啊!\"
叶寒心急如焚地对着手机大喊,但回应他的只有急促的忙音。
他紧紧握着手机,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中充满了担忧。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帮忙吗?”
闻沐野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寒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由跟他一起着紧张了起来。
叶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一些。
他强打起精神,面带歉意地对闻沐野说:“不好意思啊闻导,出了点突发事件,我得去处理一下。”
今天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
叶寒眼中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焦虑。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闻沐野十分通情达理。
“那你快去吧,大事不能耽搁,咱们下次再好好聚一聚!”
他心里不免感到有点可惜,本来他今天还打算和叶寒不醉不归的呢。
叶寒赶紧点开手机软件打车。
“这地方偏,车可难打了!”闻沐野见状,把自己的车钥匙递了过去,豪爽地说道:“这样,你麻溜地开我的车去!”
叶寒正愁着呢,也不跟闻沐野客气了。
“闻导,大恩不言谢!”
说罢,他接过车钥匙,上车,发动,一气呵成。
闻沐野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大车屁股。
“咳咳咳!”然后被迫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
他摇摇头,哼着歌又往原路走了。
叶寒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车速。
一路上,他的大脑都在疯狂运作。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向冷静的柳心文怎么会慌张成那样?
她的电话又是被谁挂断的?
还有那一连串污秽不堪的脏话,出自谁的臭嘴?
而最重要的一点...
那些孩子,还好吗?
叶寒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柳村的方向赶。
偏偏这一路上车流量极大,还全是红灯,交通拥堵异常严重。
叶寒焦躁不安地猛按了几下汽车喇叭,试图驱散心中的烦闷和焦虑。
就在这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呀!老公你看,那是不是叶寒啊?”
与他车身平齐的另外一辆车上,一个女人惊喜的叫道。
紧接着,女人兴奋地冲叶寒伸出手:“叶寒!叶寒我可喜欢你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叶寒的面庞仿佛被寒霜覆盖,冰冷至极。
面对女人热情呼喊,他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毫无反应。
正巧绿灯亮起。
叶寒毫不犹豫地猛踩油门。
汽车如同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在空中回荡。
“切,什么东西啊!”女人遭受冷待,气愤极了:“拽什么拽,找你要签名那是看得起你!”
心急火燎的叶寒早已将这一切抛诸脑后。
在他一路狂飙之下,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赶到了柳村的村口。
入口狭窄,叶寒只能下车步行。
今天的柳村和他第一次来的模样大相径庭。
第一次,村里见不到半个人影,处处冷寂。
而今天,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各种各样的行人。
他们手上都拿着家伙事,或锄头,或棍棒,亦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器物,都目标明确地往同一个方向走。
与此同时,阵阵粗俗不堪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今儿个非得把那老娘们和那帮小杂种统统赶走不可!\"
\"他娘的,老子早就看那座破学校不顺眼了!\"
“他奶奶的,还想在村里建个新学校,还嫌不够晦气啊!”
有个村民说着,还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以示不屑。
这些话语如同一颗颗尖锐的钉子,深深地刺痛着叶寒的心。
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村民们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聋哑学校,今天这场闹剧恐怕是有备而来。
这样想着,叶寒越走越快。
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撞到了好几个村民。
那些村民不由咒骂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然而,就在他们看清楚叶寒脸上的神情时,却跟被扼住咽喉一样,瞬间噤若寒蝉。
那是怎样一张冷酷至极的脸啊!
仅仅是轻描淡写地瞥向他们一眼,那目光恰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面对这般冷峻的眼神,村民不由心生恐惧,再也不像刚刚那么张狂。
他们纷纷闭上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那些平常就爱仗势欺人的村民小声嘀咕着,原本嚣张的气焰早已消失无踪。
待到叶寒飞快向前跑去,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后。
其中一人才壮起胆子,恶狠狠地咒骂道:“哼!算个什么东西!”
...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叶寒一边跑,一边不断祈祷着。
然而,事态正朝着他最为惧怕的方向急剧恶化。
那些村民共同汇聚的方向,正是位于柳村最偏远角落的聋哑学校。
当叶寒气喘吁吁地抵达聋哑学校门前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
这里已经面目全非。
昔日那片绿意盎然的爬山虎如今荡然无存,徒留一片荒芜光秃的墙壁,上面还残留着令人心悸的焦黑印记。
墙体变得斑驳不堪,墙上赫然用猩红刺目的油漆涂写着几个硕大无比的“拆”字,周围更是遍布着难以启齿的粗俗秽语。
看得人触目惊心。
曾经那个宁静祥和的聋哑学校,在这场蓄意制造的毁灭性灾难面前,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生机。
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默默地伫立在那里,无奈地等待着命运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