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铁木校尉悄悄摸向身后,那里有一枚警讯弹。
一旦警讯弹发射,黑夜中,方圆五公里内都能看到。
下一秒,他从背后掏出警讯弹就要拉响。
“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看到对方手中的警讯弹,众人脸色剧变。
“快阻止他。”
离着最近的马汉抢步上去,想要率先击杀对方。
花寡妇手一翻,一柄蓝汪汪的飞刀出现,甩手就射了出去。
王朝更是将手中钢锥当做暗器投掷出去。
众人拼了命的想要阻止铁木校尉激发警讯弹,可都慢了一步,铁木校尉的手指已经扣住拉环。
眼见警讯弹就要被激发,一道惨白寒芒在黑夜中绽放。
“咕噜”
警讯弹落在甲板上滚动数圈才停下。
铁木校尉瞬间瞪大眼睛:“这警讯弹不是在我手上吗?”
目光上移,看向自己的右手。
可那里哪还有手掌?只剩下汩汩流血的手腕。
“啊!”
直到此时,铁木校尉才感受到疼痛。
只是惨叫刚响起就戛然而止,铁锤、匕首、钢锥,三样武器瞬间要了他的性命。
噗通,尸首倒地,露出身后的婀娜身影,正是李海棠。
关键时刻是她出手斩断校尉的手掌,阻止了事件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都是老江湖了,不知道敌人要在第一时间击杀吗?”
面对李海棠质问的目光,众人羞愧低头,不敢对视。
............
“布谷、布谷”
寅时一刻,布谷鸟鸣准时响起。
龙伯将灭杀行动的计划图纸烧毁,笑着与龙父举杯小酌。
“九个蛮族士兵,一刻钟,无一活口。”
与此同时,龙虎村偏僻的水稻田旁,铁木校尉与八具蛮族士兵尸首整齐地排列成一行,王大夫提着一只铁桶,将其中的液体一一倾洒在尸首之上。
“嗤啦”
大片白烟升腾,尸体随之迅速腐蚀。
王大夫倒完液体后,摘下特制手套。
“大家一起动手吧。”
闻言,握着锄头的龙家小姑、龙二、龙三、四姐夫妇将正在腐蚀的尸体娴熟地翻于泥土下……
此时,天光大亮,鱼跃鸟鸣。
水稻田插满了整整齐齐的秧苗,在小风中微微摇曳,一幅恬静的田园风光。
蛮族铁木小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龙虎村村民们继续生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铁木小队的无故失踪终究还是引来了上面的关注,第三天中午,两百蛮族精兵气势汹汹的涌入水源镇。
水源镇衙门,镇长王德发面色惶恐,额头冷汗不住的冒着,最终沿着衣领浸湿衣襟。
他面前则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他就是这队蛮族士兵的主官,拓跋将军!
“王镇长,不用紧张,来,坐下说话。”
拓跋虽然长相凶悍,说话却意外的温和,让王德发紧张的内心有了少许放松。
“铁木小队失踪的事想必王镇长已经知道了吧,不知道镇长是怎么看的?”
王德发擦了擦额头冷汗,小心地回答:“铁木小队这次巡查比通常提前了一天,出行前也未做通知,以至于我方没能及时掌握情况。”
拓跋闻言,依旧和颜悦色地询问:“那现在王镇长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王德发心中一紧,偷眼看了下拓跋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由于接到调查令的时间与铁木小队应该返回的时间相隔了一天一夜,会有太多未知因素存在,所以调查工作必然困难不少,但我方一定会全力而为。”
拓跋双眼一眯,似笑非笑的问:“那你们制定了怎样的方案进行调查?”
王德发赶紧躬身回答:“调查工作必然是全方位展开,只是周边区域匪患活动频繁,还有龙国派遣的驱虏队,会存在很多不可估测情况发生的可能。”
“不过请将军放心,虽然调查工作的顺利与否不为主观意志所转移,但我方仍将全力以赴!”
话音刚落,拓跋的脸色骤然一沉。
不等王德发反应,便见他“哗啦”一声连鞘摘下军刀劈头砸下,王德发顿时倒地。
拓跋却没停手,凶狠的挥动军刀。
一下、两下、三下
皮开肉绽之声不绝于耳。
待他气喘吁吁收起刀时,王德发已是面目全非,竟是被活活砸死。
“所有问题都在推卸责任,身为镇长,有好处就占,遇事就躲,龙国之羸弱,就是因为这种犬儒之人太多。”
“副官,给我拿套便装,我们亲自调查。”
龙虎村医馆
村民们没事都喜欢聚集在此拉家常,今天也不例外。
杂货铺的李家父女、花姨母女、老刘夫妇、小海和海姥姥、教书的柳先生都在其中。
刘嫂看着众人嘻嘻哈哈,嗔道:“说正事呢,都严肃点。”
老刘还是不以为然:“多大点事,不就是昏官断了昏案子嘛,怎么就事态严重了?”
“对了,你们看到金莲了吗?”
“好像是带着虎子上山捡蘑菇去了。”刘嫂大笑道。
“你说人家出了这种事,竟然跟没事人似的。”
花姨嘴角微微上扬:“程掌柜摊上这么个媳妇,也是够倒霉的。”
她女儿花寡妇接话:“海棠也是,平时不怎么说话,这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看把赵正给绕的。”
李海棠抱着孩子低头反驳:“是他自己转不过劲来,怨谁?”
柳先生捻了捻胡须:“这里面可是有门道。”
“你看赵正这个人,平时看着挺机灵,偏偏见着海棠他就转过筋来。”
“哈哈哈”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海棠的老爹,李老汉笑嘻嘻道:“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
李海棠面色有些羞红,声调拔高:“爹,有事没事,别扯上我啊!”
众人捂嘴低笑,躺在床上的小海不乐意了。
“你们别聊了行吗?我这还拔牙呢!”
花寡妇轻笑一声:“谁还没拔过牙呢。”
花姨凑近李海棠,两人说起悄悄话:“这事还真怨你,程掌柜倒血霉了。”
两人虽在说悄悄话,可屋子里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听的分明,立时起哄。
“可不,惨绝人道啊。”
刘嫂开口:“你说这程掌柜能忍住?我觉得一定会出事。”
说这话时,她的眼中没有害怕,反而是兴奋,就如同当日公审大会一般。
其他人同样眼神中闪着异色,长久的普通生活让他们这些人心中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