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宋若臻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眼里都露出了难以置信。
“楚王妃,你好大的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敢大放厥词!
难不成就因为晴兰得罪过你,你便想害得她以后孩子都不能有?
楚王竟然会纵容你这般行径,简直可怕!”
牧云王妃脸色铁青,之前就看出宋若臻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从来了之后就一直不卑不亢,对她没有半点敬重。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说这种话,简直胆大包天!
江晴兰也傻眼了,她的确是故意激怒宋若臻,为的就是让她犯错,好抓住把柄,可谁曾想这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倒是不怕,可想着宋若臻那些诡异的手段,要是真害得她生不出孩子,那如何了得?
江芦雪心头更是骇然,她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人!
这一番话即便是在背后说,都担心会被听到,更别说如她这般直接宣之于口,她就不担心会被怪罪吗?
然而,面对牧云王妃的盛怒,宋若臻却丝毫不惧。
什么牧云王妃,说好听点是长辈,稍微敬着点也是应该,可此刻既然是来找麻烦的,如果还端着敬着,她未免也太低看自己了。
“牧云王妃,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在府里歇着,没想到今天刚出门,竟又开始教训晚辈了。”
忽的,安澜王妃陆敏慧走了过来,面上虽然含笑,声音却十分冷淡。
“要我说,你身子骨本就不好,该在府里多养着,至于晚辈的事,你就少费心,免得累着自己,得不偿失!”
宋若臻转过视线,就对上了陆敏慧含笑镇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若臻,你应当是第一次见牧云王妃吧?
今天都怪我有事耽搁来晚了,否则该是我这个姨母带你来见见的。”
说着,陆敏慧拉着宋若臻的手,走到一旁的空位,气定神闲地坐下,心头却是一阵不痛快。
这牧云王妃端的是什么架子?
趁着她没来,还欺负起若臻了?
一群人都坐着,偏偏让若臻站着,真是好大的脸!
牧云王妃没想到陆敏慧会突然来,尤其是这话夹枪带棒的,明摆着说她多管闲事!
“安澜王妃来了正好,方才楚王妃说的话你应当也听见了吧?
她竟然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威胁晴兰,说让她生不出孩子!
楚王妃这么没规矩,定得好好责罚,安澜王妃总不会纵着她胡闹吧?”
牧云王妃脸上难掩愠色,即便安澜王妃来了,今天宋若臻大放厥词,也一定得受罚!
宋若臻没想到安澜王妃会来,她眸色略显复杂,正准备开口,就见陆敏慧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压低嗓音道:
“难怪君霆一见到我就催着我过来,你身为晚辈顶撞她,她肯定会借此说事,交给我。”
下一刻,陆敏慧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抬起头道:
“若臻的性子我最是清楚,她一向温婉和善,不愿与人计较。
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是被逼得没法子了,也不知道诸位姐妹都说了些什么,竟将她气成这样?”
陆敏慧一脸惊讶,“说来给我听听,之前我姐姐,也就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过,一定要照顾好若臻,别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这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得回去告诉我姐姐一声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看好戏的其他夫人只觉得如坐针毡,他们可什么都没做!
若是陆敏慧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会不会以为他们也参与其中?
“皇后娘娘这么关心楚王妃?
我之前听说皇后娘娘根本不喜欢她,所以这婚事才一拖再拖,直到最后楚王立功,求皇上下了赐婚的圣旨。”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皇后娘娘刚开始的确不喜欢,因为她曾退过婚,可后来这嫌隙便打消了。
据说钟妃之前那牡丹仙子原本是送给皇后娘娘的,楚王妃觉得此物不妥,皇后娘娘才没用。
换做是你们,有这么的厉害的儿媳,难道会不喜欢?”
在场的几位夫人都是皇亲国戚,皇宫所发生的事,即便是风声再紧,多少还是会有一些了解。
换做他们,这样有本事的儿媳,定是当成宝贝,怎么会不喜欢?
牧云王妃见陆敏慧张口就搬出皇后娘娘,这明摆着是在威胁她!
“安澜王妃,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欺负她了?”
陆敏慧挑眉,“不然呢?”
牧云王妃脸色铁青,陆敏慧还真应了下了!
“我不过是听闻楚王妃擅长医术,便想着让她给芦雪看看,谁曾想她这么大的气性?
不过,此刻瞧着安澜王妃这护短的架势,我算是明白了原因,只是你们这样纵容……往后只怕会惹出大乱子来!”
听言,陆敏慧不慌不忙地转头看向宋若臻,“是这样吗?”
“姨母,前些日子因萧侧妃在街上辱骂我,被王爷撞见了,便下令掌了嘴。
当时她认了错,我原想着此事就此过去了,没想到今日见面,萧侧妃一直抓着此事不放,说我不愿意放过她,还因此生了嫌隙。
我实在不明白原因,辩解了几句,他们先说我的医术不济,又诅咒我大嫂嫂生不出孩子。
这女人嫁人之后,最忌讳的便是这一点,我大嫂嫂与他们无冤无仇,是因我而受牵连,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才说了方才的话。”
陆敏慧一听就知道是的怎么一回事,旁的不说,她是真相信宋若臻。
毕竟,换做自己有这样的本事,才懒得跟后院的这些妇人争个长短!
“之前光是听闻萧王府的事,就觉得萧侧妃是个人物,今日一见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陆敏慧淡淡道。
江晴兰知晓陆敏慧是来帮宋若臻撑腰的,却没想到这两人说话口吻都如出一辙!
没有半点遮掩!
一个开口咒她生不出孩子,另一个张口就说她不是省油的灯,这和指着她的鼻子骂有什么区别!
“安澜王妃,妾身没有……”江晴兰难受地低下头,似是受尽委屈。
然而,陆敏慧一瞧这样的做派就觉得嫌恶,“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做派,一句话都说不全,就只会哭!”
江晴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