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听闻此言,心头不由得一紧,
而那温仙长却在夜风的吹拂下,于狼背之上淡然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岁月如梭,转瞬之间,两月的光阴匆匆而过。
青云宗迎来了今年的初雪,那药阁门外的一株古树,枝头挂满了皑皑白雪,仿佛披上了一袭银衣。
药阁之内,于长老、刘大嘴与雪儿三人,目光齐聚于百川身上。
但见百川面前,摆放着各式珍稀灵草。
“星陨叶质地坚硬,堪当丹药之壳。”
百川缓缓道来,
“金焰花属阳,其力猛烈,非得幽影草之阴柔调和不可,此乃炼丹之关键。
再辅以凝霜草、灵虚花、紫阳藤、碧灵果,以其药性为辅,方能成丹。”
言罢,只见他轻轻一挥手,几株灵草缓缓升起,如烟如尘般消散,而其精华却尽数凝聚。
随后,星陨叶上火焰熊熊,正当其即将化为灰烬之际,
百川猛地一握拳,迅速将之融合,一粒璀璨的丹药便在掌中凝成。
“融灵丹。”
几人目睹此景,无不面色剧变,虽然这融灵丹并非高阶丹药,
但百川这一手无中生有的捏丹技艺,却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如何,刘大嘴?你现在可明白自己技艺之拙劣?”
刘大嘴面露怒色,愤然反击: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你有能耐,何不亲自试试?”
于长老闻言,哈哈大笑:
“老夫非以炼丹为业,自然不需与某人一般,整日自吹自擂,夸耀手艺。”
雪儿则是一脸无奈,轻声劝解:
“两位长老,百师傅正在教我炼丹之道,您二位在此斗嘴,让我如何静心学习?”
百川微笑着将那粒炼成的丹药交到雪儿手中,温言道:
“此丹能助你稳固根基,防止灵力暴增而导致的底蕴不足。
待你孩子降生,服下刘长老所赠丹药之后,再服此丹,便可巩固修为。”
雪儿喜滋滋地接过丹药,点头致谢:
“多谢百师傅。”
百川轻轻摆手,随口问道:
“可有为孩子想好了名字?”
雪儿眉头微蹙,轻轻摇头:
“尚未想好,
百师傅,不如就请您为孩子赐名如何?”
百川脸色一正,严肃地回答:
“此事不妥,柱子的父母尚在,赐名之事应由他们来定,岂有师父越俎代庖之理。”
雪儿听罢,面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轻声道:
“百师傅,并非我多嘴,实在是……您瞧,
柱子的大哥名叫梁子,他唤作柱子,大哥的儿子又叫二虎。
若是我腹中孩儿……恐怕要被叫做三虎了。”
于长老和刘大嘴听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张三虎,这名字倒也响亮!”
于长老调侃道。
雪儿闻言,不禁嗔怪地看了于长老一眼:
“于长老,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百川轻捋胡须,微笑着回应:
“也罢,老夫得空便会前往柱子家中探望,届时再一同商议孩子的命名之事。”
雪儿听此,方才安心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笑容。
“好了,你这几月就安心养胎。”
百川继续嘱咐,
“不妨也多陪陪你母亲,她独自身在青云城,定是寂寞得很。”
雪儿温顺地点头:
“我明白了,百师傅,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去吧。”
待雪儿身影消失,刘大嘴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悄悄靠近百川:
“那个,百神医,您看这炼丹之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搓着手。
于长老见于大嘴趋前讨教,便是一把将其推开,喝道:
“刘大嘴,你好生无礼,百兄日理万机,岂有闲暇教授于你?
速速退去,寻个阴凉处自个儿凉快去吧!”
刘大嘴不甘示弱,立时反唇相讥:
“于老鳖,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百神医除却听你那鳖叫之声,又有何事繁忙?
至我丹堂传授一二炼丹之术,怎么了?”
二人言辞交锋,由辩论渐至相互讥讽,话语间愈发不堪。
百川见此情形,苦笑摇头,遂缓缓步出,以避喧嚣。
在另一方天地,外门演武场上,瑞雪纷纷,雪花飘落。
此时,莺儿手握软剑,与张晨交手对练,剑光闪烁,刀影交错。
莺儿挥剑直刺,剑尖如电;
张晨则侧身躲避,步法轻盈。
“哎呀!张晨,你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小女子追打得如此狼狈,实属颜面扫地!”
张晨面露尴尬,边招架边辩解:
“韩兄,你既指责我攻击时欺软怕硬,
又嘲我招架时躲避不及,此言怎得都让你一人说尽了!”
言罢,莺儿停剑跺足,娇嗔道:
“哼!你休要理会韩哥哥,既言切磋,你却一味闪避,分明是戏耍于我。”
张晨无奈叹气:
“也罢,再来!”
言毕,他手中长剑疾如流光,直取莺儿,二人再度交锋。
然而,张晨的每一次剑招,莺儿总能未卜先知,巧妙避过。
韩茹燕在旁观战,不禁惋惜道:
“莺儿啊,方才那一剑,他虽避过,你收招作甚?
应转腕疾攻,如此方可不误良机啊!”
这几日,莺儿与众人对练,除了白寅剑法迅捷让她难以应对外,与其他人已是互有攻守。
只是她经验尚浅,对于攻守转换的时机,尚不能精准把握。
“我明白了,韩哥哥。”
莺儿脆声回应,随即剑势一变,更为犀利。
张晨亦收起嬉笑之态,神情专注,全力以赴。
须臾之间,两人都已汗流浃背,各自退至演武场边。柱子一旁含笑询问:
“张师兄,我家师姐表现如何?”
张晨由衷赞道:
“了得,了得。”
他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
“对了,莺儿,你可是即将筑基?”
莺儿轻轻点头:
“是啊,我目前已至炼气十三层,距离筑基之日不远了。
师父曾言,我体内灵力虽然充沛,就是控制起来太差了,不然早就筑基了。”
韩茹燕迈步向前,好奇心起,询问道:
“丫头,百师傅可曾透露,你将来如何凝结金丹?
你那气海如此浩瀚无垠,若真到了结丹之时,莫不是能凝结出数百颗金丹?”
莺儿轻轻摇头,答道:
“师父未曾明说,他常教导我‘不可心高气傲,修行之路,需一步一个脚印。’”
柱子闻言,点头赞同:
“这话确是师父能说出来的。”
言罢,柱子向众人挥手道:
“好了,我与师姐便先行一步,这雪愈发大了。”
其他人亦纷纷点头,各自转身而去。
当柱子和莺儿回到药阁之际,却见门外两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在雪地中撕咬扭打。
“于老鳖,你快些松手,你这把年纪与人争斗,还扯人胡子,难道就不嫌丢人现眼吗?”
“刘大嘴,你先撒手,老夫这后脑海上就剩这一缕银丝了,你若把它扯掉,老夫定将你挫骨扬灰!”
柱子见状,连忙拉了拉莺儿的衣袖,低声道:
“师姐,咱们绕道走,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