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抒情的话,周观尘眉头紧紧拧起。
姜芫低下头,心里发苦发涩。
什么不联系,敷衍她的借口罢了。
看看,她一生病他就担心的不行。
忽然,手被握住--
姜芫抬头,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落在男人的幽深窥视中。
他眼瞳一缩,抓着她的手也微微用力。
姜芫冲他微微一笑,“没事,你去吧,吃饭而已,随便哪天都行,白小姐的生命安全要紧。”
他声音压得很低,“不生气?”
她摇头,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能不去吗?
手按在车门把手上,她就要推门下去。
身后,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我让盛怀马上过去,他是医生比我专业,要是还不行,就打120去医院。”
姜芫惊讶的转过头来,他是对白抒情说的?
这时候,手机里传出白抒情招牌式哭腔,“好的,我知道了,你也不用让盛医生来,孤男寡女的,我们待在一起不好,我自己吃点药就行了。”
姜芫忍不住翻白眼,孤男寡女,她季如冰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了?他不是男人吗?
她还是忍不住看男人的反应。
周观尘则嗯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真的不去呀,如果她是男人,听到白抒情那么说,都要忍不住了。
男人发了个微信,然后把手机扔到姜芫手里,自己发动车子。
姜芫握着他的手机,心里很迷茫。
他真的要跟白抒情断了吗?
“想什么呢?”他忽然问。
姜芫看着他干净锋锐的侧脸,想了想还是说:“你不去真的可以吗?”
他冷嗤,“你这么想我去?”
“我当然不想,秀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不去她会失望的。“
“那你呢?你失望吗?”
姜芫小手指微微一抖,垂下脸,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手被握住,男人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放心吧,以后都不会让你失望。”
姜芫被他弄得有些脸热。
心里也毛躁躁的。
本以为已经枯萎的情愫,现在又微微荡起涟漪。
但还是怕,怕很快交出去的心,最后又被无情的践踏。
周观尘深谙人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更加握紧了她的手,一点点蚕食她的心。
被他握了一路,下车时手心都出了汗。
周观尘拎起东西,忽然对她说:“今天我也体验了一把。”
姜芫不解的抬头,“体验什么?”
“单手开法拉利。”
姜芫呆愣半秒,然后噗的笑出声儿。
他揉揉她的头,“保持,别让秀姨看到你愁眉苦脸。”
姜芫注意到他的称呼是秀姨而不是你秀姨,就有些欣慰。
没有什么比你身边的人对你亲人好,更值得人高兴了,她加快步子,忽然啊的一声停下来。
男人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芫脸红了红,“今早不知道怎么了,大腿根儿疼。”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伸过大手去,“我给你揉揉。”
她忙躲开,“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快走。”
一直到了秀姨家门口,她脸上的红晕都没退。
来迎接他们的秀姨还以为她爬楼梯热的,“何苗,把空调调低些,何树,赶紧把西瓜从冰箱里拿出来。”
姜芫忙说:“您别忙,都是自家人。”
周观尘大马金刀的坐在唯一的一张沙发上,50多平的小房子,因为他的带来变得更加局促狭小。
秀姨这才觉察到在家吃饭真不是个好主意,本来他们娘仨已经塞满了屋子,现在多出俩个人,特别是人高马大的周观尘,就更拥挤了。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何苗立刻拿出手机找酒店。
“不用了,我想吃家常菜。”
有了他老人家发言,秀姨才安了心,让儿女们上菜。
家里放不下餐桌,是在茶几上吃,周观尘大概这辈子也没有这样弯腰弓背的吃过饭。
姜芫还怕他不习惯,却没想到他很坦然,甚至有种放松感。
她心里的那条缝隙又大了些。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除了何树偷感很重,一直偷偷瞄着周观尘。
回家的时候,姜芫不由问他,“你到底对何树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怕你。”
“谁知道,可能我比较威严?”
姜芫又想起网吧那晚,虽然何树看起来没受伤,可腿脚一直发抖,估计是给收拾狠了。
她确实没猜错,周观尘虽然没去桂城,但现场指导手下收拾何树,棉布蘸了盐水抽,疼得直打滚儿,表面却看不出一点伤痕。
还不让他吃饭喝水,就蹲在商场门口表演才艺搞直播,能赚到钱就吃饭,赚不到就饿着。
结果直播间就一个人,还是想要跟他一起干的,倒是来往的行人,觉得他可怜,扔个零钱勉强买水和包面吃。
就这样,他在外足足熬了一个星期,不怕周观尘才怪。
他们到家才9点多,姜芫已经困得不行,一下车就往卧室走。
男人却抓住她的胳膊,一字一顿道:“今晚,我要回卧室睡。”
姜芫心说一直也没赶你呀,是你自己不去的。
可仔细一想,才明白他睡的真正含义。
姜芫的睡意都给吓没了,可这次真没法找借口。
她洗澡的时候慢吞吞的,但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出去后发现男人已经躺在床上等她。
他身上穿着灰色真丝睡袍,腰带都没系,大咧咧地露出健硕的胸膛和块垒分明的腹肌,很可口的样子。
要是没有怀孕,姜芫说不定就会被诱惑,毕竟能睡这样的极品她也不亏。
可现在她很怕周观尘这副憋狠的劲儿,她怕会伤到孩子。
男人见她慢吞吞的,就起身去把她抱住,低头吻她。
俩个人一路拥吻着,身上不多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男人把她推倒在床上,伸手关上灯。
黑暗里,人的感官更敏锐,姜芫能感觉到他细细碎碎的吻要把她给融化--
轻轻按住她的腰,他的唇落在她耳边,声音粗哑模糊,“准备好了吗?”
姜芫眸底被逼出一抹湿润,她像小兽一样呜咽着,修长的脖颈往后仰,拉出纤美的弧度。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