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帝都繁华之地。
一座恢弘大气的庄园,出现在秦赢面前。
古朴庄严的建筑,有种不可言状的霸气。
大门两侧,坐着威武霸气的石狮,往上看,便可见门匾上书三个大字——监察院。
“殿下,这就是工部修缮监察院所用的银两,您过过目,确无问题便请您留名。”
“我们也好回宫复命。”
工部尚书杨宇轩满脸笑容,捧着账本站在秦赢面前。
秦赢点了点头,接过账本查看。
“嗯,开销还算合理。”
他很干脆的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算是验收了。
“你们工部的人手脚很麻利,才三天时间,就能把监察院修缮得如此完善,真不错。”
秦赢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杨宇轩连忙道:“不敢居功,这监察院的庄子,本来是属于帝都一名富商,后来被一位三品大臣看上,花银子买了。”
“那位大臣前不久病死了,庄园便空了出来,正好您要修监察院,工部便将里外重新修缮一遍。”
杨宇轩嘴上说着轻松,其实这次修缮,他把工部所有能动的人都派出来,甚至还征集了不少民夫,前后上千人日夜赶工,这才在三天之内完成翻新。
秦赢眸子微眯,道:“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只是利诱,有没有威逼!”
杨宇轩低着头,有些心虚的道:“听说……过程是有些粗暴,据我所知,那富商犯了些事……被关进牢里半年,在牢里发疯了。”
“放出来后,就……就用很低的价钱,把宅子卖了,全家搬走去了外地。”
秦赢神色瞬间阴沉下去,冷哼一声:“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手里有点权利,就非要用到极致不可!”
“那个三品大臣病死了,算他运气好,如若不然,让他试试我监察院的诏狱!”
秦赢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个富商经历了什么,无非就是被随便按了个罪名,抓进牢里去折磨虐待。
那牢房的刑具,可不是人人都扛得住。
一般人要不了多久一定发疯。
这样的事,在帝都也只是冰山一角。
大臣手里的权利不受约束,便会肆无忌惮。
压榨贫民,敲诈富民。
监察院的设立,就是为了让这种事彻底断绝。
杨宇轩冷汗直流,虽说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他就是个奉旨办事修缮官邸的,但秦赢身上释放的杀意,仿佛能在眨眼之间,把他碎尸万段。
“在下……告,告退。”
杨宇轩弯着腰,拿了账本便赶紧走。
秦赢站在门前,对一旁的老黄道:“陪我进去看看。”
老黄点了点头,恭敬跟在后面。
步入监察院内。
秦赢才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大。
监察院占地将近二百亩,前后院阁楼林立。
这种规模的建筑,在帝都也十分罕见。
恐怕也就皇宫里的一些宫殿,才能比拟。
难怪那个三品大臣要使手段夺过来,这么大的庄园,谁看了不心动。
“殿下,地下还有两层,第一层是刑堂。”
“最底层是诏狱,总共设有一百座牢房。”
老黄恭敬的回禀。
秦赢很多事都是交给他来置办,因此这监察院的内部构造,他也比较清楚。
汉帝赋予他便宜行事之权。
这就让秦赢有了很大的施展空间。
监察院内部,甚至可以有独立的公堂和监狱,不需要将抓来的人送往三司会审,也用不着下放天牢。
秦赢这里,简直可以一步到位。
他设计的诏狱,那可是比天牢还可怕几分,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关进去,这可是为门阀专门准备的“极乐世界”!
秦赢走在监察院中,一边看,一边问道:
“江老那些学生,找齐了吗?”
老黄道:“还差三人,您要见他们吗?”
秦赢停下脚步,“见。”
……
与此同时。
狐平云召集各门阀的家主来到府上。
除了柳家的人不到。
五大门阀家主,到场四人。
秦赢的老丈人舞甫阁也在。
将他们请入后院,大将军府今日闭门谢客。
后院书房。
狐平云淡定自若的道:“各位,今天找你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谈谈心。”
萧宗桓面无表情的道:“谈心?你倒是有兴致,你知道监察院落成了么?”
狐平云道:“落成就落成,这是陛下的旨意,难不成我还带兵去,把它拆了?”
萧宗桓冷哼,“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大将军!”
狐平云的脾气,在座的各位都知道。
他是火药桶,一点就炸。
但是这几天在朝堂的表现,却是过于平和,而且现在监察院落成了,他竟然还能这么悠然。
莫不成,狐平云转性了?
王立德质问道:“狐大将军,你怎么变得如此隐忍?我要是猜的不错,秦赢第一个要下手的,可是你狐家。”
舞甫阁道:“你狐家的账本,可在他手里,他还有人证,监察院的第一刀,就落在你头上。
狐平云闻言,淡淡一笑,“急什么,我说他这把刀,拔不出来!”
三人闻言,皆是投来疑惑目光。
监察院已经落成。
杀贪官的这把刀已经磨利。
狐平云哪儿来的底气,说这把刀不行?
舞甫阁当即问道:“你别卖关子,有话说话,什么谈心!装什么装。”
狐平云道:“你们且凑过来。”
三人都凑了过去。
狐平云低语一番。
下一刻。
舞甫阁直接站起身,肃声道:“这件事,我不参与!”
狐平云道:“舞老哥,你还要对秦赢留情?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可都知道了。”
萧宗桓也说道:“你妹妹的亲儿子,舞留宸,被秦赢给扣了个汉奸的大帽,现在还在牢里受苦呢,你就不想为他报仇!”
王立德讥讽道:“我看你是怕了,听说那秦赢,带兵杀进你家里,杀了不少人,把你的脸踩在地上,这你都能忍?”
他继续道:“你怕他,我不怕。”
“不杀秦赢我誓不为人!”
王明嵩倒在秦赢的手上。
王立德是一定要血债血偿的。
舞甫阁沉吟片刻,道:“他毕竟是我的女婿,虽然有矛盾,但终归是一家人,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总之,你们密谋的这件事,我不参与,我也不会往外说,我能做的就这么多。”
说完,他起身离开。
三人目送他离去,没人出声挽留。
只是这眼神却闪烁着各自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