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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大姐对我们有恩,她让我们做的事肯定没错,现在这个世道,难得有大姐这样关照我们的人,我们只要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别多问,别多想,”陈贵五一边帮忙把物资往山洞里搬,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陈贵四挠了挠头,还是有点困惑,但也不再多问。

其他人也都纷纷闭上嘴。

……

在之后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时清浅没再去镇上,而是家在等着第一笔稿费送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院子里,时清浅就已经轻轻推开了房门,她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活动完筋骨后,时清浅便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开始投入到自己的翻译工作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热烈起来,透过窗户洒在屋里,形成一片片光斑。

时清浅休息的间隙,喜欢在这个时候打开那台黑白电视机。

电视机屏幕上虽然总是带着雪花点,但画面还算清晰,这也算是在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

她坐沙发上,她一边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一边嗑着瓜子。

瓜子是她托许怀国从镇上买的,她把瓜子放在一个小碟子里,用手轻轻拿起一颗,放入口中,那瓜子在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时候,二嫂张有弟过来了:“三弟妹,我来给你送衣裳。”

时清浅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瓜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张有弟手里拿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衣裳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她把衣裳递给时清浅。

“谢谢二嫂。”

“三弟妹别这么客气,”张有弟稀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电视机。

时清浅笑道:“二嫂这会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跟我一起看会儿电视吧。”

张有弟有些犹豫,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角,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合适吗?我怕耽误你的时间呢。”

时清浅热情地拉着张有弟的手,说道:“二嫂,不碍事的,快来坐吧。”

张有弟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机屏幕。

电视机可是比三响一转还要稀罕的大件儿,之前小芳和小慧来这里看过一会儿。

回去以后就跟张有弟说起三婶子家的电视有多厉害,不仅有声音还有人像,跟镇上之前放到电影一样。

说得张有弟心里痒痒的,也想来看看。

但她又不好意思,怕耽误了时清浅的时间。

张有弟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那上面的画面在她眼中仿佛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时清浅看到张有弟那好奇又兴奋的模样,笑着把装着瓜子的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说道:“二嫂,尝尝这瓜子。”

张有弟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拘谨地拿起一小撮瓜子。

两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闲聊着家常。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张有弟这才回去。

时清浅拦住她,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奶粉递给她。

时清浅微笑着说:“二嫂,这是这个月的报酬,谢谢你帮我洗衣服。”

……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邮递员送来了书店寄来的汇款单和那些油票、粮票、布票、红糖票等。

张兰香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邮递员走了进来,她连忙迎了上去。

邮递员笑着说道:“这是你们家的汇款单和一些票,签收一下吧。”

张兰香接过汇款单,虽然她不认字,但当她看到汇款单上的数字时,顿时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拿着汇款单,反复确认着上面的金额,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同志你等一下,这是我儿媳妇的,我去叫她。”

张兰香匆匆忙忙地跑到时清浅的房间,急切地说道:“浅浅,快出来,书店给你寄东西来了。”

时清浅听到张兰香的话,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笔,跟着张兰香来到院子里。

时清浅从邮递员手中接过汇款单,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金额。

确定没问题,签好字,转头对邮递员说道:“谢谢你啊,同志。”

邮递员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你的稿费可真不少呢,太厉害了。”

时清浅笑着从屋里拿出一袋奶糖,递给邮递员,说道:“同志,这袋糖你拿着吧,算是一点心意。”

邮递员连忙摆手,说什么都不要:“小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会乱说的。”

说完,邮递员逃似的骑着自行车跑远了。

时清浅看着邮递员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将奶糖放回了屋里。

张兰香在一旁迫不及待地问道:“浅浅,这什么稿费怎么这么多啊?”

“如今懂外语的人毕竟少,所以稿费会高一些,财不外露,娘您可别把我的事情到外面去说啊,”时清浅不放心的叮嘱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从前只是许怀安一个军官的身份都能让村里人嫉妒得红了眼,要是再知道她的稿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张兰香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娘有分寸的。”

张兰香站眼神复杂地看着时清浅,她心里确实为老儿媳妇的能干而感到无比自豪。

在这个小村子里,哪家的媳妇能一下子挣来这么多钱呢?这是让多少人羡慕的事情啊。

可这种自豪背后,却藏着深深的担忧。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在部队上当军官,那是一份光荣的职业,可每个月的津贴和时清浅这一笔稿费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而且儿子常年不在家,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这小两口一直没有孩子,这让张兰香心里总是不踏实。

张兰香拉着时清浅的手说道:“浅浅啊,你这稿费确实不少,娘为你感到骄傲,可娘也担心啊,你现在这么有本事,会不会嫌弃咱家里穷,嫌弃怀国啊?”

时清浅听了,微微一愣,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怀国是夫妻,我怎么会嫌弃他呢。”

张兰香听了时清浅的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