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答应死死拽着弘历袍子下摆,弘历抬脚踢开她,早干嘛去了。
魏嬿婉盯着恪答应说道:“皇后娘娘已经给过恪答应机会,希望你主动反思己过,你却只以为娘娘软弱可欺。如今受了罚才知错,也不知这认错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恪答应确实觉得不是自己的错,她只是后悔不该听了如懿的话,就上门挑衅。魏嬿婉说到她的痛处,她狠狠瞪着魏嬿婉。
等父亲复起那一日,再来收拾魏嬿婉。
进忠找人来拖走恪答应,恪答应挣扎,进忠可不惯着她,强行架走,恪答应的鞋子都丢下一只。
“狗奴才,我虽降位,到底还是宫中的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进忠语气不耐烦地说道:“奴才只是奉旨办事,答应小主可莫要迁罪,答应小主受何人的指使,就去恨谁好了。”
慎刑司的嬷嬷看着眼前的春禧,好笑地摇头,这娴常在身边的宫女换了几拨人。这样频繁升降,频繁更换近身的宫人,也算是紫禁城数百年头一份了。
春禧迎着嬷嬷玩味的眼神,硬着头皮,把一盒无患子递给了嬷嬷。
“求嬷嬷把这盒子带给容佩姑姑,再替奴婢带个话,就说主子要她像这无患子一样,耐风耐寒,熬过了艰难的日子,早日出慎刑司。”
春禧哆哆嗦嗦地递给嬷嬷盒子,不自觉害怕,再跟着娴常在,这里也是她的归宿吧。
嬷嬷看着眼前的破漆木盒子,她也不期待娴常在拿钱给什么赏赐,“你自己送去吧。”
春禧以为一路会看到不少人间惨剧,却不知这里其实没什么宫人在受刑。
嬷嬷笑着说道:“你以为慎刑司是御膳房,还能时时都人满为患呐。只有犯了大错的宫人才会送来,一般的主子,心疼奴才,小错就在自己宫里随便罚罚了事。”
春禧不解地问道:“主子还会心疼奴才吗?”
“日日相处,哪有不生出些怜悯之情的。”
春禧黯然,忆起菱枝姑姑说得话:“我是到了慎贵人身边,才知道做得好了可以得赏钱,病了可以不用劳作,吃食可以不吃主子挑拣过的。”
嬷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觉得她可怜,小小年纪就分去给了一个疯癫的主子。
“娴常在的宫人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你可千万长点心眼。”
春禧狠狠对嬷嬷点了点头,别的姑姑姐姐可以逃出去,她也可以,春禧你要加油。
容佩不似想象中血淋淋的,只被罚了掌嘴与舂米,脸颊肿胀,精气神还是在的。
“容佩姑姑真是健壮如牛,舂米这么重的劳役,还能承受。看您身子还康健,主儿可以安心了。”
容佩忙拉住春禧,感动地说道:“主儿让你来看我了?”
“是,主儿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
容佩兴奋地说道:“是棉被还是吃食?”
春禧拿着手中的破盒子愣住了,尴尬的不知怎么跟姑姑说。
容佩看着只有一个木盒,念叨道:“有药膏或是打点的银子也是好的。”
她看着这个眼熟的盒子,一切都明白了,只是不甘心而已。
“主儿说无患子耐寒耐风,希望姑姑像无患子一样,耐得住艰苦的日子。”
容佩失落地说道:“我都明白的。”
春禧安慰容佩:“主儿还说,她永远忘不了与姑姑初遇,姑姑那样的勇敢正直,敢于反抗世间一切不平与压迫,希望姑姑不忘初心,好好从慎刑司走出来。”
容佩感动的流下两行泪水,泪水顺着鼓胀的两腮滑下,甚是滑稽,却让人笑不出来,只瑟瑟发抖。
春禧:我一定是上辈子犯了天条,才会在娴常在身边当差,遇到这些纯种神金。
春禧走后,容佩一边舂米一边回想如懿的话,反抗不平与压迫,不忘初心,好好从慎刑司走出来。
超雄嬷嬷,不惧苦难,奋力一搏,勇往直前。
容佩狠狠踢翻眼前米桶,抓紧手中的棍子,凶狠的眼神扫视四周,精奇嬷嬷被吓了一跳,怎么突然鬼上身了。
容佩棍子横在精奇嬷嬷鼻子前,高声骂道:“令妃并没有规定我的刑期,你们却一直拘着我没完没了,是不是想让娴常在孕期无人照应,好害她与腹中的孩子。”
容佩抄起棍子向精奇嬷嬷挥去,“赶紧放本嬷嬷出去。”
精奇嬷嬷挨了几棍子,从懵逼状态醒过神来,不惧凌厉的棍子带起的劲风,迎难而上,抬脚狠狠朝容佩踢去。
容佩感觉自己的肚子被巨石砸中一般,站立不稳,踉跄向后退去。
又一脚,踢在同样的位置,容佩跌倒在地,五脏六腑都仿佛在这两脚下碎成碎片。
精奇嬷嬷眼疾手快,抢上前来,脚踩住容佩手腕,容佩疼痛脱力,手中的棍子脱手。
精奇嬷嬷拿起棍子,架在容佩脖子上,脚踩在她的胸口,扑腾着想起身的容佩,彻底卸了力。
嬷嬷生气,怒骂道:“呸,我以为是个武林高手,实际菜得一逼,接不住本嬷嬷第三招。平素里欺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宫女,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高手了?”
“慎刑司也敢闹,当自己绿林好汉?还敢诬陷我们谋害皇嗣,怕不是你自己看着贵人们怀着皇嗣,就心生嫉妒吧。”
精奇嬷嬷看着同伴说道:“娘娘的命令是什么时候调教乖了,什么时候放她出去,看来普通的手段是不行的,要上大刑。”
容佩被绑在刑凳上,一寸厚两寸宽的板子向脚心抽去。
精奇嬷嬷看她眼神,眼中的不甘与怒火毫不掩饰。没服,接着换刑。
容佩受笞杖之刑,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却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呻吟。
她知道,这是对自己的磨炼,也是对自己的考验。只有经受住这份痛苦,她才能不忘初心,好好从慎刑司走出去。
精奇嬷嬷看她死猪不怕开水烫。
“上老虎凳。”
容佩左腿被固定在凳子上,精奇嬷嬷不断垫高她左腿下的位置,她感觉腿上的肌肉与关节,已被尽数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