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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黄景升拔出钢刀,只一刀,便将阿象身上的绳子斩断。

阿象活动了一下身子,便迫不及待扑向食盒,抓起烤鸡狼吞虎咽。

“慢点吃。”

黄景升看他如饿虎扑食,也是笑了。

在旁边给他倒酒。

“你得殿下的器重,更要时刻警醒自身。”

“什么时候,你的智慧配得上你的蛮力与勇气,我相信,殿下一定会把重任交给你。”

阿象吞下一口鸡肉,呼出口气,道:“我明白了,我以后会虚心学。”

“这种丢人的事,不会再有第二遍。”

他接过黄景升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而后,弯腰拱手,向他深深一拜,“黄大哥,多谢你教我,阿象之前有什么冲撞的地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听着小伙子诚挚认真的声音。

黄景升心头微微触动。

阿象是很莽撞,但不是蠢蛋。

一点就通,让人很欣赏。

他扶起阿象,说道:“你叫我一声大哥,那我就认你做兄弟,记着今夜说的话,好好学怎么当将军,不可再鲁莽。”

阿象重重点头。

城楼上,充满了二人的欢笑声。

此时。

城楼梯出口。

秦赢手里也提着酒喝肉,听着上面传来的笑声,不禁微微点头。

宴席还没结束,他就去军营里慰问了那些今天受伤的弟兄们。

当然也没忘了阿象。

他其实就比黄景升晚到一步。

本来,他是想当一下阿象的人生导师。

但,没想到黄景升有心了,先他一步。

更让他喜悦的是,阿象这小子,一点就通,真是省了他很多的口舌功夫。

“咳咳。”

秦赢走了上去,弄出声响。

“殿下!”

二人连忙站起身,看到是秦赢来了,皆是行礼。

阿象脸色尴尬,道:“殿下,对不起,我太愚钝了,白天还跟您顶嘴。”

经过黄景升的一番说教,他才明白秦赢让他认错是什么意思,真是心里懊悔不已。

他竟不知殿下的良苦用心。

在这世上,姐姐和妹妹是他所爱。

师父是他所惧,而殿下为他所敬。

“好了,不必多礼。”

秦赢淡然走过来,拍了三下阿象的肩膀,淡然的道:“现在知道,要当一个将军不是那么容易了吧?”

阿象深重点了点头。

秦赢道:“那这场赌局是你输了,从今往后,好好给我学兵法,学指挥。”

阿象道:“一定不辜负殿下期望。”

秦赢满意点头,而后又看向黄景升,“你做得很好,我就说指挥使一职,你配得上。”

黄景升激动不已,“这……这都是托殿下洪福,我只是按照您给的命令行事。”

秦赢道:“以后这四大营,还要你多操劳,我可能会很长时间不来江南。”

黄景升一震,“殿下,您要班师回朝了吗?”

秦赢微微点头,平静道:“江南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提起酒坛,“今晚,一醉方休!”

二人咧嘴大笑,齐声答应。

……

帝都皇宫。

梧桐苑。

古亭下炉火正旺,亭外大雪纷飞。

亭内佳人静坐,纤纤玉指拨弄琴弦。

悠扬的琴音回荡于夜色之中,融入这雪景里,颇有这种唯美之感。

周围的侍女和太监,听得如痴如醉。

啪啪啪~

恰好这时。

一阵拍手喝彩声,从门外的鹅卵石小路传来。

“参见大司乐。”

太监宫女立刻下跪。

柳韵仙抚琴的动作一听,乐声戛然而止。

她抬眸,注视着那微笑而来的男子。

眸子泛起涟漪,却深深一叹。

“真像,可惜你不是他。”柳韵仙轻声叹气。

“九皇妃在说什么?”

身居大司乐的姜玉郎,走到了亭子里。

他五官英俊,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灵动而柔和,仿若能融化人心。

柳韵仙起身,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说道:“大司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你应该知道规矩,未经本宫允许,你不得私入梧桐苑,就不怕我怪罪么!”

柳韵仙声音很冷,如寒风一阵扫过,姜玉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些凝固。

姜玉郎虽然长得像秦赢,但毕竟不是他。

柳韵仙已是人妻,自当遵守妇道。

应当避免在这种深更半夜,见一个男人。

哪怕他是自己的音律老师。

姜玉郎淡淡一笑,道:“在下今天下午,正好得了一块皇宫通行腰牌,除了陛下的后宫进不得,皇城内外我都去得。”

说完,他还拿出黄金所铸的腰牌晃了晃。

柳韵仙俏脸微凝。

居然是通行腰牌!

这可是一品大臣才能拥有的东西。

持有此腰牌,皇宫内除了汉帝的后宫禁止踏入,别的地方都可以去,哪怕禁军也不敢阻拦。

难怪他能来梧桐苑。

柳韵仙道:“大司乐有什么事么?”

姜玉郎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九皇妃吗?您可是我的学生呢,老师关心学生,不是很正常吗?”

柳韵仙皱起了秀眉。

而旁边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这大司乐,太大胆。

此话乍一听没什么,可在这种深夜环境下,尤其是九皇妃孤身一人,怎么看都有种暧昧不清的意思。

柳韵仙俏脸冰冷,低喝:“你的关心,我已经收到了。”

“没有别的事,请你回去吧,夜深了,本宫要休息。”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却并未让姜玉郎退去,他反而上前一步,“我刚才路过梧桐苑门外,听到你的琴音有些杂,这才进来看看。”

“要不,我陪你弹?有几个音,我可以教你更准。”

柳韵仙后退,“请你出去,要教白天再来。”

“九皇妃,我……”

铮!

夜色中剑吟响彻。

姜玉郎只觉眼前一花。

下一刻,他便冷汗直流。

一柄利剑抵在他的喉咙,只要再近一寸,他便横尸当场。

南宫云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那锋利的长剑吞吐寒芒。

“别……别冲动……”

“我……我就是想教九皇妃弹琴,没有别的意思,这是琴谱。”

姜玉郎汗流浃背,脸色几度变化。

他连忙从怀里摸出一本正经琴谱。

求救似的看向柳韵仙,“皇妃,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求你相信我……”

他快吓得尿裤子了,南宫云荻的剑,让他这个不会武功的人,感觉到可怕的杀意。

要是说错话,他真会死。

南宫云荻转过头,“你怎么说?”

柳韵仙见她问自己,便说道:“大司乐,请你恪守宫规,不该做的事不做,哪怕你有腰牌,也不能随便进出梧桐苑。”

“这次饶过,再有下次,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姜玉郎怎敢说个不字,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后退。

随即落荒而逃,极为狼狈。

“这张脸长在他身上,真是浪费。”

南宫云荻蔑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