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赵正不由皱眉。
冯宝宝叹了口气:“……我理解钱大人在……巨大压力下的那种心态,丝毫的疑惑,都会被‘如果’两个字无限放大,所以,他下清除令我阻止不了。”
“但不久前,他遭到蛮族间谍组织狼眼的暗杀,不幸身亡……”赵正、李海棠不由愕然。
冯宝宝笑着说道:“我紧急赶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龙虎村的事。事实上我撤销清除令,仅需要亲耳听到你刚才的那番话,所以,你们何必跑去太平军地盘,何必传那张纸条?”
赵正、李海棠从冯宝宝的房间出来,进入庄园的另一个房间暂时休息。
关上门后,赵正快步来到桌边,撑着桌子浑身哆嗦。
李海棠走到赵正身后,赵正猛然转身:“冯宝宝始终态度模糊,我有点儿吃不准了。”
李海棠安慰道:“我想纸条里的内容,已经足够吓人了。”
赵正摇头:“他能否因此屈从我看不出来。”
李海棠的脸色也很凝重:“他跟我们一样善于隐藏内心,否则他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赵正叹息一声:“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无法对他做出准确的微观察。”
“他若没有松动,何必告诉我们钱余的死讯?”
“强调跟他无关,稳住我们……”
李海棠看着他:“赵正,你现在思维乱了。”
“所有人的命都拴在这上啊。”
“下定了注就别动摇。”赵正默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托蛮族的福,现在龙国和太平军还在和平相处,你说的,当时你很乐观。”李海棠说,赵正点了点头。
“保持乐观。”李海棠继续鼓励着。
“海棠,当时我应该跟你和盘托出的,可是……”
李海棠打断道:“可是你担心我接受不了,从而闹出意外。”
“我感受得到,你跟太平军有很深的过节。”
“无所谓了。”听李海棠这么说,赵正眉头一跳,显得很意外。”
李海棠幽幽说道:“六年多,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就像亲人。可你却完全不了解我,如果因为仇恨就会乱来,我早就变成杀人狂了。”
“事实上你说得对,猜忌太平军的只不过是在对你矫情,只对你,因为我找不到别人,找不到一个人,能让我在他面前撒娇……”
“对不起。”
“所以你不用顾虑,你干的这票很高明,又狠又准,兵不血刃还不至于让大家有丝毫的暴露。”
赵正刚要说什么,李海棠抢话:“我知道……紧迫之下也没别的方法可选。”
“……谢谢。”
“剑走偏锋容易被人误解,而且往往是很危险的误解。”
“我明白。”
“事实上,我也是现在才真正地了解你,其实你是个蛮好的人,铤而走险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牵挂着所有的人。”说着,李海棠轻轻捧住赵正的脸。
“大家有你这样的长官,真的不错。”
“海棠……”
“我是说,长官。”
赵正看着李海棠,眼圈慢慢地就红了,许久,才又点了点头,李海棠注视了赵正片刻,慢慢地缩回了双手。
李海棠垂下眼帘,幽怨地说道:“对不起,我们的确不该有别的关系,这样会更好。”
说完,她默默转身,离去……
李海棠走进庄园的另一个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她手抵着门静止了一会儿,转身向床走去,脚步很慢。
到了床边,她却没有坐下,而是怔怔地站在那儿发呆。
脑海里闪过数次和赵正出生入死、共同杀敌的画面,这样的感情能战胜她对太平军的仇恨吗?
另一个房间里,冯宝宝匆匆进来:“你借太平军要挟上峰,所以确定龙虎村恢复原状后,必须回来述职。”
窗边的赵正转过身来:“您决定撤销清除令了?”
冯宝宝点头:“我对你屈从了,但我无法确定是否还来得及。”
......
聂小雨已经胁迫镇北军,对龙虎村的锦衣卫展开围杀,危急时刻,亲兵挟持了聂小雨。
他把聂小雨带回营地的帅帐中,反捆在一张椅子上。
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亲兵,双腿开始不停地晃动起来。
聂小雨见状说道:“你是尿急吗?用不着人贴人地盯着,我还有反抗能力吗?”
“给我闭嘴!”
“憋尿是件很危险的事,膀胱的弹性是有限度的,一旦超出这个限度,就会破裂,知道膀胱破裂的后果是什么吗?”
亲兵“噌”地蹿起身子,从边上取了块抹布走来,狠狠地塞进聂小雨嘴里!
此刻聂小雨反捆在椅背后的双手,停止了细微的举动,而亲兵转身回座时,聂小雨的双手又开始恢复活动,竟在用手指悄悄地在解绳扣。
亲兵夹紧了双腿继续盯守:“我知道,不管救不救得出大将军,我都没有好果子吃了。没关系!我这条命,是大将军救的,他让我多活了七年,赚大了,现在我拿这条命,换个救他的机会,值!”
说完,他不再理睬聂小雨,但随即便由于憋尿,夹紧的双腿又哆嗦起来。
没多久,亲兵猛的窜起身,大骂一声:“操你#的”。
他转身走开几步,背对着聂小雨解开裤子撒起尿来。
这时,聂小雨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一松,绳扣已经解开。
“哗哗”的撒尿声中,聂小雨悄悄松开绳子,悄悄站起,向亲兵走去。
她无声地将绳子一端系成活扣套圈,直到走近对方身后,猛地当头套下,同时拽住绳端迅速转身,弓起后背紧抵对方后背!
亲兵想往前挣,脖子被死死勒住,想往后撤,却被聂小雨死死抵住!
挣扎了没多久,亲兵便因窒息而脱力、浑身瘫软。
正在这时,传令兵匆匆奔进帐来,报告:“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