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大战落下帷幕。
无极天重造,众神职位洗牌。
巫族圣地则重启,十二灵官入驻圣地,守护巫族和祭坛。
段千戴上巫冠,沟通天地请示上苍。
外域宗门迎来史无前例的大爆发,天才辈出,人族强者荣登神位。
内域格局不变,神庙被推,建起了数不清的巫庙。
天巫二字不再是禁忌。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发展,秩序归位。
在全新的无极天中枢之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神职不再是神族特有,人、妖、神、魔能者得之。
只是在众多的殿宇中,战神的神阳殿却总是空着。
无殿主,无灵座。
一空就空了二十年,看上去萧条至极。
时间一长,战神姬觉修都快成了神域的传说。
一个九千岁的战神,异军突起弑神屠魔,又在冰墙之战中斩杀罪神凌冬于天门之上。
除了众生敬仰的天巫,就属战神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最特别。
特别的神也太神秘了。
大战之后就没人见过他!
十二灵官和巫族段千都比他好找,只要去内域圣地就能见着。
有人说,不出现才好。
神阳之魄的诞生伴随着杀戮,鬼知道他现身后又要举着那把牛逼轰轰的圣剑追着谁砍?
如此危险的人物低调是好事。
反正神阳殿的烈阳不灭,就代表战神还在世。
不过。
有谁知道大天巫在哪?
天巫留给世人最后的一幅画卷,便是那身红衣掀了无极天!
她同样消失了整整二十年。
……
内域。
东华以南。
曾经的偏远山区岭山村可谓是出了名,光是紧邻圣地这一点,就足以让此地无比特殊。
虽然还是个村,村里的百姓依旧以农耕为生。
但人心内在却已然完全不同。
你见过哪个村动不动有真神境出入?
管你是神尊、魔君、妖帝还是海皇,但凡要去圣地见段巫或灵官,都得恭恭敬敬的来这里给天巫的尊像拜上三拜。
岭山村不仅是东华帝国的起点,更是苍生之主的天巫曾住过的地方。
大天巫的第一个尊像,就是建在这里。
建在岭山的山脚。
当初还是徐成根出的资,徐老板本人也没想到有一天能赚到全六域的钱。
出手最大方的是海域,那些个海皇和大海妖动不动就被某个性情残暴的灵官骂,然后来庙里上强度。
搞的这庙都扩建了好几次……
这一天。
盛夏,烈日当空。
一辆来自内域的豪华马车到了岭山村的村口。
村口的老太起身去拦:“岭山村不给马车进,里面的人下车。”
车夫不满皱眉:“哪来的规矩?谁定的!”
老太身子骨硬朗,叉着腰吼:“村长定的!”
车夫不屑一笑:“村长?你这没见识的老太!可知道我马车上拉的人是谁?你也敢拦?”
吵到这,车厢内传来一道声音:“不得无礼。”
车帘被一只手拉开。
露出了其内坐着的一名男子,锦衣华服是次要,气度不凡也是次要。
彰显身份的则是他那一顶冠。
这是皇室才能戴的冠。
哪个国家的皇子,甚至太子?
只见这人冲着老太歉意一笑:“能否告知缘由?”
老太大声道:“马车会把我们村的庄稼地给压坏,不是针对你,真神境来了都要走路,只要在我们村,就得走路!”
真神境三个字把车夫吓愣住了。
但车夫很快就反驳:“你唬谁呢?真神境在乎庄稼?真神吃大米啊?”
老太表情倔强:“真神就吃大米!还吃大饼呢!”
车夫气的跳下来,刚想开口,忽然顿住。
因为旁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白衣胜雪,衣袂轻拂,气度淡然又沉静,如清晨竹林雨露微湿中走出的谪仙,不染一丝尘世。
他站在古道旁,眼神深邃的好似阅尽千年古卷。
车夫当场就看呆了。
车厢内,年轻的皇族也惊讶望来。
白衣男子并非是凭空出现,而是一步千里的走过来的!
什么人才能做到一步千里?
还走的如此悠然自得。
忽的。
真神二字闯入脑海。
年轻的皇族呼吸一滞,就想要下车行礼。
但那白衣男子却未曾给两人一个眼神,而是给村口那老太递上了什么东西。
车夫和年轻男子看的愣住。
因为他递上的,是条鱼!
扑腾中的鱼很鲜活,鱼尾甩出水珠,像是刚捕捞上来的。
白衣男子开口:“张大娘,晚上吃这个,再宰只鸡,炖汤。”
老太笑呵呵的点头:“好嘞,白焰和泉月最近忙,辛苦姬公子每天出远门。”
白衣男是姬觉修,硬朗老太则是张大娘。
姬觉修淡然道:“不辛苦,再给我烙两个饼。”
爱吃。
张大娘:“没问题!”
姬觉修:“嗯。”
贡品多的是,但她爱吃新鲜的。
所以他出门去捞海鱼,还特地挑了条刺少的。
交代好晚餐,姬觉修便踏步往村里走,眨眼间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那皇族成员已经下了马车,刚想打听。
砰!
耳旁传来一声响。
只见张大娘一拳将那不听话的鱼捶晕。
车夫和皇族成员都傻掉!
滂大一条鱼,这老太竟然随手捶晕,力气大又中气足。
锤完,她还瞪眼警告:“马车不许进村!”
警告完就走了,也不管后续。
她要忙着做晚饭去!
车夫震惊之下只能请示:“殿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华服皇族成员沉默了一瞬,道:“进去吧。”
车夫慌了:“这盛夏炎炎的天,殿下您怎么能自己走路呢?”
那皇子却已经走进了村内,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别管了。”
两人从村口,一路走到了村中那恢宏的庙宇。
车夫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听说这座庙是二十年前建立,当时甚至还没有华国,怎么如此恢宏啊?”
皇子不语,清了清身上的灰尘后,便进庙上香。
待到一系列流程结束,出了庙。
车夫继续说话:“殿下,您就应该多带点人手过来,进了村也好让人抬上步辇,瞧这天热的!”
皇子平静道:“母帝说了,只能带一名车夫。”
车夫叹了口气:“唉,我真是不明白,您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子嗣,陛下她为何非要您翻山越岭的来这华国,还点名要来这个村子呢?”
皇子自然也不明白,只是说:“母帝自然有她的道理。”
两人谈论间,自然而然的就往旁边山间步道上走。
谁料……
噌!
一柄长枪忽然刺出,钉在了山石上,拦住了上山的路。
而那皇子的衣袖,也因此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