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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之上,大雨仍旧倾盆而落,狂风依旧阵阵呼啸,雨滴坠落,将那四散烟尘缓缓抚平,露出其中情状。

只见柱子单手举枪,枪尖抵于那名石灵阁弟子的咽喉之处。

“我认输!”

那弟子长吁一声,其声音之中毫无半分不甘,有的仅是无尽慨叹。

方才那一瞬间,他只觉气血翻腾,仿若有大恐怖临身一般,甚至周身灵力皆为之凝滞。

“承让了!”柱子收枪对其抱拳。

而看台之上再度传来阵阵喧哗,他们料想过石灵阁弟子会败,却未曾想到会败得如此之速,种种言论又再度响起。

而柱子依旧择战,只不过被天青观的弟子带至别处,这一方场地已然被损毁得无法再用。

在此之后,比试亦快了许多,其他宗门之人一见柱子,皆纷纷选择避战。

他们的想法甚为干脆,总归是输,与其耗费灵力上台丢人现眼一番,不若直接认输来得利落,总归皆要从头再来,还不如省下些力气,也给自己留存一丝颜面。

午时,天空之中乌云渐次消散,阳光穿透云层映照出道道光柱,斑驳地洒在天青城内。

大街小巷的人们交头接耳,皆在谈论关于柱子的那次比斗。

“我与你们讲,这柱子定然是作假了,他要么便是超过了百岁,要么就是其根本非中品灵根。”

一人嘴里振振有词地道来,一副将一切皆已洞悉的模样。

而周遭之人皆对其嗤之以鼻,此类自作聪明之人近几日出现甚多,他们总有诸般理由怀疑一切,自认为他们看透了世间种种。

“嗯,这位道友所言极是。”

他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称许之声,

“道友且观,柱子不正在那边么?你既然这般愤恨难平,为何不径直前去质问一番?也好解了你心头之惑。”

那声音的主人言罢,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远处。

只见柱子等人安然自若地行于路上,谈笑风生。

那人瞬时脸色煞白如纸,神情难看至极,额头冷汗涔涔。

“道友,你若不去,我可替你去了,届时就说是替你问的。”

那人一脸讥诮地开口,话语间未做丝毫遮掩,神色中满是不屑。

“我,我,我今日尚有事务缠身,改日再叙,告辞。”

那人支支吾吾地说着,脚步匆匆,转身欲走。

“哈哈哈,真是个窝囊废!”

随着他仓惶离去,周遭顿时传来阵阵哄笑,此起彼伏,以及诸多讥讽之语,不绝于耳。

这边所发生的诸事并未对柱子等人造成影响,就连早些时候,柱子战胜那名石灵阁弟子之事,亦在几人意料之内,听闻之后,众人皆未起太多反应,韩茹燕甚至还觉着柱子有意放水了。

几人一路徐行,步态悠然,丝毫不急。

他们已然形成默契,每日比斗之后,皆会出来闲游一番再归返。

一则是为了舒缓那因比斗而紧绷的心境,二则也是瞧瞧有无新奇好玩的物件。

这城中有诸多之人皆会售卖一些小物件,有的乃于荒野山林中捡得,

有的则是凭借自身巧思精心制作,真可谓千奇百怪,令人目不暇接。

莺儿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只小蛤蟆,其屁股之上尚有个细微的洞,轻轻搓弄一下,便会奇妙地化作蜘蛛,有趣极了。

“丫头,能否借我玩玩?”

韩茹燕满目期待地问道,他这一路上皆在目不转睛地观莺儿玩耍,可谓好奇至极,那蛤蟆每次变身还会发出“噜噜”之声滑稽无比。

“不借,你那手指比这蛤蟆还大,这洞这般小,你根本就玩不了。”

莺儿说着,又调皮地捅了一下。

而在另一边,一名天剑门弟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几人,双眼微眯,窄若一条细缝。

天剑门驻地,赵申的房间之内,他此时正与一名年轻男子低声交谈着。

那男子肤色黝黑如墨,臂膀的肌肉仿若刀刻斧凿而成,线条刚硬,充满了力量感。

他紧抿双唇,眉头微蹙,一脸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咚”

“咚”

“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彻屋内,赵申随意地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且先下去吧。”

“是,师尊!”

那男子躬身行礼,动作恭谨,而后转身离去。

门外那名弟子一见他,便连忙满脸堆笑地招呼道:

“见过刘铭师叔!”

“嗯,师父在等你呢,进去吧。”

刘铭微微颔首,神色依旧严肃

房间之内,赵申敛去笑意,换上一副庄重之态。

“说吧,都查到了些什么?”

他言罢端起桌上香茗,轻抿一口。

“回赵长老,那戴欣彤确在城中,而且瞧那般情形,与青云宗之人关系甚为密切。

今日更是与一名老者去了玄区的演武场,只是那禀告的弟子言,看不透那老者的修为。”

赵申微微颔首,神情凝重至极,眉头深深拧作一团。

“又是青云宗。”

他轻声低语,似在剖析着什么。

那名弟子则开口询问道:

“赵长老,可要将戴欣彤带回?”

“不!”

赵申决然说道,“告知其他人,若见戴欣彤,装作不识便罢,她的事,我自有打算。”

待到那弟子离去之后,赵申双指紧紧按压着眉心,不住地唉声叹气,面色愁苦不堪。

他这几日竟是丝毫都不敢去探查哪怕一丝因果,实乃被吓得肝胆俱裂。

每每忆起那双仿若能吞噬一切的巨大眸子,便禁不住浑身颤抖,仿若筛糠一般。

“若是那老者与这眸子乃是同一人,也就能够解释得通焱炎谷一事了。”

他小声嘟囔着,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疑惑与不安。

“青云宗得焱炎谷庇护,五山宗惨遭灭门,御兽宗的毒物,以及那神秘老者!这北齐可真是......”

他想到此处只觉后背阵阵发凉,仿佛有一股寒意直透骨髓,整个人蓦地如触电般坐直身子,双目圆睁。

“他们皆是北齐之人!难道这一切,皆是此人所为?”

他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随即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向外高声呼喊:

“来人,速速去御兽宗的山庄,将徐逢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