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跟在袖引的身后她们一直下到第三阶。
第三阶内奢靡豪华,看样子应该是主宴厅了,
姜竹随意扫了眼周围的人,看着他们各个身份不低,
盛京内几乎各个门阀都有涉及,背着皇帝搞这样大型盛宴。
醉仙楼背后涉及的氏族当真是不把皇帝放在眼中!
只见眼前的袖引做出“请”的姿势,自从踏入这第三节层的石阶,
袖引的态度瞬间转变,许是这里人多的缘故,
这里尊贵的人多,她的态度自然不敢太张扬,
而从方才来的路上姜竹便打量着这些叫做袖引的女子,
她们各个身段纤细,动作轻盈,应该是有武力在身上的。
姜竹观察着这些人,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姜小姐别来无恙啊。”
“我们家主想见你。”
姜竹转过身见到叶炫,只见他双手扣在一起,冲着姜竹身子微微屈着,
莫名的尊敬,姜竹微微颔首问道:“不知叶家主唤我所谓何事?”
叶炫的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道:“姜小姐您的屏风画很成功,我们家主是个惜才之人。”
“仰慕姜您的画技,所以才邀请您前来赴宴。”
看着神色怪异的叶炫,姜竹压下疑问,
她何德何能,能让叶司亲自派叶炫来传话?
而且叶炫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化了不少,收了很多的狂妄,颇有些衣冠禽兽的意思,
姜竹颔首回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叶公子带路了。”
姜竹走之前,眼神扫视到了下面的两个阶层,
既然叶司都在第三阶招待人,那下面的两层是做什么的?
叶炫领着姜竹进了宴厅内,从一进去便有不少人打量着她。
叶炫回身让姜竹稍等一会儿,
姜竹站在哪儿便听到了两道小声的议论声音:“诺,这就是姜家新任家主。
“这倒是我们盛京门阀史上第二位家主了,你说她和容幸哪个更厉害一点?”
“荣幸?她手段特殊,我觉得还是姜竹的更正宗一点。”
“您可小点声吧,容幸今日也在。你的嘴不想要了?”
“哎呀,她现在无权无势的怕什么?”
“要我说,我还是喜欢姜竹。”
“年纪轻轻就能治得了那些伥鬼亲戚。”
这人刚说完,他的同伴便开始疯狂的用胳膊杵着他,示意他谨慎。
“服了,你以为他们怕的是姜竹?分明是她手里的玄清兵。”
“而且,叶家主叫她来三阶还不是因为兵权。”
周围虽然嘈杂,但是不少有心人都听着他们的议论,并且期待着姜竹的反应
姜竹轻轻回眸看了眼当她面嚼舌根的那两人,同时也感受到一束打量的目光,
身边的清风为姜竹提醒道:“小姐,他们两个都是容家的人。”
“荣幸是上一任被替换的家主,在位不到三年。”
“她是雅风馆的常客!”
“哦?”姜竹倒是认识荣幸,但她去雅风馆这件事情她着实不知道。
容辛继家主之位确实不容易,而且她在容家树敌众多,
如今本家人敢当众议论,就是明晃晃的欺负她日薄西山。
但是姜竹记得三年后的荣幸会重新继位,容家嫡系大换血,
所以这个时间段的她只不过是在隐忍自己的侄子,
也就是现容氏家主,她大哥的儿子。
期望他能有所作为。
所以,容家有实权的还是荣幸,
姜竹回头与坐在太师椅上打量自己的荣幸对上目光,她微微颔首当作打过招呼。
只见这个年纪的荣幸衣着华贵,四十多岁的年纪,因为保养,脸部清润,只有几道淡淡的皱纹,
让她整个人严肃了不少,依然可以看出她的雷厉风行。
白袍上绣着的红色芍药是她见贵客时常穿的衣物。
荣幸冷冷的别开打量的视线,在看到走过来的沈静思和沈明礼时便收起了厉色,
笑容展开一副慈祥的模样对着他们二人说着,一边手还拉着沈静思的手,
沈静思的笑意不达眼底,看样子沈明礼已经利用沈静思和容家联姻了,
这件事情发生还是五年后的事情,
沈静思一直不肯嫁人,最后只能沦为他哥哥拉拢权力的工具。
一想到这件事情她就来气,她再也不用去打听沈静思到底喜欢谁了,
所有的事情都好起来时,她却溺死在一汪潭水中。
还有,上辈子荣幸在她大侄子身上走了不少弯路,
这一次沈明礼必然会说服荣幸重新接手姜家。
姜竹深深的呼了口气,就见叶炫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叶炫恭身道:“姜小姐里面请!”
姜竹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沈明礼他们三人同样起身,和她往一样的地方走去。
叶炫将他带到了内阁之中,沈忆,楼鹤景,沈合玉,还有凌序,林淮川,叶炫,
盛京五大门阀竟然都在,姜竹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谢煜乔?
姜竹第一眼就和谢煜乔对视上,
姜竹一愣,谢煜乔不但来了,而且还被带到了这里,
叶司他们怎么敢的?着实怪异!
谢煜乔在看到姜竹时凝着的冰冷的眸子微微融化。
害怕被人瞧出什么破绽来,姜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只见叶司和梵云两人坐在正座上,旁边还留着两个位置。
叶炫带着姜竹入座,才刚坐下就见到缓缓迈进来的沈明礼和荣幸,
叶司和梵云起身,请着他们二人入了座。
而沈静思则被安排了姜竹的身边。
总之这些人里面,身份最低的就是姜竹,
人都坐齐了之后,只见内阁门被紧紧的闭上,
正坐上的叶司开口道:“叶司恭迎诸位,大家都是熟悉人,能进入我内阁都是经过我和梵云大师的精心挑选。”
“诸位都是熟人,我们便不使那些花架子!”
凌序立即起身打断道:“慢着!”
叶司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只见凌序站起来,
指着姜竹就问道:“叶大人,她是来干什么的,我可从未见过!”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立即朝姜竹这儿看来,
姜竹淡定自若,等待着别人解释,
毕竟无论如何她不能主动说她是作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