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撑着腰喘了会儿气,随后抬脸看着龙五:“能耐不小啊龙五,嗯?学会偷听了。”
龙五惊恐道:“我……我啥也没听见?”
金莲冷着脸质问:“没听见?没听见你跑什么?”
“我……我怕有误会……哎哟……”龙五结结巴巴地解释,话没说完,脑袋上重重地挨了李海棠一巴掌。
这时,王大夫、海姥姥、抱着婴儿的李老汉匆匆围来。
李海棠问众人:“人抓到了,怎么处置?”
李老汉淡淡的说道:“到这份儿上,只能让他闭嘴了。”
龙五慌忙说:“我闭嘴、我闭嘴、闭嘴……”
王朝目露凶光:“可你活蹦乱跳的,这张嘴怎么闭得上呢?”
龙五恐惧地大叫:“别别……别杀我,我一定闭嘴真的闭嘴,我啥都不会说的,呜呜……”
王大夫不由叹息起来:“唉……反念一起,最先遭殃的难免会是身边人,这就是无奈啊。”
“噌!”王朝从已撩起的裤管下,抽出绑扎在小腿上的匕首。
龙五顿时吓得尖叫。
正在这时,众人上方响起了程潜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众人循声惊看,一棵大树上,程潜正骑在树杈上,手握铁胎弓对着这里。
见这情境,众人慌忙想要逃散。
程潜大喝:“谁动我射谁!”
众人当即便都不敢动了,花寡妇、孙家三兄弟、施家四姐妹等人从几面围来,手里都操着家伙。
王朝等人被反捆了双手,带到程潜面前。
程潜一把将大弓塞进金城武怀里,然后大步上前,对着王朝“啪啪啪啪”一通耳光!
紧接着程潜咆哮:“这就是结果!这就是反叛的下场!你们自己想想!”
“六年多啊,六年多我们相濡以沫,亲如手足,为了维护这个整体我们还经历过艰辛,付出过多少的牺牲?而现在,却要自相残杀……”
说着,他用手指王大夫:“正如你说的,反念一起,最先遭殃就是身边的人!这就是代价!你们承受得起这样的代价吗?”
金莲低头说道:“程潜,我错了……”
程潜大声打断她:“来不及了!大家还在任务之中,谁也不敢留一丝隐患,你们必须被处决,哪怕有过再深的感情我也不会手软,这,就是下场……”
金莲等人都低下了脸,默然。
程潜对身后的花寡妇等人,大声说:“今天这个场景,大家都记住了吗?”
花寡妇等人齐声回应:“都记住了。”
程潜呼出一口气:“……好,演习结束。”
话落,花寡妇等人纷纷上前,帮着程潜给王朝等人解绳索。
龙五对走来身边的花寡妇道:“震慑人心、防患未然,这种演习,还真挺管用的。”
花寡妇却淡淡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一边的程潜和金莲。
程潜解开捆绑金莲的绳索:“谢谢你,能全力配合我。”
金莲淡然道:“我就从来都演不了好人,对吗?”
程潜苦笑:“就是场演习吗,都是假的,千万别上纲上线……
已被解开绳子的王朝走近,埋怨:“程潜,耳刮子‘啪啪啪’地,你真打呀,公报私仇是吧?”
金莲不容置疑地说:“他就是。”
程潜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金莲却没搭理,虎着脸转身而去,程潜慌忙追去:“你看你又来了,角色早就定好的吗,当时你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已被解开捆绑的李海棠目送了二人的背影片刻,转回脸来,面无表情地来到龙五、花寡妇身前:“给我。”
花寡妇若有所思地看了李海棠片刻,递还怀里的婴儿,李海棠接过婴儿后,淡淡地笑了笑,转身跟旁边的李老汉一同离开了……
当晚,在王大夫诊所内。
王朝、王大夫、海姥姥、李老汉、怀抱婴儿的李海棠借着院内陈设,或坐或靠地聚在一起,不久,金莲从廊檐下出来,走到大家跟前。
金莲先开口:“他觉得演习很成功,先有震慑,就能防患于未然了。”
李海棠松了口气:“很好,他的警惕性降下来,咱们实施计划就容易多了。”
王大夫、海姥姥对视了一眼。
李老汉捕捉到这个细节,抬头问道:“王大夫,你们不至于……现实就是戏中人吧?”
王大夫连忙说:“怎么可能吗?”
李老汉问:“那你俩在一起的时候,都聊啥了?”
王大夫微昂起脸,认真道:“反叛成功,带着藏宝鸟兽散后,未来的生活怎么过。”
程潜以为一场演习就能震慑镇里的人,可他忘了,镇里的人都是特殊训练的锦衣卫,谁又怕过死呢?
死亡本就是最亲密伙伴!
................
“呼”!
赵正睁开眼睛,四周却是一片漆黑。
他动了动身子,随即发现自己双手被反捆在背后,双脚亦是被紧紧捆着,而身处的空间狭窄得很,他瞬间就判断出自己被塞进了大木箱中。
赵正满心恐惧,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使得木箱不停地晃动着。
木箱放在密林之中,十多米远处,两锦衣卫正握着铲子、光着上身挖着个土坑,二人的上衣和佩刀,都挂在斜侧边不远一棵大树的树杈上。
木箱内,赵正挣扎了许久,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动作,满脸的汗。
“该死,被喂了十香软筋散。”
中了十香软筋散,他的内力全无,想要从木箱中逃脱,难如登天。
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放弃,搜寻四周,木箱里空空的,没有一件辅助的工具。
略作思索,他脸色一恨:“只能吃点苦头了。”
猛地转过身子,将脸紧抵在木厢前端,蜷缩起了身子。
头抵着木厢前端,开始用力地勾胸、弓背、抬臀,过程中,过分弯曲的脊椎“喀啦”作响,令他阵阵痛哼。
不久,他的臀部从反捆的双臂中挣脱出来。
随着一声又闷又长的痛哼声,赵正被捆着的双臂从双脚前脱出,到了身前。
然后,他左挪右蹭着身子,放松着疼痛的身体。
不久,他将被捆的双手送到嘴前,用牙咬住绳扣,开始扯解。
木箱外的两名锦衣卫挖了一阵,大汗淋淋地停了手,身前的土坑已有半人来深。
突然“咚”一声闷响,木箱被踹开,随即赵正捂着后腰翻了出来,栽落到地上。
他揉搓了一阵后腰、胸骨,支撑着站起身来,却在这时,他看到十来米远的土坑边已没了人,当即预感出了不妙。
“砰!”
赵正脑后被重重一击。
“扑通”
赵正应声栽倒,一名锦衣卫举着铁铲,站在旁边,吐了口吐沫,和另一名锦衣卫一同架起赵正,一路拖到土坑边,扔了进去。
两人相视一眼,捡起坑边的一把铁铲,开始往坑里铲土。
土哗哗地被铲下来,掉落到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