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么?”四夫人扒着院墙,往隔着一道拱门的院墙,隔壁的花园看。
“怎么不行。”一年多的无肉生活,让油腻的苏德庸,都变得清爽起来。
但那贼光闪烁的眼睛,一看就憋着坏。
“我都听说了,这皇帝可是窝着火呢。俗话说的好,胳膊拧不过大腿。万一哪天皇帝醒过味来,那遭殃的可只有咱们苏家。”
被父亲硬提来的苏文倩,看着把枪直武的呼呼生风的谢玄,可是有些没底的害怕。
“父亲,要不还是算了吧。”
苏笙笙看得谢将军有多紧?
听说连怀孕都不准纳进门一个通房,就让堂堂大将军,一个王爷,守着她一个。
如果谢玄瞧不上她,那她岂不是丢脸死了?
弄不好,让两个老古董知道了,更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怕什么?”苏德庸来了不乐意,没酒无肉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你们懂什么?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她苏笙笙是个天仙,可他谢玄就没有吃腻的时候?”
说完,哼哼了两声,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可是观察了好些日子,这苏笙笙整日药汤不离手,一天两次,可见传言为真。
她那是怕保不住孩子,栓不住男人。
要是她失去了王妃位,那咱们岂不是没了活路。”
说完,见苏文倩不吭声了,又道:“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外头生的。老太太他们再偏心,但只要你跟谢玄有了肌肤之亲,他们又能奈何你?如今咱们不还是好好的么?”
不等苏文倩反驳,已是厉声道:“你才是苏家的女儿,要想解开眼下苏家困局,让你去做谢玄的正妃,也是为了大家好。”
四夫人一开始是有些犯嘀咕,总觉得是自家夫君异想天开了。
谢玄身居高位,要什么模样的女子没有,哪里轮得到他们的女儿。
可这话却是在理。
让谢玄守着一个女子,确实不合常理。
而只要女儿捷足先登,与谢玄有一段露水姻缘,那正妃之位也不是没可能。
凭她苏笙笙如何聪慧,但这明显让谢玄无法……每日都要来这花园练武个把时辰。
足见夫君观察得对。
是个男人,就总有吃不够的时候。
何况她苏笙笙怀着孕,又保胎的……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许该着他们女儿有这福气。
想到这,就赶紧收回身,抓住女儿的手。
“女儿啊,荣华富贵就在此一博了。趁着这会守卫都去吃饭,给咱们送饭的婆子松懈,你赶紧的过去。看眼色行事,哪怕说你是献计。只要谢玄有意,这事不就成了么?”
见女儿还犹豫,苏德庸给上最后一击,“你年岁如今也不小了,难道也想跟苏念薇一样,成为老姑子?”
提到暮气沉沉的苏念薇,苏文倩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实在也是怕后半生,还拘禁在这四方的牢笼里。
想到若谢玄有意……或许她也可一步登天也说不定呢?
本来她就是苏家的女儿,要救苏家于水火,提议让谢玄娶她为正妃。
就算谢玄不肯,她也可以献计搪塞过去。
退一万步说,眼下花园只有谢玄一人,他们的谈话也不会传到外人耳里。
若谢玄真的有意……
苏文倩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那在寒风中,还赤坦着上半身的雄壮身姿。
哪怕与之有一次,也是死而无憾了。
这般一想,怕守卫用饭后返回的苏文倩,心思一定,理了理清逸的衣裙。
苏家都是良善之辈,即便他们犯下大错,吃用也倒不曾克扣。
只要他们自己动手织布勤勉一些,便能换些肉食首饰来。
这可是积攒了好些的分数,换来的衣衫。
明明晨风湿冷,可苏文倩却觉浑身发热,还没到近前,光看着谢玄精壮的上身,就有些口舌发干。
一股香风浮动而来。
因为苏笙笙闻不得异味,连香薰蜡烛都甚是少用,所以谢玄身上也只敢佩上药囊。
自然对这突如其来的香味,比较敏感。
本以为是某个侍弄花园的婢女,可回头一看是个陌生面孔,就有些凝眉。
不知内院何时来了一个新丫鬟。
而苏文倩见谢玄一顿,哪里知道他是根本没认出她来,还只当他看她在发呆。
经过苏笙笙的熏陶,谢玄也很少对不规矩的下人,给脸色了。
晨起的兴致被打断,不悦的他也没出言训斥,只放下枪杆,冷脸穿好衣袍。
苏文倩本还有些忐忑不安,但见谢玄没有立刻出声驱赶她,又心定了几分。
见谢玄衣袍散开,就小意服帖地上前,最后还是脸红的只取过挂在树杈上的宽玉腰带,呈递上去。
触手温润的玉髓,一瞬让她恍惚起来。
这苏笙笙,是掉进什么富窝里啊?
凭什么她一个鸠占鹊巢的人,可以当上玄冥王妃,而她却不行?
想到这,苏文倩抬眸看向不敢直视的宛若山峰凌云的俊颜。
在谢玄穿好衣袍,从她手中拿过腰带时,突然生出一股胆气,扑将上去。
谢玄金尊玉贵,自然少不得人服侍。
只是自从有了苏笙笙,也不耐烦身边有其他女子。
接过腰带时,正想告诫她以后不可擅进花园时,不防备人就扑了上来。
但好在他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身体自然的反应,就让他避让开去。
在抄起一旁的长枪,拿此人当刺客砍了时,扑倒在地,顾不上疼痛的苏文倩已是眼泪汪汪,“谢将军,我有法让苏家度过此劫。”
谢玄即便沙场点兵,何曾被女子生扑过,还只当自己是弄错了,一时迟疑起来。
那苏文倩心咚咚地乱跳,在谢玄的凝视下,飞快的将计策阐明。
既隐晦地点明,只是为救苏家一门,却又暗戳戳指责苏笙笙,不该生妒心,让谢玄没有人服侍。
她愿为奴为婢,帮苏家渡过难关。
就算谢玄不会真拿她当正妃,她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都可以。
本以为这番话,是行孝道,让谢玄对她如苏笙笙那般刮目相看。
哪有女子怀着孕,还不准夫君纳个通房的,好让谢玄有所共鸣,撇开那些顾忌。
谁知在她点明身份和心思后,谢玄的脸一下如塞外狂风般吓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