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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笙笙很快回过神来,施了一礼,“失陪了。”

她让青柠留下负责上菜,顺便兄妹一起过节。

以往,青柠都是陪苏笙笙一起过节的,这次她们本想借口生意走不开,没想到家里派了季公子来接。

青柠本还有些不安,因为这次过节是苏家分家后首次见面,四房都会去。

然而,当她看到来者是季晏礼时,便灵机一动,决定不提跟随之事。

牧泽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季公子是谁啊?”

青柠瞥了一眼走到窗边的谢玄,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对牧泽说:“他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我家未来姑爷已经是举人了呢!而且不曾因为苏家困顿,就对小姐有过半点轻视呢!”

言语间,很是看好这桩婚事。

她猜测这次苏家邀请季公子共度佳节,想来是老太爷的安排,亲事看样子是板上钉钉了。

其实,青柠还真猜错了。

老夫人原本只是让苏恒稷去接苏笙笙回家过节,但季晏礼说苏恒稷白日劳累了一天,主动提出由他来接。

考虑到两人并未解除婚约,老夫人自然没有反对。

这才会是季晏礼来接的。

看着身着蝶恋花玉色缎衣的青柠,牧泽赞道:“你的绣活真不错,不考虑再开一家绣房?

倒不是他多嘴,只是觉得若苏笙笙嫁出去,青柠在这边关是吃不开的。

青柠一边忙碌着上菜,一边回答:“哪呀!这是少夫人亲手做的,我哪有这手艺。”

牧泽闻言更加好奇了:“苏家长孙媳妇还亲自给你做衣服?”

因流放路上两人已熟识,青柠便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白眼:“我们虽然是奴仆,但小姐从未对我们说过一句重话。这次苏家四房购置新宅的费用,都是小姐挣来的。少夫人感念小姐的恩情,说我们在外边辛苦,才特意为我们做了衣裳。”

当然,那些家宅内部的窘迫和隐私,她并没有宣之于口。

其实,上次青柠为苏笙笙准备的换洗衣服,就是岑氏亲自送来的。

之所以没有直接送到三房,是因为家里人多,又有老夫人和七小姐在,岑氏不想给苏笙笙带来麻烦,所以才送到了食香楼。

加上路上花的都是青柠三人变卖家产所得,所以才不顾怀孕辛苦,亲自做了衣裳。

苏笙笙给她的安胎费,已经拿去置办宅院了,岑氏一直想着报答一二。

但因为手中窘迫,只能把苏笙笙私下给她的绸缎,赶着裁制了衣裳。

又怕苏笙笙不收,才会转送到青柠手里。

这话,牧泽是信的。

若非苏笙笙对他们真的很好,他们三人明明已恢复自由身了,又怎会愿意追随到这里。

“等你们小姐大婚的时候,我可得去讨一杯喜酒喝。”牧泽笑着说。

两人的对话,被微风带到了窗外。

月华如练,长街上,身着天青色衣裳的两人,在月光下漫步。

“刚才出手相助苏小姐的可是玄冥王?”

苏笙笙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深意:“祖父说,如今新帝登基,对旧臣武将多有忌惮,让我不要给玄冥王添麻烦。”

谢玄是十三关的统率,他的面子,方司使自然不敢不给。

原本苏笙笙也打算在万不得已时攀一攀这层关系,但路上听牧泽说谢玄最讨厌这种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

加之上次破坏了他们的部署,她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季晏礼虽然还未踏入官场,但也知道谢玄手握重兵,若是他插手新帝上位后第一刀砍向的帝师主战之事,恐怕会被解读为结党营私。

苏笙笙这次之所以没有同乘马车,而是选择步行回苏家,就是想借此机会把话说清楚,也让祖父祖母打消念头。

“季公子可知,为何祖父同意我经商了?”苏笙笙问道。

季晏礼看向她,只见苏笙笙目光淡淡地注视着他,只能把话按下。

然而,苏笙笙并没有给彼此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祖父与我约定,只要我经商成功,便可与公子解除婚约。”

季晏礼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苏笙笙也停下脚步,又道:“如今我已证明有能力照顾苏家,也请季公子放心回乡备考。”

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取得了如此成就,让平来街争回了夜市权,季晏礼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不知为何,听到她特意陪他走回苏家只是为了再次拒绝他,季晏礼心中隐隐有些憋闷。

话已说完,苏笙笙唇边重新绽放出笑容:“苏季两家是世交,我们以后也还是朋友。”

为了不让他感到不自在,苏笙笙转移了话题:“并非不想邀请季公子来参加家宴,只是自从祖父流放后,家中总是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季晏礼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想必有我在,也不会让场面太过尴尬。”

见他还不肯相信,非要跟去,苏笙笙也不再多言。

苏家东院

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可说是比苏家以前的中秋宴还丰盛。

这些都是苏笙笙从食香楼命人送回的,而且还有刚加入的十家掌柜亲自送来的拿手好菜。

苏德庸这次学聪明了,吃饱喝足后,才开始发牢骚。

老夫人怕他嘴碎,搅了大家过节的兴致。

见季晏礼亲自去接苏笙笙,便没有让其他人一直等着,先开了席面。

她也是想给两个人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可没想到,她这个庶子如今依旧没有丝毫长进。

一听说是食香楼分店的十家掌柜送来的餐食,就开始明嘲暗讽起来。

“自己家的人都不管不顾的,倒有钱散给外人,真是没有血缘关系,就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笙笙与季晏礼返回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她见娘亲脸色发白,气得直发抖,出声驳道:“四叔此言差矣!我看您的眼睛,还是黑亮如初啊!”

苏德庸眼见三房势力日盛,心中早已不满,尤其看到两老穿着黑色锦缎、镶着白狐毛边的衣裳,而自己却挨饿受冻,可这里每天肉菜不断,他哪里能忍得住?

一听苏笙笙刚回来就骂他,他顿时火冒三丈:“这是你一个晚辈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母亲没教过你规矩吗?”

“我还在这里呢!家里来客,容不得你放肆!你给我出去!”苏老太爷拍了拍桌子怒喝道。

只是如今苏德庸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哪里还愿意听话。

“父亲,您也不能因为三房势涨,就如此苛待我们四房吧!”他走到火炉旁,指着里面的炭火说,“您这都烧的是银丝炭,可我们连个炭火都没有。您穿得暖和、吃得香甜,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别忘了!我们是被您连累才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你……你这个逆子……”苏老太爷气得连连咳嗽起来。

“四叔这话倒让我惭愧。”苏笙笙目光冷冽地直视着他,“作为子女,你上不敬父母、下不怜幼儿。连孩童都懂得尊老爱幼的道理,在你嘴里却成了苛待你们这些有手有脚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