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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前夫刚薨,我再嫁成了皇贵妃 > 第一百一十章 楼主已经许过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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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楼主已经许过心愿

苏弈没去跟那帮杀手预备役一起用饭,他故作淡定的神情依旧掩藏不了其中的真实原因:害怕秋璇大师。

“你那是什么眼神?”苏弈咽了口茶,还在喋喋不休的狡辩:“那秃驴见着我就差端个木鱼敲了,才不想听他念经呢。”

无非就是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类的话。

阮桑枝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脑海中猝然浮现出秋璇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以及比住持还能超度人的嘴,笑意也逐渐收敛下去。

秋璇曾经不小心得罪了齐洪,甚至连累白鹤寺遭了齐党的刁难,最后还是燕璟出面才摆平此事。

于是她也跟着燕璟见过几次这个秃驴,每次秋璇总会亲自下厨做些斋饭,给燕璟留一壶新茶,给自己准备可口的小点心。

然而吃到一半,就会开始滔滔不绝的“开导”,比之一般人家的老夫人更会唠家长里短,实在是令人招架不住。

那时候,自己总是气急败坏的让他闭嘴,秋璇则故意调转话锋念一些清心静气的经文,只有燕璟从始至终都笑眼看着她闹,格外珍惜这难得的惬意。

“咚咚。”

绿漪楼的大夫敲门,照例看诊,苏弈自觉的走了出去,留下茯苓帮忙打下手。

片刻功夫,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大夫就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苏弈负手而立,冬日暖阳为他的轮廓渡上一层金边,大夫有些恍惚,记忆里总是游走在暗处的楼主竟然也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时候。

“怎么样了?”

大夫回过神,话未出口先叹气,惹得苏弈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楼主,那位有一处剑伤,三处擦伤,还有两处内伤。”他脸色实在好看不起来,又清楚苏弈的脾气,只能实打实的开口:“擦伤已经痊愈了,内伤正在调理,我行医多年,剑伤也不是不能治,只是那位体质特殊,也定然非常人所伤。”

他又叹了口气:“只怕是就算伤口愈合,下半生也只能精细的养着,不能出一点意外。”

苏弈眉头紧拧,那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刚入京时明媚如骄阳的阮桑枝,窝在东宫骄矜似猫的阮桑枝,或者是奄奄一息被他亲手送入宫的阮桑枝,唯独想象不出余生都脆弱不堪的她。

大夫已经走远了,车轮轧在雪地上的响声惊醒了沉浸在思绪中的苏弈。

他回头看去,只见阮桑枝目光平静如水,单手托着下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境遇有多艰难。

苏弈突然觉得释怀,毕竟躯壳的强弱并不能影响她坚韧自由的灵魂。

他笑着问道:“是不是无聊了?”

阮桑枝挑眉:“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苏弈走过去,推着她出院门:“今晚团圆夜,寺里没什么人,咱们去哪都可以。”

“听说白鹤寺有一棵许愿很灵的老树。”

“也不是很灵吧。”

苏弈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至少他的心愿就从未实现过……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姑娘,突然又觉得传闻未必不可信。

阮桑枝坚持:“我想去看看。”

“好。”

白鹤寺内空空荡荡,昨日还香火鼎盛得地方,今天就门可罗雀,只有几个沉默寡言的小和尚在扫着雪,也没有碰见秋璇师父,真是幸运。

苏弈很熟悉这里的路,没过多久,她就到达了目的地。

古树枝繁叶茂,被雪压弯了些,上面层层叠叠的红绸带覆上了一层白霜,模糊了字迹,认不出来。

“给。”

在她欣赏景观的时候,苏弈就去找了绸带和笔墨过来,一一摆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寺里的师父说,将心愿写在红绸上,挂得越高,越容易实现。”

阮桑枝应了一声,手拿着红绸,却迟迟没有落笔。

“是没什么心愿?还是心愿太多无从下手?”

抬眼见苏弈脸上的揶揄之色,阮桑枝麻溜的将绸带和笔都塞到了他怀中。

“你先来。”

苏弈愣了一瞬,随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若是要什么,都会自己想办法得到,何须多此一举。”

“总会有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

话音飘散,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直到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嗓音在身后想起,苏弈条件反射的往外挪了几步。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秋璇曲指掸去红绸表面的霜雪,阮桑枝顺着看过去,只见其上写着“平安长乐”,落款赫然是“苏弈”二字。

“苏楼主已经许过心愿,您可以动笔了。”

“我以为你会写得更具体一些。”

阮桑枝将绸带铺在腿上,半晌没有听见回应,才抬头看向苏弈,他耳尖还有未散去的红晕。

秋璇见状,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双手合十,俯身催促阮桑枝:“天冷,莫要在外逗留太久。”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阮桑枝提笔写下“海晏河清”,想了想,又在背面写上“早日重逢”。秋璇师父见此,再次扬起唇角,颇为欣慰的道:“祝您心想事成。”

一只熟悉的手递到了自己眼前,苏弈眉头微挑:“我帮你挂到最顶上。”

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看着红绸在随风飘动,阮桑枝真感觉有一种如愿以偿的欣喜,连日来压抑的心境也陡然轻松了不少。

“秋璇师叔。”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小沙弥,匆匆忙忙的,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师叔,外殿的两位施主打起来了,似乎有什么家事扯不清楚。”

秋璇对此司空见惯,只是谁在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来白鹤寺发生争执?这就别怪他武力劝架了。

阮桑枝看向苏弈,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也想去凑热闹。

等到三人赶到的时候,阮桑枝一眼就认出黑着脸站在门口的人是自己的便宜堂弟阮明河,跟他起争执的人也穿着国子监服饰,看样子势均力敌,两人的脸和身上都有些细小的伤口。

他显然也认出了阮桑枝。

见阮桑枝摇头制止自己,似乎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举动,阮明河也很上道的没有乱喊,只有一双眸子雪亮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