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去,又到了周末,赵成在跨院里逗狗。
自从上次去探望过师父师娘,他基本周末就不再出门,生怕错过通知书。
“煤球,知道你想再去湖边上玩玩,等通知书到了就带你去!”
看着在身边上蹿下跳的煤球,赵成无奈摇头,等通知书现在算是头等大事,没完成这最后一步,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跟赵成有类似心态的,在四合院里还有一家——刘海中一家。
刘海中从外边回来,面色阴郁难看,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抬手指向茶缸。
二大妈当即会意,熟练的倒上凉茶,直到刘海中喝完茶水,脸色稍缓,才怯生生的发问。
“当家的,今天出门找人遇上啥事了?”
“还能有什么!”手中的茶缸砸在桌面上,看着正对自己的‘优秀职工’四个字,刘海中稍稍减了些怒气。“那些领导都不识货,我刘海中的儿子,中专毕业,到厂里当领导正合适,怎么就不能行个方便?非得等着上面分配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子?”
说到后边,刘海中的怒气又压制不住,脸色比刚进门时还要难看。
刘家长子刘光齐顺利毕业,但工作的事情还没解决,虽说中专毕业直接包分配,但分到什么部门可不一定,刘海中怎么允许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大儿子跑到别的地方,必须就近找个工作,最好直接在轧钢厂找个好位。
现在有关系的都在托人找油水足的地方。但刘海中却没有这方面关系,这些天想送钱都找不着门路。
就算是贪财如李副厂长,也不是什么钱都收的,万一是对家来钓鱼的呢,人精似地李副厂长才不会冒这个风险,人家要的是合理地利益,比如赵成,送来一头猪,用政绩换了孙卫国地工作名额,流程合理,谁都挑不出毛病。
二大妈见刘海中又发火,连忙续上茶水,静待在一边等着刘海中发话。
刘海中端过茶缸一饮而尽,无奈道:“我就想着能父子在一个厂里工作,也算是传承,上面领导怎么就不能体会我的苦心......”
说罢,刘海中端着茶缸的手莫名的紧了一下。
本想着儿子在轧钢厂当领导,顺便把他这个当爹的职位也提一下。一家两个干部,再娶一个干部家的女儿,三喜临门!厂里和院里都有面子,到时候易中海想拜码头他还要考虑收不收。
但现在卡在了第一步,中专毕业都是分配工作,虽说会考虑家里具体情况,但也不见得会分到一个厂,这让刘海中如何能接受。
房间里沉寂下来,几分钟过后,刘海中揉着额头,闭眼说道:“今天先把客人招呼好,让傻柱多用心,主桌多留几个位子,我给几个领导都都发了请帖,说不定哪个会来,拉近下关系!”
“我盯着呢,院子里一家出一个人,老阎家帮着记账,不收份子钱,一共四桌,都是有鸡有鱼有肉,招待领导也够用了!”
二大妈神色凝重,轻轻点头,这件事关乎大儿子刘光齐的前途,她可不会有丝毫马虎,从刘海中决定要办这个席面就一直盯着流程,要不是傻柱买肉走的是自己的关系,她连采购食材的路子都摸清了。
刘海中闻言轻叹一声,思索片刻后,又道:“让老阎帮着记账是对的,他家也给不了多少份子钱,但记得叮嘱好,别把领导当成咱们院里人,人家能来就是给面子!”
“当家的你放心,我待会儿就去门口,一起盯着!”
刘海中这才放下心来,为了大儿子能走上他心中的康庄大道,他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找关系,礼物送出去不少,但到了现在也没能有个准确答复,够分量的领导永远说要服从上级安排,但欢迎本厂职工子弟进厂,跟没说一样。
他准备了不少钱财礼品,可不是单纯为了进厂,是要有个好位子,方便自己大儿子甚至整个刘家的发展。
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不妨碍他花上几分钟按着职位高低随手画条线,把自己儿子的晋升路线规划好,剩下那一点东西的交给儿子去做就行。
..........
院门口的过道处,阎埠贵搬了套桌椅端坐墙边,桌上铺着只比,上面已经写了不少名字。
“三大爷,我家给5毛!”
眼见来了活,阎埠贵拿起笔来沾满墨水,边写边喊,“吴家吴有地,份子钱5毛!”
声音不大,但在前院等开席的人还是听得清楚,但没人会尴尬,毕竟给钱的数目都是几家人商量好的,倒是有人给的多了,喊出来的时候显得有面子,显得自己不是来吃白食的。
“老刘家这次做席面,起码搭进去一个月工资!”
阎埠贵抿嘴不语,这次能收上来的份子钱他大致有谱,再加上多年负责家里的采购,对食材价格变动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昨天路过的时候稍微看了一眼,就估算出价格。
但想到自己待会儿不花一分钱就能吃到大鱼大肉,对刘海中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愈发赞同。
“老刘真是大气,待会儿我让解成解放和瑞华出去逛逛,我带上解旷和解娣,两个孩子总不能不让我带着,不然家里也没人看着,万一出什么事可不行!”
打定主意带两个孩子蹭席面,阎埠贵现在看什么都顺眼。
“许家许大茂,份子钱五块!”
阎埠贵话音落地,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不屑者有之,羡慕者也有不少,甚至有几人心中暗骂许大茂是傻子。
许大茂环顾四周,心道娶个资本家的女儿真是赚到了,虽然下班后吃不上热饭,但钱确实不用操心,偶尔还能从岳父家里弄来些高档货色解馋,而且他经常出差,在乡下可是有不少地方能让他吃上热饭的......
周围人的目光,在他看来全是嫉妒,但现在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在众人目送下大步流星地走到中院,傻柱正带着两个帮厨忙活着。
“傻柱,待会儿中午我就要上桌了,你这个厨子也只配给我做饭,有没有工作都是一样的!”
许大茂满脸得瑟,靠着老太太的关系,傻柱咸鱼翻身找到了工作,虽说工资没变,每天还要累得跟孙子似的多跑六里地,但许大茂还是不舒服。
他好不容易把死对头的工作弄没了,高兴了还没几个月,甚至还没等到他‘伸出援手’,这就好比厕所上一半,不痛快!
傻柱头也不抬,手里炒勺往前一送,滚谈的锅子还没靠近,许大茂就被吓得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傻柱,你要杀人吗!我要是出事,你赔得起吗!”
傻柱嗤笑道:“你这胆子,比耗子大不了多少,我当厨师的,手里有准,用不着你教训!还有,待会儿别吃肉菜,小心我给你加料!”
许大茂哑然,不能惹给你做饭的人,他刚才太兴奋,忘了这个规矩,沉默片刻后,冷哼道:“今天说不定有领导来,你可别惹事!”
“领导怎么了,我现在也不在轧钢厂,说起来还都是你害的,虽说我收了钱,但你可别天天在我面前晃悠!”
眼见傻柱油盐不进,又害怕真的吃到傻柱的小零食,许大茂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离开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