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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公主回来了!”

虞芜正在帐篷里焦急地等待消息呢,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欢呼。

她奔出帐篷一看,正是琉璃完好无缺地站在那呢。

“母妃!”

琉璃正手忙脚乱地安慰芷荷芷兰,一转头就看见虞芜憔悴不已的样子。

明明早上母妃还光鲜亮丽的呢,自己这一失踪,肯定把她急坏了。

“璃儿!”

虞芜一把搂住失而复得的女儿,手脚都在打颤。

从芙蓉和茉莉的嘴里,知道女儿是掉下悬崖了。

尽管虞芜再怎么自我安慰,她心里也知道,女儿多半是回不来了。

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琉璃一面。

“璃儿,你怎么回来的?有没有受伤?”

虞芜狠哭了一场,又连忙上下打量着琉璃。

见琉璃只是鬓发稍乱了些,身上一丝血迹也无,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召个太医来,为璃儿把把脉!”

尽管琉璃一个劲解释自己没事,虞芜还是强硬地把她按在榻上休息。

“母妃,璃儿真的没事。”

虞芜握着女儿的手,直到太医冲她点头,她的泪才算止住了。

“殷琉璃,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了!”

虞芜对着女儿脾气再好,也架不住今天这惊心动魄的一遭。

琉璃刚想撒个娇,卖个萌呢。

领着人去悬崖寻找琉璃的殷玄谨,却得到消息匆匆赶了回来。

“父皇!”

琉璃刚想起身行礼,又被风尘仆仆的殷玄谨按了回去。

“璃儿啊璃儿,你可把朕和你母妃急死了!”

琉璃看看眼睛通红的殷玄谨,又看看紧握着她手的虞芜。

她倒在虞芜怀里,开始告状了。

“还不都要怪殷昭妤,若不是她惊了红潇,璃儿怎么会掉到悬崖底下!”

虞芜理了理女儿凌乱的鬓丝,“璃儿不气,母妃已经帮你惩治过她了。”

殷玄谨也想到芙蓉和茉莉的证词,既然琉璃不是一个人掉下去的,那裴渊怎么没一起回来?

“璃儿,那位裴公子呢?”

琉璃眨眨眼,“他让我转告父皇,他和使者回裴国去了。”

殷玄谨摸了摸胡子,想到那望不到底的崖底,还是沉声道。

“璃儿,你们是怎么从悬崖下找到路的?”

琉璃想到那几个冥岚族的族民,他们召出影蝶带路,自然能寻到方向。

但这么神奇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见琉璃闭口不言,虞芜立马将殷玄谨赶了出去。

“好了,璃儿平安归来就行了,追究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殷玄谨见虞芜皱着眉,也不敢再多问了,只是吩咐人收拾东西返回京城。

刚到这里就下了场大雨不说,琉璃还差点失踪。

他们也没兴致再举办什么秋猎了,只是程凤仪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免生气。

罗太医给殷昭妤用了药,妤儿才刚睡下,怎么能再次舟车劳顿呢?

所以在秋云来传消息时,殷玄谨也只不耐烦地挥挥手。

程凤仪不想跟他们一起回去,那就她自己在这守着殷昭妤!

翌日一早,大部队就随着殷皇启程了,只留下程凤仪母女并几个奴仆留在原地。

“罗太医留下的药粉呢?再拿点来为妤儿敷上!”

芙蓉连忙把药盒打开,里面是罗太医走前交给他们的白色药粉。

程凤仪不放心别人,亲自为女儿敷药。

但纱布一打开,殷昭妤左手臂上的伤还是触目惊心。

“这都过了一晚上了,妤儿的伤怎么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程凤仪阴沉着脸,芙蓉也不敢接话。

好在这时茉莉端着一碗熬好的中药进来,这才将程凤仪的心神转移。

殷昭妤是被嘴里的苦涩滋味刺激醒的。

但睡着还好,一醒来她就感受到左手钻心的痛。

“唔!”

好痛!

“嗬嗬!”

怎么回事?她怎么说不出话了!

殷昭妤拼命张大嘴,却只能挤出几声气音,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见女儿奋力伸长脖颈,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程凤仪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妤儿,你想要什么,和母后说!”

殷昭妤哪里还说得出来话,她不顾手上的伤,一个劲抓着自己的脖子。

直到她都快把脖颈上的皮肤都抓烂了,程凤仪才惊慌失措地拦下她的动作。

“妤儿,你是不是说不出话来?”

殷昭妤眼含热泪拼命点头,程凤仪将目光转移到她刚喝完的药碗上。

明明今早之前都好好的,妤儿是喝了这药才说不出话的!

茉莉看她们这情况,哪里还能不懂是药出了问题。她连忙跪下磕头。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这贴药是罗太医交予奴婢的,奴婢只是奉命熬药啊!”

程凤仪死死盯着茉莉颤抖的身子,一个奴婢,怎么会有胆子下毒谋害主子。

但若是那个罗太医······

“娘娘,奴婢去迎罗太医时,仿佛看见他是从贵妃帐子那个方向来的。”

秋云附在程凤仪耳边说道,气得程凤仪当即把那药碗砸得粉碎。

虞芜!你竟敢给本宫的妤儿下毒!

程凤仪一面叮嘱人收拾东西往京城赶,一面想着要怎么在殷玄谨面前,揭穿虞芜的恶毒嘴脸。

现下殷昭妤的身子还没好,不宜挪动。

但她嗓子毁了,定是要回宫请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瞧的。

程凤仪顾不了那么多了,带着殷昭妤匆匆赶回了皇宫。

但她带着殷昭妤刚一进栖凤殿,李德禄却手拿圣旨进来了。

程凤仪跪下接旨,内心深处却笼罩着巨大的恐慌。

殷玄谨写的这道圣旨,难道是······

殷昭妤闷哼一声,幽幽转醒了。

她睁眼看见殿内的装饰,就知道自己已经回宫了。

但奇怪的是,殿内静悄悄的,她都醒了好一会了,居然还没人来伺候她!

这帮贱蹄子,都想造反不成?

殷昭妤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干涸的嗓子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但她张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母后怎么没找人给她医治?

殷昭妤看着周遭寂静的环境有些不安,她来到紧闭的房门前。

她刚想把门拉开,但却惊慌地发现,那门好像从外头锁住了,根本拉不开。

“嗬、嗬!”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不为所动。

即使殷昭妤在里头四处打砸,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也没有询问的意思。

毕竟,一个已经“病逝”的公主,谁还会去伺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