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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淑倒觉得这个李公子极为聪明,他用最低的代价,撇清了他与吴正伦、柴瑸二人的关系。

现在旁人只会说李公子识人不清,被人利用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她可不认为李公子会这么蠢。

李公子在得知父亲母亲食用花椒鱼中毒,按常理一定会怀疑李管家与外人勾结,对李府设局。

丫鬟说过,李本明较少吃辛辣食物,最喜欢吃辛辣的人是李公子,而李公子在午膳时恰恰不在李府,像是有人故意将他叫走。

事发后,又以利诱之,让他去状告林家,摆明了早有人做好准备。

卢刺史听到了最想听的话,呵斥道:“柴瑸!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速速招认!”

柴瑸心思流转,当即悔恨加交地跪下,“此事乃我个人所为,与柴家无关!”

卢刺史还想再喝问,徐知予开口打断:“卢刺史,尽快宣判吧,吴正伦与李厚涉私盐案,我还需要再行审问…”

柴瑸要一力揽下,想试图保全柴家,但并不影响柴家在香料行已经声名狼藉,再逼问下去反而让商户对官府反感。

卢刺史只得咽下后面的话,严肃地看向柴瑸,“柴瑸买通林家铺子的伙计,在林家库房存货洒上硫磺粉,再联合吴正伦与李厚,将李府购买的香料替换成有毒的花椒,残害李本明夫妇嫁祸于林家。此等恶劣竞争实在令人不齿,严重破坏了江南商会的声誉…”

“故此,判柴瑸赔偿林家损失,按此批香料出售价赔付。使用不法手段竞争,罚银五百两,杖一百,徒五年,以敬效尤!”

“李世长识人不清,杖五十,还望尔吸取教训,莫再与小人为伍!”

李公子感激拜谢。

柴瑸双目失神,颓然地跪在原地。

卢刺史迟疑了片刻,看向徐知予:“既然吴正伦与李厚涉入命案,那就由徐司使查明后,自行上报刑部。”

“多谢卢刺史通融!”徐知予微笑道谢。

案子已经真相大白,门外的商户们纷纷上前安抚林家,衙役带着两人到园中行刑。

在柴瑸与李公子的哀嚎声中,商户们都聚拢在钟萍萍身边,讨好的笑语声不断。

站在外围的潘家几人与乔大父女都感觉不是滋味,转身便离开了园子。

许士元看两家落荒而逃,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徐知予与宋灵淑打过招呼后,就带着吴正伦与李厚走了。

卢刺史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主院。

李家下人扶着李公子一瘸一拐地出了时清园,柴瑸还没与柴家人说上几句话,就被陈司马押走了。

宋灵淑与翟云霁随许士元去了主院,钟萍萍对他们千恩万谢,向商户们郑重提出了入驻江州的计划。

林家正是声誉最盛的时候,有钟萍萍领头,其他商行都纷纷响应,当场便提出与翟云霁定下契约。

江州水患之危已除,将来必会成了江南最富饶的州府之一,众商户都想争抢到最好的地段。

宋灵淑并不插手江州的事,全部由翟云霁云处理,见荀晋与贺兰延回来了,找个了借口离开主院。

荀晋两人一整天都与林二郞在一块,趁着林二郞去寻母亲,荀晋回来将打听到的事细细道来。

宋灵淑临出发前,特意叮嘱二人入园后多打探潘家的消息,没想到林二郞少年心性,硬拉着他们去比试,荀晋也就顺势跟着林二郞走了。

到花园的角落中,荀晋压低了声音道:“李公子来时清园时,潘家就派了人来打探消息,但并未离开主院,一直陪着几位刺史,柴家倒是有些着急…”

“潘家想拉拢柳刺史,自然不会分心,乔家兄弟可有动静…”

“乔家小辈在后园起过小冲突,乔大乔二在前园互不搭理…”荀晋思索片刻,又道:“我与林二郞在后园校场比试,看到了于家的人与潘家公子闲聊,不知这两家关系如何。”

宋灵淑有些意外道:“于家与林家是姻亲关系,向来不交好潘柴两家,林二郞是怎么看的?”

“林二郞有些不高兴,但并未说什么,或许潘公子是少年慕艾,无关家族来往…”

宋灵淑微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乔大的女儿也对潘家公子有意,柴家也有女儿…”

潘家这是准备与哪家联姻?

荀晋接着道:“我听林二郞提起,西京来了消息,等品茶会结束后,就有人来接林家二姑娘与殷家大姑娘入宫。”

“那应该和我们回京的时间差不多…”

长公主要扶持殷家替代张家的位置,也为了阻止潘家占据商会重要位置。

今日这起案子只是开始,后面肯定还有更多手段…

宋灵淑苦笑摆手,“几家争斗我们不好直接插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潘家背后的人是齐王,而长公主又给林、许、殷三家抛来橄榄枝。

两人明争暗斗,从西京到江南道,也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涉入其中。

有林家的支持,翟云霁一天内就完成了任务,笑得嘴都合不拢,商户们又是敬茶又是敬酒的,他饮了个饱,在路上就睡得不省人事。

许士元扔下其他琐事,亲自送他们回客栈。

马车未到客栈门前就停了下来,街道上挤满了人,都踮着脚看热闹。

“发生了什么事?”许士元示意身边的随从去打听。

随从钻入人群中,很快就返回,“大公子,是乔家人在拦街争吵…”

宋灵淑听到了随从的话,立刻下了马车。

荀晋与贺兰延下了马,率先钻入了人群包围中。

街道被围成了一个圈,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瓷片的釉面如片片水纹,应当价值不斐。

乔大的女儿正双手叉腰,满脸傲气地大笑,“诸位看清楚吧,我乔家的冰裂纹才是最正宗的龙泉青,某些偷师学来的,总归是下等手艺…”

“乔琦,你…”另一个年龄较小的姑娘气得说不出话。

身旁的青年俯身拾起一片碎瓷,仔细瞧了几眼后,微笑道:“二妹妹,你认为冰裂的何种形态才叫最正宗?”

“你们已经被赶出乔家了,谁是你的二妹妹?”乔琦一脸嫌弃地撇过头。

“哥,她就是来闹事的,我们报官吧!”乔靖委屈地拉了拉乔庚的袖子。

乔琦怒笑道:“我是来打假的,有人打着乔家的名号招摇撞骗,今日我就让苏州城的百姓看个清楚,我乔家的名瓷不是谁都能烧出来的!”

“龙泉青可是祖父所创,二妹妹将我们从乔家除名,可得到祖父的同意?”

乔琦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道:“当初祖父可说过,是由我父亲继承乔家,哪知有人贪心不足,想抢夺掌家权,将你们赶出乔家已经算便宜你们了!”

乔庚神色如常,微笑道:“我父亲可没想到要争夺掌家权,是大伯担忧多虑了…何况我们已经分家,我父亲烧制的龙泉青与祖父也略有分别,又何来造假一说?”

“祖父所创怎么能随意更改?龙泉青冰裂纹之名早已响彻整个大虞,你们随意更改样式,就是在混淆视听,意图毁掉龙泉青之名!”

乔庚不悦皱眉,拿着手上的瓷片朝围观的百姓道:“我父亲所烧制的龙泉青冰裂纹,是在原来的基础釉色多增加了不同花样和色彩,何来毁名一说…”

乔琦冷笑,根本不理会乔庚的说法,大声道:“世人只认龙泉青,别的什么新鲜烧制都是低劣仿制,都是下等品!”

宋灵淑拾起几片瓷,分别对比一下,微笑着递给了许士元。

不得不说,乔二烧制的龙泉青冰裂纹确实更为美观,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过渡的色彩釉面,使得瓷器整体如同深浅不一的湖面。

问题就在于,乔大家抓死了乔家正统传承,将乔二的龙泉青冰裂纹说成仿制,旁人还真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