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从我口中得知我义父的下落,谁都别想!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秦贞并没有睁开双眼,但她的嘴里,却不断的念念有词。
叶寒暗暗心惊。
没想到,秦贞竟有这样惊人的意志力。
就算昏睡着,也能不断的催眠自己,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叶寒也是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急于求成了,便及时收拢内息,换成了一种循序渐进的方法。
可尽管这样,秦贞的抵触心理也非常的严重。
她的太阳穴不断的鼓动,姣好的面容上,竟有青筋凸起。
叶寒急忙取下一针。
秦贞的状态这才趋近于平稳。
叶寒想了想,忽然又拿过一卷纱布,先是蒙上了自己的双眼,这才褪去了秦贞上身仅剩的那件贴身衣物,然后,伸手曲指按在了她的心口处。
以一种奇妙的手法,不断的按压着她的绛宫,也就是她的膻中穴区域,此为藏神之处。
但就在这时,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
从对方的脚步判断,竟是秦贞的丈夫,黄瑞敏。
叶寒皱了下眉:“出去!”
黄瑞敏面对眼前的情景,微微一怔,急忙解释:“叶神医,您不要误会,我是来送药酒的,秦贞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用非常手段胁迫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经常饮用这种药酒,不知道对您治疗秦贞能不能起到相应的作用。”
说完,黄瑞敏果然将一瓶药酒,放在了叶寒旁边的桌子上。
叶寒虽然蒙着双眼,脸色却明显有些阴沉。
黄瑞敏此前一直都在查家人的手上,能有什么机会私藏所谓的药酒?
甚至……
黄瑞敏拿来的那瓶药酒都没有打开,叶寒便能敏锐的察觉到,那只是一种滋养神经的普通药酒,根本就没有黄瑞敏所说的那种作用。
不过,叶寒并没有跟黄瑞敏一般见识,而且也能理解他的这种小心眼,淡淡道:“你先出去吧,如果你不放心,让你女儿进来看着!”
黄瑞敏一脸尴尬。
其实刚刚突然闯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有些后悔了。
叶寒,的确是一位正人君子。
“爸,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这时,黄雅琪又追了进来,虽然已经与黄瑞敏多年不见,却哪能不知道黄瑞敏的那点小心思?
“这……呵呵,我……我也是不太放心你妈。”
黄瑞敏干笑。
“赶紧跟我出去,你忘了是叶先生出手,你才活下来的了?”
黄雅琪气冲冲指责。
“爸错了,你,你别生气!”
黄瑞敏更是无地自容,这才跑了出去。
“对不起,叶先生。”
黄雅琪也连忙对叶寒道歉。
“你留下吧,一会儿我不好进入浴桶按住你妈下怀的那几处穴道,你一会儿听我的吩咐行事,而且……这浴桶里的药材,对修复疤痕也有些作用。”
叶寒皱着眉道。
“是,叶先生。”
黄雅琪一愣,完全没想到,叶寒竟还想着她身上还有许多旧疤。
深深看了一眼蒙着双眼的叶寒,黄雅琪这才去将房门反锁,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也一样进入了浴桶。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但这一次,与从前完全不同。
黄雅琪的脸色浮现出少许红润,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旧疤的身体,眼里却又流露出一抹深深的自卑,她对自己今后恢复成什么样,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就在这时,黄雅琪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竟产生了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击心灵。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黄雅琪就发现,自己身体上的那些旧疤随着更进一步的被药汤渗透,原本一些严重的旧疤痕,颜色明显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一些浅显的疤痕,甚至已经如死皮般脱落!
“这是……三纹回春丹的作用?”
黄雅琪忍不住问道。
“既然叫做回春丹,效用自然不仅仅针对内里,少说话,凝神静气,不要打扰你妈。”
叶寒皱眉道。
“哦,是,是。”
黄雅琪声音颤抖,虽然知道叶寒只是顺便对她进行治疗,但已经很感激了。
甚至,内心深处竟萌生了一种愈发强烈的期望。
自己的身体,难道真的能够焕然一新?
如果是那样的话……
想到这里,黄雅琪看向叶寒的眼神,悄然间发生了一些变化。
而与此同时。
沈家别墅的客厅。
沈惊鸿等人无不在等待着叶寒出来。
特别是沈惊鸿的父亲沈伟民,他好像比任何人都希望叶寒能够完美的治疗好秦贞的疯病。
因为他知道,叶寒给秦贞配制的那桶药汤当中,还有三纹回春!
“惊鸿,你和叶先生的关系,怎么样啊?”
忽然,沈伟民将沈惊鸿叫到了一边,小声询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怎么样?”
沈惊鸿微微皱眉。
“你也三十多了,是吧,这个……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
沈伟民干笑了两声,开始旁敲侧击。
“据我所知,叶寒是林初雪林将军的未婚夫。”
沈惊鸿面无表情道,意思是,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什么?那太好了啊,听说林将军,已经死了,那岂不是说叶寒……”
沈伟民眼神一亮。
“没有什么岂不是,我跟叶寒没有任何那种可能,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普通朋友,你最好也不要破坏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建立的这种普通朋友关系!”
沈惊鸿声音清冷道。
“什么?普通朋友啊?那就更好了啊!”
哪成想,沈伟民的眼神更加明亮了起来,因为他此前还担心,自己若把在医院捡到的那枚三纹回春丹交由叶寒分析出其中的成分,会被沈惊鸿知道呢,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爸,你的精神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
沈惊鸿一阵狐疑。
“能没问题么,这知道的,我是你沈惊鸿的老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臭要饭的呢,现在我出去跟人搓一把麻将,人家都嫌我晦气,我现在就算出去吃顿早饭,都没钱付,都得仰人鼻息!”
沈伟民含沙射影的嘀咕道。
“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这辈子最恨出轨的男人了!”
沈惊鸿冷哼道。
话是这样说,但沈惊鸿对叶寒没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她现在也相信了林初雪已经死了。
只是,按照沈惊鸿的性子,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她是万万不会擅动的,否则,卫家的那位不就是前车之鉴?
就比如叶寒今天好不容易来了沈家,就这一会儿工夫,她就已经换了三身旗袍了。
万一,叶寒会主动问她一句,她怎么换旗袍换的这么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