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儿原本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冰梦妍制造一下机会。
哪曾想出去走了一圈后,回来一看发现人群就开始如潮水一般朝着高位席的方向迅速汇聚。
俏丽的面庞上顿时闪过一抹慌乱之色,旋即朝着人群中飞奔而来。
她的视线迅速扫过场中央,眼前的场景,哪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吓得她内心“咯噔”一声,眼下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慌慌张张地就跑了出来。
“各位前辈,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主要钟家的长辈在后面另外设了一个厅,专门迎接修为高决的元婴修士,钟离浩这会儿又在凌霄宗宗主那边。
此时这儿就她一个人,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询问情况,眼下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处理不好,怕是今天的寿宴就别想办了。
然而,钟青儿的询问如同投入静谧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却并未立刻激起回应。
周围的空气中仿佛被无形的紧张丝线缠绕,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
雷万钧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双眸冷冷地投向别处。
而中年男人则紧锁眉头,满脸怒火未消,如同火山快要爆发的前兆。
人群中修为高一些的修士,在观望的同时都在隔空传音询问情况,场面一片寂静。
钟青儿见无人应答,目光求助似的看向冰梦妍。
见她脸色愧疚的低下头,一旁的雷凡更是表现的不知所措脸上满是惶恐的模样。
这让钟青儿心中的焦急如同火焰般越烧越旺。
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急切之色,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城主大人、冰前辈,若是有什么误会,您们可以说出来,我钟家会尽量给出满意的答复。”
“还望你们看在我爷爷的面子.........”
话音未落,中年男人目光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她的声音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半句。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让钟枫桥出来说话。”
“今日你们钟家若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怪我冰霜城翻脸无情。”声音中满是彻骨冰寒,仿若能将空气都冻结。
“交代!”声音平淡如水,却犹如有着一种奇特的魔力,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周围众人的视线如潮水般全部汇聚到场中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只见楚牧眼眸低垂,目光平静的轻声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好胆!”,中年男人怒目圆睁,金丹巅峰的强大修为轰然爆发,恐怖的气势如狂风般席卷开来,直接将冰梦妍、钟青儿扫到一边。
轮椅上这个凡人竟然敢无视他,还敢用如此淡漠的语气说话。
这令本就下不来台的中年男人更加暴怒,抬掌就要朝着楚牧头上狠狠印下。
“不,令叔,你不能这样做。”,冰梦妍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心中后悔莫及,好不容易遇见心动的人还被她弄的一团糟,极度紧张之下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又冲了回来挡了上去。
雷凡在一旁是既惊又怕,生怕冰梦妍出一点儿事儿,但是察觉到雷万钧冰冷的面容又不敢动弹,只能暗自焦急。
“梦妍,这种时候你竟然还向着一个外人!”中年男人瞥向雷万钧,见其面露冷笑,心中顿时紧了一下,双目圆睁,目眦欲裂,那熊熊怒火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身上金丹修为再次爆发开来,恐怖的威势压的冰梦妍连连后退。
就在此刻,一道青色的流光自钟家后方飞出,眨眼间落在人群中,中年男人所散发的威势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身影佝偻、满头苍发的老者视线如鹰隼般锐利,声音冷冽:“冰令,你我两家素来无冤无仇,何故要毁我寿宴。”
“今天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然就让冰城主亲自上门来领人!”
“我!”,中年男人原本还想等钟枫桥出来先训斥一番,讲明原由,再借冰霜城直接以势压人。
可看见来者眼中翻滚的杀意,顿时浑身冰凉,嘴巴僵硬的怎么也张不开,这老东西怕是真想杀了他。
钟枫桥元婴初期的威势环绕,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大有一言不合便即刻动手的态势。
此刻,他的内心暴怒不已,多年来,因资质所限,在到达元婴初期后在外闯荡三千载便止步不前,无论如何努力都再难提升分毫。
也正因如此,他才心灰意冷地来到雷魄城,在此安了家。
如今,已寿至三千五百载,而仅剩下一百年便大限将至。
在这样的场合,有人竟敢触动他的寿宴,这如何能让他不怒?眼神中冰冷的杀意都快凝结成了实质。
要说冰霜城实力比他钟家强,以前他还会畏惧,怕是还会因为实力不够,继续在窝囊和受气之间选择窝囊的受气。
但现在钟家早就今非昔比。
开玩笑后面一个化神大佬还有一个远比化神更加恐怖的大佬坐镇,主要那人还是自家孙儿的师弟,只要舔好了,冰霜城算个什么东西。
有这层关系在,只要占理他就有理由去请大佬出手,雷魄城的城主他都敢上去扇他两巴掌出出这些年受的气。
雷万钧见中年男人被震住后,暗骂了一句废物,冷哼出声:“钟枫桥,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解释吧?”
“若你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今天你就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钟枫桥闻言眉头紧皱,思虑片刻后,强忍着怒火转过身来,拱手道:“雷城主,老朽着实不清楚你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
“还请给个明示,若真是我钟家之人做的,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但这也不能不明不白地被问责。”
“不然,我钟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最后一句话音加重,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
声音传来,雷万钧眉头拧紧,眸光阴晴不定,他不明白这个老东西以前看到他都是唯唯诺诺的,今天说话怎会这般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