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2day
今天我捡到一个晕倒的百姓,挂在树杈上,直直的挂着。他好瘦,套着怪怪的衣服,像一只绿色的青蛙,原以为是被杀死得怪物,单随着剑尖的刺入,本就不太充盈的球更是瘪了下去,仔细一摸才发现,那只是一层皮。
他被侍卫扔了下来,才发现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他应该是为了躲避怪物的杀戮才躲进另一个怪兽的皮下吧,也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的人。
他被抱起来的时候,瘦瘦高高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四哥,一阵悲凉,我让侍卫把他带回来养伤。
才发现,我真的好失职,明明离就与都城一墙之隔的森林里,我却捡到了被袭击的百姓,我这个国家的王子真的不该自责嘛,让自己身边的百姓这么艰苦的活着,感受不到我们的庇护。
大哥,学习剑术真的能救得了这个国家嘛?
四哥,学治国之道才是能救这个国家的路嘛?
我呢,站在道口上,天旋地转。
(你知道嘛,我亲爱的朋友,我至今都很感谢上天,能够让你我相遇,陪伴我走过那些不堪的岁月,我亲爱的朋友,我真的好想念你。)
1890day
今天,我又遇见了那个晕倒的百姓,我记得之前让侍卫等他伤好后给他一笔钱与粮,好回家,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来自何方,但拿了这些,糊口总不是大问题,但他还在这里。
我又遇到他时,我正被小人下药,绑住。我试图挣脱却绵软无力,让我频频失衡,几个百姓看见这个情景,都远远的呆愣愣的看了我一眼,慌忙的提着散落在地的并不怎么新鲜的蔬菜溜了。
我无力的弯着腿,挣扎着撕扯对方的手腕时,他拿着一根棍子,穿着破破烂烂的,从角落里站出。
很奇怪,我从来没想过救我的会是这样的勇者。
(直到如今,我也从来不敢猜想他当时为什么会来救我、帮我,很奇怪,但他如同神迹一般出现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他的出现带着魔幻的色彩,绑我的人,将我扔到一边,骂了几句狠话,就与他单挑了。
故事里的勇者,穿着发着金光的衣服,拿着闪亮的武器,三下五除二打倒敌人,然后赢得过路人的掌声。
但他其实好废的,拿着棍子没有章法的打击,直愣愣的打,没有一点点技巧,对方的灵活的像只猴,处处闪躲,巧妙的避开,精准的打击。
他身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反应变得更加迟钝了,却还是倔强的站着回击。
五六次后他才将对方打倒,撑着棍子站在原地,身上有淡淡荧光,他却咧着嘴,说着什么开局还挺难。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他撤掉了我嘴里的布条,解开捆绑我的绳索,背着光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我对他充满了好奇,他是谁?他为什么救我?他与之前那一伙人是一伙的嘛?
疑惑让我将他带回了皇宫里,他颇有兴致的参观了一圈,然后化作平淡,他不是一个百姓。但他却什么也不知晓,笨拙的看着女仆演示完一一个个东西然后尝试。
明明说的我国的话,却不认识我国的字,穿着奇怪的衣服,却也不认其他国的东西,他处处透着诡异。
他会是奸细嘛,我看不透,我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开始想念大哥,大哥在的话,大概会为我出谋划策吧。不对的,大哥要是在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些操心呢,我可能在草地里肆意奔跑,然后待到落日,采一捧花,送给三姐,大哥会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别玩了,吃饭了。二姐故作伤心,为什么只有一捧花,然后趁我回头,我满头鲜花,四哥和弟弟妹妹们则会小声笑着,见我目光转去,又憋住了笑。
一切应该是这样的
……
1896day
他说他叫二狗子,原本生活在一个离我们很远的村庄里,村里消息闭塞与外界不通,所以不了解我们的国家,但他是听从他们村里的女巫特意找来这的。
“雅雅女巫在他们村里有着至高无上的话语权,谁都尊敬她,没有人会忤逆她的话,因为她是对着,从村子诞生起,她就没有说错过一件事,她说,这是神明的旨意,于是我就来了。”
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说出来,我有点想笑,他说他是听了他们村里的女巫说的神明的旨意,前来协助我的,只因我需要他的帮助。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预言,村子里的女巫预言一个村民可以帮助一个她们自己都不知晓的国家的王子,我感到十分可笑。
但他很淡然,他说我大可去查看,他问心无愧。我笑着回应他,自己怎么会调查自己的救命恩人,将他敷衍过去。
太干净的资料,就像早就写好的,我乱了阵脚,我不知道该不该信,这脆弱的国家再经不起一点打击。
……
1900day
兽潮又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仪式也做了,献祭也献了,到底要怎样,这该死的兽潮才能压下去。
教会里那群只知道说话的鸭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闭上那张该死的嘴,我不想再去听推辞了,我不想再去等待,去站在烈日下只为远方神迹的降临。
我看不到希望啊,兽潮第七次来了,这个国家的子民将要承受不住恐慌、鲜血和不安了。
(顿笔)
四哥不见了
也消失在兽潮里,找不到尸体,也看不到生还的希望。四哥本来就不擅长魔法,他专研的魔法也不适应近距离接触,他明明离的不算边缘不算近,怎么还是过去了,他又不精通,又怕疼,在家也只是泡在书里,那么多那么大型的兽潮,他怎么应对啊。我当时要是在现场就好了,我在的话,至少我可以去砍杀,我可以骑马带他跑,我,(顿笔)可是我在的话,真的又能解决什么呢?
父王看完后一下子就病倒了,人们匆匆忙忙的在宫殿里跑来跑去,喊着我并不怎么熟悉的人名。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彷徨又无措,我该怎么做,我是不是该进去,可是我的腿迈不开步,我的鼻子好酸,胸口好闷。
一盆又一盆血水送出,染血的毛巾还飘在上面,我一阵反胃,靠着柱子吐了起来。
母后从我身后给我递了擦嘴的布,又轻拍我的背。
我突然之间好想哭,我转过身来,靠着母后想要哭诉着什么,抬眼却只见,母后那淡蓝色的眸子里尽是红丝,眼眶也像涂重的口脂一样晕染不开,糊在上面,又浮囊又鲜红。
母后的怀抱好温暖,像我小时候一样温暖,她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父皇没事,眼角的皱纹却清楚的浮现,连白丝我也能窥探到一二,我挣脱了母后的怀抱,跑回来自己的房间,抱着大哥的剑,窝在屋子里,哭的很狼狈。
我开始恐慌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