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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大军中。

波才策马,夺命逃窜。

身后,火龙过地,带着漆黑浓烟张牙舞爪,许多士卒,不是未能逃过烈焰,反倒是被这致命毒烟呛倒。

他回头望去,冷汗直流,手脚并用,不停拍打战马。

太他妈吓人了!

这是火神的怒火!

片刻后。

越过山丘。

一面巨大湖泊映入眼帘,无数黄巾横七竖八泡在水中。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

波才见状,放声大笑。

紧接着,他瞬间面色狰狞,双目赤红,心中恨意滔天。

几十万大军,是他立身之本。

今日一战却损伤近半!

“啊!陈诺!我跟你势不!两立!”

波才仰天怒吼。吼罢,心中痛快许多,开始策马下坡。

突然,他瞳孔剧缩,浑身猛的一颤,急拉马缰,差点踉跄坠马。

只见前方八百余铁骑,列阵坡下,严阵以待,铠甲上凛冽寒光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令人不寒而栗。

“卧槽!800余骑!”

“全是极品好马!”

他被陈诺吓坏了,顿时有些杯弓蛇影。

这比陈诺铁骑,足足多了四倍!

“老大勿慌,此人应是近日声名鹊起的颍阳县渠帅高大目!”

身旁亲卫忙出声宽慰。

波才抬头望去,见为首一人,头裹黄巾,眼睛瞪的滚圆,心中大定。

他有击败名将朱儁履历,若非陈诺太强,他不会败!

且他可是大贤良师亲封的颍川大帅!

此人应归他所辖!

复仇有望!

“天助我也!”

波才狂喜,策马飞奔而下,大喝道:

“高大帅,虽朝廷狗官陈诺诡计害我,但他也被我一路追赶,定马力不足!

此时当顺势掩杀,将他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只要你助我复仇,颍川副帅之位,非你莫属!”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冷冽刀光。

噗嗤——

波才首级高高飞起。

高顺在任红婉几女通知后,便当机立断率铁骑先行,在此久候。

等鱼儿自己上钩!

亲卫都是死忠,为万无一失,高顺收刀后,冷冷一挥手:

“全杀了!”

百余铁骑应声而出,一刀一个,将波才亲卫斩杀殆尽。

“我靠!”

不远处甘宁惊得大呼一声。

黄巾内部也这么卷?这窝里斗好狠!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废话都不带多说一句的!

从这人出刀可看出,此人武力很强!

再想到刚陈诺那帮人,甘宁面色晦暗,信心大挫,挥刀朝身旁大喝道:

“走!回家!此地不宜久留!”

“啊!兴霸哥,你不是说要带我们混出名堂来的吗?就这样灰溜溜回去种地?”

“呸!别瞎说,兴霸哥以前好歹也有个官身,只是不干了而已!”

“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这辈子不可能种地!”甘宁摆了摆手,神色坚定:

“当今天下大乱,咱们不如聚众为寇,再拉起一票人马,去当水贼!”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锦帆贼!”

“啊!兴霸哥,为什么要做水贼?水贼哪有前途,只能窝在山窝窝里!”

甘宁刀指前方血淋淋战场,没好气道:

“这岸上咱把握不住!全他妈一群狠人,还记得一戟差点将你送回家的典韦吗?”

“在水里就不一定了,我能打的他们跪下叫爷爷!”

“走!”

甘宁肩膀微转。

突然,身后传来无数道兵甲撞击声。

接着,徐晃粗犷大笑声响起:“注意你们很久了!留下!或者死!”

“他妈的!真当谁都能拦下小爷了!”

甘宁转身,见徐晃黄巾蒙面,单骑冲在大军之前,扛着大刀拍马迎上,怒喝道:

“狂妄!敢否报上名来!”

徐晃近日当黄巾,当得爽了,肆无忌惮仰天狂笑,还真有点黄巾头子之样。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大帅徐大雕是也!”

一声怒吼震天响,霸气四溢。

徐晃高举八卦宣花斧,挺身而出。

锵!锵!锵……

两人交马激斗二十余合,斗的不分上下。

“日!徐大雕这么嚣张名号,还这么强!我为何又没听过?”

再次交马而过,甘宁一脸郁闷。出了江南,方知天下英雄竟如此之多!

就在这时,高顺将波才余孽剿灭,见徐晃与甘宁激战正酣,大手一挥。

六名二流武将直接骤马持锐杀来,面色冷肃,气势如虹。

其余八百骑迂回而出,形成一张大网,要将甘宁众人一举包围。

“我尼玛!不讲武德!”

甘宁眼神一缩,大刀直指高顺,试图激将,谋得脱身之机:

“来啊!有本事单挑啊?”

“抓活的!”高顺冷冷回了一句,脸上无一丝波动,他不管别人如何看他。

他只要赢!

甘宁:“艹!”

“兴霸哥!六骑而已,我们来挡!不要恋战,突围!”

甘宁闻言精神一振,蓄力一刀逼开徐晃,拨马就要逃!

忽然!

“啊!”一声惨叫。

“苏飞!!!”甘宁大急,转身过去。

十八骑全部落马。

对方六骑马速不停,继续欺身而上,攻击如银河落地,连绵不绝。

毫无武将风度,严格执行军令。

五个回合后,甘宁双臂发麻,一柄明晃晃的大斧架在他脖子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甘宁脖子一昂,一脸桀骜不驯。

徐晃对甘宁颇为欣赏,憨笑道:

“壮士武力不俗,跟俺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干不干?”

甘宁冷哼,啐了口唾沫:“呸!一群只知欺男霸女之辈,吾不屑与之为伍!”

徐晃一本正经摇头:“我们绝无霸女!”

“都给钱的!”

甘宁也气乐了,挑眉道:“听你声音还带着青涩,这些谁教你的?”

他能说这是陈诺开玩笑时说的吗?

徐晃笑脸一僵,恼羞成怒,学着陈诺半眯眼,斧头逼近甘宁脖颈,冷冷道:

“自学成才不行?

爽快点!干不干?”

甘宁转身见他十八个兄弟都渐渐爬起。

这些人也不像穷凶极恶之辈!

英雄不立危墙之下!

想着,他点了点头:“干了!但我要当老二!”

哈哈!果然还是主公这招有效!

反正他黄巾大帅也当不长,答应他何妨?

“善!”

徐晃点头,收回大斧,朝甘宁豪爽大笑:

“来!兄弟!随我抓俘虏,咱们一起做大做强!”

四个时辰后。

夜色如墨,火光汹涌。

长社方向喊杀声逐渐消散。

高顺、徐晃、甘宁等人见状,分别自两侧山坡极速撤退。

身后跟着的黄巾大军足足超15万。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又是数个时辰过去。

天色大亮。

火焰的余烬仍未退散,浓烟滚滚。

山坡后,三个鬼鬼祟祟人头从树后探出。

为首一名瘦弱白衣少年,腰间别着个酒壶,不时打着酒嗝,鼻子不断嗅着空气中残留酒香,满脸陶醉。

身后两名随从却瑟瑟发抖:“公子,还是回去吧,小人总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白衣少年不以为意,眼中神光一闪,摆手笑道: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此时黄巾被卫将军击溃,恨不得多长几条腿!

即使遇上!若是黄巾小卒,我等裹上黄巾即可无忧。

若是黄巾将领,正好他们便寻读书人,我等亮明颍川书院学子身份,白吃白喝,岂不快哉?

若是大汉官军,那就更无一丝危险,如此,又有何惧?”

身后随从若有所思点头。

就在这时。

突然,一柄冰凉宝剑横在少年脖颈,紧接着,杜夫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那我呢?你又准备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