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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外面传来江来福的声音。

春月过来喊秋月,“秋月姐姐,江公公叫您呢。”

秋月如释重负,对沈幼安福了福身,赶忙出去了,看着她逃一般的背影,秋菊哈哈笑了起来,“秋月姐姐害羞了。”

春月过来悄悄道:“江公公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我们带些吃的,说是给院里的姐妹尝尝鲜,其实他真正想送的人是秋月姐姐,我和春花早就看出来了。”

沈幼安惊讶地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江来福喜欢秋月?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竟然一点没瞧出来!

但喜欢也不行啊。

江来福自小挨了一刀,是太监,她得为秋月的性福着想。

再者,她也要问问秋月的意思。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总要她自己喜欢才行。

“我的老天奶!江来福喜欢秋月?他,他他不是阉人么,怎么还会有这方面的冲动?”秋菊震惊地话都说不利索了,“秋月呢,她也喜欢江来福吗?”

闻到八卦气息的春花赶忙凑了过来,“秋月姐姐喜欢的另有其人!”

几人顿时朝她看了过去。

春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次我出府办事的时候无意撞见秋月姐姐和前院的樊护卫躲在后门说悄悄话,当时秋月姐姐的发簪歪了,樊护卫很是贴心地为她扶正了,秋月姐姐脸都红了,她肯定喜欢樊护卫!”

樊护卫?樊涛?

沈幼安有些印象,很快想了起来,“就是去年护送秋月去江南的樊护卫?”

“王妃记性真好,就是他!”春花兴奋道。

过了年,沈幼安将秋月叫到身边,旧事重提,“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我最近让王嬷嬷物色了几个不错的小伙子,改日便安排你们相看如何?”

秋月着急,“怎的这样着急,奴婢,奴婢没想过嫁人。”

“你不着急,人家樊涛也不着急?”

话音落,秋月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震惊又害羞地看向沈幼安,“王妃,您,您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沈幼安嗔怪道。

秋月满脸红云,“奴婢想多陪陪您和小主子。”如今六小姐才刚出生,正是关键的时候,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嫁人。

若是她只顾自己,怎么对得起王妃对她的好。

“扶云院的事,春花春月早就上手了,至于中馈的事,也交给了世子妃,如今我这里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我娘都来上京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幼安看着秋月那张绯红的脸道:“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樊涛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上进又知道疼人。听说他家里催得紧,他一直顶着压力等你,这样的好男人,可遇不可求。”

秋月听她这么说,眼底泛出泪花。

听秋菊说王妃最近一直在忙,原来是在忙她的事,她心中很是感动。

她自幼丧母,爹娶了后娘后,就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几经辗转进了沈家,被夫人指给了当时还是沈家二小姐的王妃。

王妃虽然娇惯,却不娇蛮。

她性子极好,从不拿下人撒气,相反还对他们十分和气。

平时出手也大方。

吃的用的,她有的,她和秋菊两个也有。

后来王妃还带着她和秋菊一起读书,教她看账本,让她学管家。

王妃说她的手生得好看,适合写字作画。

所以重活脏活从不让她沾手。

这哪里是做下人,简直是掉进福窝,到这里享福来了,她敢说瀛州城里不少小门小户家的小姐也没她的日子好过。

她是苦命人,但她遇上了王妃。

王妃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因为王妃,她才成为了今日的秋月。

所以,她不想离开王妃,离开扶云院。

樊涛虽好,但也比不过王妃。

她哽咽着道:“我知道他是好人,但我舍不得王妃和六小姐。”

“我没让你离开呀。”沈幼安一头雾水。

她也没说必须二选一呀。

“你和樊涛成亲,不影响你在扶云院当差。”沈幼安知道她误会了便道,“等你成了亲,还在院里伺候,就是晚上不歇在院里而已。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给你换件嫁妆。”

秋月这才破涕为笑,“只要不离开您和六小姐,怎么都成。”

沈幼安也跟着笑了。

当晚,她便将秋月和樊涛的事情跟翊王说了,翊王跟樊涛提了两句。

第二日,樊涛和樊母便带着媒婆上门提亲了。

秋月羞红了脸,直接躲去了耳房,整整一天都不好意思出门。

樊母是个直肠子的爽快人,将秋月从上到下夸了一遍,“王妃娘娘,不瞒你说,樊涛一跟我说是您院子的姑娘,民妇就欢喜得不得了。不是民妇夸大,您院里出来的姑娘,比那些小官家的女儿还优秀!更不要说秋月姑娘了,里里外外一把手,能干的很,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媳妇!”

她说着狠狠拍了下樊涛的肩膀,“你这小子平时闷声不响的,三棍子都打不出来一个屁来,也不知道秋月姑娘看上了你什么,真是应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

樊涛很是不好意思,朝沈幼安拱了拱手,“我娘素来如此,王妃别在意。”

沈幼安笑着摆手。

看到樊母这样直率的性子,她便彻底放了心。

很快秋月和樊涛的亲事便定了下来,因为樊母是个急性子,二人的婚期便定在了三个月后的五月十六。

秋月出嫁的前几日,沈幼安送上了她一早准备好的嫁妆。

箱笼打开,最上面的是一张泛黄的卖身契。

秋月看着那张纸眼尾泛红。

从今往后,她就是自由身了!

虽然知道王妃会将身契还给她,但真正拿到这张纸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平静,捏着身契的手颤抖得厉害。

这样薄薄的一张纸却买断了她的一生。

如果不是进了沈家,如果不是王妃,她可能早就饿死了。

秋月拿着那张身契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撕了。

再次看向箱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二进宅子的地契,她心底的感动再次漫出。

王妃怕她婚后过来翊王府不方便,特意送了宅子。

王妃对她的好,此生难报!

春月春花几人看着箱笼里那张长长的嫁妆单子一阵咂舌,又是宅子又是铺子的,这份嫁妆足够秋月姐姐安稳一生了。

想到王妃平日里的大方,几人暗暗决定。

今后要更加卖力地伺候主子,日后等她们出阁时,王妃也不会亏待她们。

秋月成亲后便除了奴籍,她来扶云院做事,月例不变,只是变成了雇佣的方式。

解决了秋月的终身大事后,沈幼安便开始操心秋菊。

在她的再三劝说下,秋菊还是决定终身不嫁。

沈幼安尊重了她的想法。

在秋菊自梳那日,她也为她放了身契。

之前为她准备的嫁妆也一并交给了她,不嫁人便攒着做棺材本吧。

这段时间,顾明礼也很着急。

林疏言原本定于今年三月进门,结果却迟迟没有动静。

翊王直接向他挑明道:“时宜产子之前,林疏言休想进门!你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枉费你母亲去世前求我为你请封世子了!”

顾明礼再也无话。

只是整整一年,陆时宜的肚子都没动静。

到了第二年春日,林疏言及笄后,林家见翊王府一直不提此事,生怕这门亲事拖着拖着便黄了,便求到了容贵妃跟前。

容贵妃叹了口气,还是准了。

一同嫁进翊王府的为世子侧妃的还有按察使的千金叶清影。

当晚,顾明礼自是去了林疏言的院子。

说是院子,不过是从韶华院隔出来的小院罢了,所以顾明礼前脚去了林疏言那里,陆时宜和叶清影后脚便知道了。

陆时宜只当没听见,早早睡了,倒是叶清影气得摔了套上好的茶具。

然而此时的顾明礼还在拥着林疏言感慨,“言儿,我们总算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今晚这样的洞房花烛夜我不知做过多少次梦,都是梦醒一场空。今日终于不是做梦,是真的嫁给了世子!这一天,我盼了两年。”林疏言看着喜房内的陈设,红着眼眶靠在顾明礼怀中啜泣,“前些日子,母亲以家中姐妹清誉为由要将我送去庵堂,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世子了……”

“委屈你了。”看着林疏言那张白嫩小脸上的泪痕,顾明礼心疼极了。

“为了世子,言儿不委屈。”林疏言说着双手合十,“一定是姐姐在天上保佑我们。我知道世子喜欢的人是我姐姐,娶我也是因为姐姐……”

顾明礼想说些什么,就被林疏言比出手指按在他的嘴上制止了,“我不介意世子将我当做姐姐的替身,我实在,实在太喜欢世子了,只要能和世子在一起,吃再多的苦我都愿意。”

“言儿……”听着林疏言这番真情表白,顾明礼心中感动,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言儿,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不是林疏桐,以后不许妄自菲薄,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给你最好的!”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顾明礼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晚上要了好几次水。

到最后,林疏言的嗓子都喊哑了。

餍足之后,顾明礼抱着沉沉睡去的林疏言心中无限满足。

他们终于克服了万难!

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世上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只有言儿一人罢了。

此生,他定不会负她!

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林疏言便被孔嬷嬷叫醒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醒神,就被人灌下了一碗又黑又苦的药汤,她呛得连连咳嗽,“你们给我喝了什么?我要告诉世子咳咳……”

“老奴都是为了侧妃好,您也不想先于世子妃诞下世子的子嗣吧?”

林疏言顿时愣住,然后委屈地红了眼眶,“难道就因为她不能生,就让我们都生不了吗?”

“林侧妃慎言。”孔嬷嬷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林疏言本就一肚子委屈,请安后又被失了面子的叶清影刁难了一番,便再也忍不住了,不等顾明礼从尚书房下学便派了小公公过去告状。

顾明礼还未从繁重的课业中抽身便被一头扎进了女人的修罗场。

灌林疏言避子汤是父亲的意思,他自然不能违背。

别说林疏言了,就连当初的沈氏,入府后也喝了多年的避子汤,有些规矩不是他能撼动的。

还有叶清影,她刁难林疏言的原因他也能猜出来。

他自知理亏不好发作,便只能多多补偿林疏言,而林疏言只看到他没有惩罚叶清影和孔嬷嬷,心里更加委屈。

之后她便和叶清影对上了,三天两头的吵。

别看叶清影的名字清新雅致,她本人却是个火爆脾气,在家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自然不会惯着林疏言,没少磋磨她。

渐渐地,顾明礼对这个叶侧妃便有了很大意见。

原本打算圆房的他此后再没进过叶清影的院子,当然他也没进过主院,因为林疏言总有法子让他留下。

每每想到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还有那个小产的孩子,他的心里便只有愧疚和珍惜,哪里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至于陆氏和叶氏,又不是他想娶的。

相对韶华院的一地鸡毛,扶云院内分外和谐。

顾云昭出生后的第二年春天,翊王便让人将扶云院重新修葺了一番,还在西厢种了大片的玉兰。

谁知刚种下一年便开花了。

红色的玉兰花花苞伸展,犹如一个个在枝头翩翩起舞的少女,好看极了。

顾云昭已经一岁十个月了。

早在七个月时,她便开口说话了。

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泡芙的“芙”。

可见泡芙在她心中的地位。

顾云昭学会走路后,便到处拎着泡芙走,差点没将泡芙那把老骨头给折腾散架了。

如今泡芙都十多斤了,她抱着都沉手,也不知这丫头哪来的力气。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泡芙后颈那块的毛都快被薅秃了。

以至于现在,泡芙都躲着她走。

沈幼安正在欣赏玉兰花,余知鸢便带着哭唧唧的顾明哲赶了过来,“王妃,妾身求您管管六小姐吧,这一个月她都将哲儿打哭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