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株桃花,本是那人家为了增添点颜色栽种的,没人呵护后渐渐也成这样,看着是快枯死了,许是树有灵,也惦记着前主人吧。”
易文君点点头,进了屋子看看晚上怎么休息。
司空长风呼噜呼噜很快吃完锅里的野菜,刚准备抬手随意擦嘴,想到什么又从怀里拿出那张帕子,找了个干净的区域擦了擦。
“你休息着,我去找些稻草铺一铺,这屋里还有些被褥可以垫垫。”
司空长风端着锅风一般冲了出去,打算速战速决。
易文君倒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便翻出了被褥在空地支起架子拍灰晾晒。
拍打被褥时,易文君瞄到好像有什么人来了,但见那人像是路过很快离开,便也没有在意。
司空长风抱着一大捆稻草回来,手上还勾着锅,锅里放着洗好的碗筷。
他见易文君在晾晒被褥愣了一愣,又很快回神进屋去铺稻草。
易文君走进去见他认真铺着,便道:“我去买些东西回来,你需要什么吗?”
司空长风动作不停,头也不回,道:“不用了,我没什么需要的。”
“好。”易文君颔首,拿了些银两就离开。
等身后没声儿了,司空长风才停下,不自在挠头,“真要一起上路了啊。”
还是跟个姑娘,他没经验啊!
易文君逛了布店、药铺、小食店,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怎么买这么多。”司空长风惊讶又心疼,“这得多少钱啊。”
“都用的上。”易文君淡淡道,并不将钱放在心上。
从天启城逃出来,她是带了银两的,再加上当了首饰,一路打工,平日里也花不了多少,剩余的钱比较充足。
司空长风闭嘴,毕竟他也管不了别人,但还是好心痛!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待几日,我打算换个装扮。”易文君道。
司空长风看了眼她手上的布,了然点头,“一般浪客不会随意闯进有人占了的地方,毕竟晚上休息还要相互提防,还不如住野外舒适。”
“那就好。”易文君点头,又道:“你会编草鞋吗?一路上鞋子很容易就被磨破。”
“当然!”司空长风骄傲昂头。“我编的草鞋可受欢迎了,摆摊的时候多的是人来买呢。”
“那你肯定吃了很多苦。”
易文君低头裁剪布料,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她打算自己做几套衣裙,为之后换回女装做准备。如今天还没暗,她能做一点是一点。
司空长风一怔。
易文君:“不然手艺怎么会那么好,又没人教。”
就像她,一开始打工也不是一帆风顺的,短期工很难找事做,但她不可能等着坐吃山空,便硬着头皮去交流。
万事总是开头难。
“……也没有。”司空长风侧着脸,抓起把稻草就开始编草鞋。
两人静默无声,之间的隔阂却好似消融了一点。
易文君裁好布料,抬头望了望天,看向专心编草鞋的人,“之前君玉……是这个名字吧?他说的有关你的伤——”
易文君顿了顿,“我医术不怎么样,但的确有些药可能有用。”
她从箱笼里拿出个玉瓶递给司空长风,“这药你觉得难受就吃一颗,最好空腹吃。”
“这……”
司空长风看着这金贵的玉瓶不敢伸手,易文君干脆直接塞他手里。
“有用才珍贵。”
司空长风握住玉瓶,郑重道:“多谢。”
易文君摆摆手,没说什么。
她也不过是施恩罢了。
司空长风有些新奇地摸着玉瓶,又打开盖子一嗅,只觉浑身通泰,“这是什么药?”
“蓬莱丹。”易文君淡淡。
太安帝曾得了重病,太医院束手无策,打杀了几个太医也没用,最后请了药王谷的人来,用刀架在脖子上让他治。治好了也不肯放,药王谷只好在天启开设药王殿,偶尔送些药过来,都是价值千金,想买药还得看药王殿的人心情。
蓬莱丹就是药王殿的药,治内伤很有用,就是不知能不能治司空长风这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