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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烛火,照亮了道路的两旁。

宋灵淑回到西康坊时,看到门前正拴着一匹马,便知是戚山庭来了。

戚山庭吃完云娘端来第三盘果点,喝了一整壶茶之后,才看到了姗姗而来的宋灵淑。

“你这是去哪了,我都已经等你两个时辰。”戚山庭没好气地白了宋灵淑一眼。

宋灵淑笑嘻嘻道:“明日不是要去江州了嘛,我就去铺子里交代了一番,再去见了见几个好友,三表兄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她早知道三表兄一定会去打听江州的事,所以才交代夏青留住三表兄。

戚山庭眉宇间有一丝忧色,语气严肃地说:“我已经知道了一点江州的事,那个张家在江州盘踞一方,你此行能避开则避开。只要别太深入去查,他们应该不敢对西京来的官员动手。”

宋灵淑背着手进入厅内,悠闲落坐:“这可不好说,据我得到的消息,张家与江州别驾贾平关系匪浅,可能我不得不深入去查。”

“工部沈侍郎此行的目的是督修河堤,你一人孤立无援,身边双没有人保护,怎敢与他们这帮地头蛇斗?”戚山庭语气有些急切。

“有长公主给的令牌在,我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

“令牌又有何用,江州与西京路途遥远,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就是我也来不及帮你,更别提长公主能不能顾及到你。”戚山庭担忧地不停念叨。

“那个张家与朝中之人也有关系,不是普通的世家大族,这里面的水太深,你……”

宋灵淑没有说出自己有圣上令牌一事,忙打断了戚山庭的话:““我会小心的,三表兄放心吧。”

见宋灵淑依旧不肯放弃,戚山庭无奈叹了口气道:“我让我身边的护卫随你同去江州吧,他与我同在庭州长大,武艺很好。”

宋灵淑立刻绽开笑脸:“谢谢三表兄!”

她身边就缺会武艺的人,阿延还太小,有些事情也不方便交给他去做。

“你记着,如果遇到危险就直接传信回京,不要自己硬扛。”戚山庭顿了顿,又急道:“还有,别太冲动了,如果你找到什么关键的证人和证物,要第一时间传信,让刑部来接手,别自己动手,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我知道了,知道了,三表兄快回去吧,快到宵禁的时辰了。”宋灵淑忙不迭地点头,推戚山庭回将军府。

不怪戚山庭啰嗦,她也明白江州的情况很复杂,不管前方有什么样困难,她都有信心去面对。

戚山庭离开后,宋灵淑伸了个懒腰,回书房整理要带去江州的书。

“姑娘,书院有信送来了。”夏青等戚山庭走后才拿着信进来。

“书院?”

宋灵淑好奇地接过信,展开后,满篇都是薛绮的抱怨,怪她隐瞒查案的事,还怪她有好玩的事又不带上她们一起去。

江州之事不适合提前让太多人知道,宋灵淑无奈摇头,将信放下。

随后,又执笔开始写信,既然薛绮觉得无聊,那就给她找点事干。西京武举快开始了,南衙和北衙禁军又到了添人的时候,不知这回,齐王又能塞几个人进来。

写完信后,将信交给了云娘,嘱咐她交给西市的伙计,让伙计送去书院。

一夜安眠。

次日,辰时未到,戚山庭就带着人来了西康坊。

戚山庭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形高大,相貌略显透气,行走时的步伐稳重,一看就是练家子。

“表妹,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们先去皇城吧。”

戚山庭不慌不忙地对着宋灵淑介绍道:“他叫荀晋,此次去江州就让他保护你吧。”

“荀晋,见过姑娘。”荀晋声音洪亮,向宋灵淑揖礼。

宋灵淑笑着客气地拱手:“我是宋灵淑,这一路上有劳荀大哥了。”

宋灵淑和夏青上了马车,戚山庭和荀晋骑马同行。

这次去江州是由工部侍郎沈行川为首,队伍在皇城门口集合,除了工部的两人,都水监使带着一人,还有十二名禁军护送他们到江州。

马车刚到皇城门口,宋灵淑就看到有三辆马车,最后面拉着一辆密封的马车,这个应该是下拨的修堤银钱。

戚山庭率先下了马车,向沈行川而去,两人客气了一番后,宋灵淑这才上前揖礼。

“沈侍郎,去江州一路上还请多多关照。”

沈行川在昨日,和袁鲁一同见过长公主,已经知道了此行有公主府的长史随同,笑着客气地拱手道:“宋长史,昨日长公主已经告知于我,这便一同前往江州吧。”

袁鲁对宋灵淑兴趣缺缺,神色中满是不耐烦,敷衍了几句就钻进了马车里。

“那便劳烦沈侍郎了!”戚山庭最后郑重地向沈行川拱手。

沈行川极有耐心地回礼:“戚侍郎放心,此行我会对宋长史看顾一二的。”

早已经知晓江州形势的宋灵淑都不禁侧目看来,沈行川也应该知道江州的事,这番话也算是尽心的承诺,看来沈侍郎还是个不错的人。

在全队人都准备好后,沈侍郎宣布正式启程。

荀晋在前面驾马车,她们马车夹在队伍的中间。就这样,一行人不算特别累赘,排成长队从东门出了西京。

……

一刻钟后,刘内侍步伐快而稳地进入了两仪殿。

“殿下,他们已经启程了。”

李岚拿着奏折的手停顿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目光继续看向奏折。

刘内侍打量了一番,面有疑惑道:“殿下,你信任宋长史能解决江州的事?”

李岚嘴角上扬,放下了奏折,缓缓开口:“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有野心。我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了,就近几月的事来看,我信她能做到。”

“能得殿下的信任,是宋长史的福气。”刘内侍笑着躬身回应。

“我将御赐金牌交给她,就希望她能放开手,没有顾忌。”李岚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这个张家有些棘手,换作普通的朝堂官员,怕是也畏手畏脚,她背后有将军府,想来那些人不敢太放肆。”

“如果她有密信送回来,立刻送来。”

刘内侍明白了长公主对宋灵淑的重视,恭敬答:“是,奴婢明白。”

……

与此同时,在宫城的另一边,小内侍进入宫殿内,向太子李麟回道:“太子殿下,工部侍郎、都水监使,还有长公主府的宋长史已经离开西京了。”

“孤知道了,退下吧。”李麟小脸严肃地点了下头,起身向后殿走去。

后殿内,在华贵的龙床之上,有个面色惨白的青年正压抑地低咳了几声,身穿着单衣准备起身,守在旁边的内侍慌忙去扶。

“父皇,你怎么起来了。”

“没事,朕躺久了,想起来坐坐。”李勤不在意地摆了下手,虚弱地由着内侍搀扶,慢慢往坐榻而去。

“他们已经走了?”

李麟知道父皇说的他们是谁,颔首道:“儿臣不明白,为何同意将金牌交给姑姑府里的长史,那岂不是……”

李勤坐稳后,微喘了口气,笑道:“你还小,很多事还不知道。”

“江州有个铁矿场,父皇在世时,那里就已经废弃了,如今是被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张家掌控。”李勤说废弃二字时,加重了声音。

李麟小脸诧异,不禁挠了挠头道:“这个,儿臣还真不知。不过为何张家敢在江州这般放肆。”

“江南四大家族在前朝时期就兴盛,到了本朝时,曾多次派人去江南道。至今,四大家族已经渐渐衰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江南道的事只能一步一步来,急不得。父皇之所以也同意,就是希望有人能破开江州的局,此局,普通的朝臣破不了。”

李勤撇嘴,又晃了晃手,接着道:“他们不行,他们大多数人脑子里只有官身和名利,需得局外人才能破开此局。那个宋长史是戚无咎的外孙女,三年前,她的父亲宋朝赋因赈灾银的案子,在回京途中自尽了……”

李勤一时说得有些急,忍不住咳了几下,接着道:“她有怨,想替她父亲翻案,也知道该找谁复仇……”

太子李麟知道父皇此话没有说得很清楚,现在宫里到处都有眼线,有些话不宜说得太明白。

“麟儿,我们只管等着消息就行了。”李勤十分自信地仰头笑了,眼神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