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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的冷漠态度让陆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

她转而望向谢茯苓,却发现那名镇定的女子也是一脸无奈,“儿媳若还有私库,当初救二爷时就该拿出来了。不如儿媳去征西王妃或老王妃那里借一些?”

“你……你……”

陆老夫人语塞,去征西王府借钱?

难道还不够让昭平侯府丢脸吗?

目睹她最终哑口无言,谢茯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如此喧嚣的喜庆,其实不增也罢吧?”

话音未落,她便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身飘然而去。

待她离去,襄苎心中既愤慨又忧虑不安。

“夫人,老夫人素来喜好无事生非,只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岂止是她,陆姝芩也不是那种甘愿坐以待毙的性格。”谢茯苓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熄灭了烛火,院子里很快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然而夜深人静之际,一阵刺骨的寒风猛然灌入,将榻上的谢茯苓从梦中惊醒,只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她的妆台前摸索着什么。

堂堂侯府,竟然遭贼?

正当她准备呼唤下人,一股熟悉的脂粉香气让她瞬间改变了主意。直到那个人影几乎将整个屋子翻箱倒柜一番,才又悄无声息地溜走。

一个时辰后,原本昏暗的侯府突然间灯火通明,陆哲远面色阴沉地扶着陆老夫人冲进了谢茯苓的居所,惊异地看着那已经装扮妥当的女子。

“你为何报了官?”

“我的居所夜间遭窃,自然要报警,难道官差已经到了吗?”

谢茯苓面色如常,一旁的陆老夫人顿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么重大的事情,你竟然自作主张,与婆母商量一番?”

“侯府非同小可,岂是随意之辈能够轻易闯入的,我怀疑是家贼作祟,以免打草惊蛇,伤及府中女眷,自然不能走漏风声。”

家贼?

原本还对谢茯苓小题大做的陆哲远心中猛地一沉,“那就让官差进来搜查一番。”

陆老夫人急忙拉住了他,“世子不可鲁莽,如今侯府不能再引起外界的注意了!”

“家贼已经胆敢光顾我的住所,谁知他还会做出何种丧尽天良之事,侯府岂能容忍这样的隐患?”谢茯苓沉声提醒。

“若非家贼,也可能是流窜于京都的着名怪盗,侯府若是能将其擒获,便是立下大功!”

仅仅几句话,便说服了陆哲远,他正要召唤外头的官差入内,却见陆老夫人面色惊慌,终于改变了主意。

“都停下!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物品,何必大动干戈!”

谢茯苓微微挑眉,忍不住轻笑道,“婆母如何断定失窃之物微不足道?那些都是我母亲留下的珍贵记忆,对我来说价值连城!”

陆老夫人语塞,见她仍旧不依不饶,只得走上前低声说道。

“是姝芩拿的!所以,让官差们都撤退吧。”

“三小姐为何要窃取我的东西,世子不是已经派人将她严加看管了吗?”谢茯苓假装惊讶,陆老夫人顿时愤怒地斥责起来。

“什么叫偷你的东西?她即将出阁,作为大嫂的送些嫁妆难道过分吗?居然还敢影响他人的安宁,难道是想败坏侯府的名声不成?”

陆哲远脸色铁青,“母亲,事到如今你还在纵容那个不懂规矩的丫头!”

想起今日陆姝芩对他的辱骂和攻击,即使已被囚禁,还让自己的母亲为她开脱,做出如此丢人的勾当!

他这个世子的威严,实在是太过扫地了。

陆老夫人心中满载着委屈,她的妹妹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而作为长兄的他,竟无动于衷!

更令她愤怒的是,他竟然为了那个罪魁祸首而违抗她的意愿!

“就是你!肯定是你乘坐马车时对姝芩说了些什么,她那么纯洁无瑕,才会一心痴想着要嫁给裴缙霄!”

“你必须承担最大的责任!”

谢茯苓面对陆老夫人竟然指责她的鼻子,反而冷静地笑了起来,“婆母认为是我诱导了三小姐?那么何不将她召来,让我们当面对质!”

就在这时,襄苎带着两名官差,将已经换上另一套衣裳的陆姝芩拽了出来。那少女的双眼如同困兽般充满血丝,黑衣上布满了裂口,她的面容在看到谢茯苓后更显狰狞。

陆哲远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惊,咬着牙愤怒地问道,“你究竟想去哪里?!”

不久,陆怀虞的院子里便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世子夫人,快去看看吧,小姐突然被二夫人带走了,据说她偷了院子里的东西!”

谢茯苓在应付陆哲晟的同时,假装惊讶,但内心却对二夫人那股报复心重的性格颇为欣赏。

当她赶到现场时,陆怀虞正顽强地与韦氏对峙,见到谢茯苓,她立刻泪如泉涌。

“嫡母,您要为怀虞做主啊,二婶她是个疯子,她冤枉了怀虞!”

韦氏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霜般落在陆哲晟的身上,“二爷回来得真是及时。”

这些天他始终不愿踏入自己的屋子,显然是对女儿关爱备至,此刻终于忍不住要为她出头了!

“你在胡闹什么?二小姐年纪还小,你切勿惊吓到她!”

陆哲晟担心谢茯苓会生气,众所周知,她视这对养子女如同己出,平日里即便是小伤小痛都会心疼不已,怎么可能忍受孩子受委屈?

旁边的婢女芒种立刻站了出来,“二爷有所不知,夫人屋内只龙凤玉镯不见了,那可是当年二爷上门提亲的信物。”

“我已经询问过下人,他们都说当时只有怀虞小姐在附近玩耍,我只是叫她过来问问,怎么就委屈了她?”

韦氏这话的弦外之音是陆怀虞嫌疑最大,她那悲愤交加的样子,显然被气得七窍生烟。

然而,眼前的小女孩却傲慢地抬起下巴,“我房间里珍宝无数,谁会稀罕你那破旧的镯子!”

“怀虞!”谢茯苓立刻喝止了她,韦氏猛地站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平日里用心教导,这孩子却依旧如此无礼,显然,她的本性就是恶劣,还是尽快将她送走吧!”

陆哲晟看到谢茯苓面露难色,顿时心生不悦,他皱着眉头,瞪着韦氏,“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心胸狭窄,为何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