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俏心疼地看了沈润秋一眼,她穿得特别薄,只有一件单衣再加上薄薄的大衣外套,而自己身上则是赚到工资之后买的皮衣。
吴俏就要脱下皮衣来给她,沈润秋连忙拒绝,吴俏也不好僵持太久,便跟着沈润秋一路往航站楼小跑。
等到航站楼时,沈润秋浑身已经湿透,而反观易潇和葛忆清因为到得早,并没有淋湿多少。
“你们两个不能慢点啊!”吴俏瞥了一眼易潇和葛忆清,“扔下我俩就跑了,还把沈总放在眼里吗!”
易潇看沈润秋衣着单薄,也是有些后悔,刚才走得着急,忘记提醒她多穿些衣服了。
“沈总,你穿我的外套,抗风,我还有一件!”吴俏打开自己一路背的书包,掏出一件略显过时的外套。
沈总今天要见葛博的同学,总不能湿哒哒的去,而自己包里的衣服太过老土不适合穿,眼下也就皮衣适合了。
“我穿你这件就好了。”沈润秋从吴俏手里取过那件衣服,找了个卫生间换上,这才感觉浑身暖和一点。
至于见人的场合,她没有考虑这些,严格来说今天并不算得上是正式的见面,等到几人去了临安的研发部开会,那才是见真章的时刻,因此她并不在乎今天穿什么。
随意地套上略显陈旧的外套,沈润秋扎了个马尾从卫生间出来,吴俏就两眼崇拜地看着沈润秋,朝身旁的易潇感慨道:“真是人漂亮了穿什么都好看,我感觉沈总套麻袋都好看!”
眼前的沈润秋一头高马尾,即便身上衣服款式老旧,可她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几岁正在上大学的学生一般,青春靓丽又自信。
“去,有你这么说的吗,润秋套麻袋干啥!”易潇笑骂吴俏一句。
就在这时,大厅的广播再次传来。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你们好!这里是沪城国际机场的广播播报。来自香江的 JL123次航班已经降落,请接机的各位朋友前往 3号接机口等候。请大家提前准备好接机的标识牌,以便您要迎接的旅客能够快速找到您。”
旅客们拎着行李缓缓出来,易潇手持着接机牌。葛忆清则是在人群中辨认着他的朋友们。
葛忆清为黎明介绍了四位朋友,其中三位是华夏人,都是怀揣着在国内闯出一番天地壮志的高级技术人才,他们其中有的曾经在国外知名轻工业公司任职,更有m国通用电气公司一名员工,唯一一位洋人面孔便是曾经与葛忆清属于同一实验室的师弟桑德斯。
“桑德斯!”葛忆清一眼看到那四人组合,向来沉闷的他高兴得喊出了声,“凌云、浩扬、大伟!”
几人就顺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三个个头高大的华夏人,再加上一名金发碧眼,身高没有三人高,但身宽体胖的金发碧眼外国人朝这边走来。
葛忆清就上前与几人来了个拥抱,激动地说:“你们终于来了!”
天知道他被吕培杰骗回国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沈润秋出手将自己收入麾下,他可能连去m国投靠导师的机会都没有!可能再过些日子,他就要上街当流浪汉。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主理人沈润秋女士,我们一般叫沈总,也是她让我看到了华夏医疗设备的未来发展。”
葛忆清出身不低,但他对沈润秋是由衷的佩服。
医术不说,就她提供给自己的这些资料,不论她是自己琢磨的还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能大大方方交给他,给予他完全的信任,葛忆清就感觉一种名为格局的品质在她身上。
要知道他们学术界对于技术的保密极为重视,这种一经推出便能颠覆整个行业、改变市场走向的产品,一般人都不会随随便便交给别人。
沈润秋给他看那份企划书的时候,他们才认识几天?好像那是第一次见面,沈润秋就能完完全全信任他,这叫向来重情义的葛忆清颇为感动。
“杜凌云,这是我的大师兄,回国之前在m国通用电气公司就职电子工程师,他在集成电路上颇有心得,肯定能帮到咱们不少。”
“浩扬和大伟都是学士毕业,但是他们在shining公司已经工作有三年,被裁员之后干脆回国,家就在江南。”
“桑德斯,我的小师弟,算是被拐来的。”葛忆清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喜欢华夏文化,为此不惜从大学退学专门学习中文,我的导师很鼓励他追求热爱。”
中间人葛忆清将两拨人介绍完毕,沈润秋作为之首便与四人一一握过手,杜凌云是四人中资历最深的,沈润秋也就先与他握手交谈两句。
“噢,天哪,主理人这么年轻!她看起来像高中没有毕业!”桑德斯用母语英文向身边的廖大伟小声吐槽。
“桑德斯先生,感谢你的夸奖,我五年前就已经高中毕业了。”沈润秋同样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回应他,说罢又换上中文,“听说桑德斯先生中文课成绩不错,我想既然来到华夏,不如我们就用汉语交流。”
见桑德斯一脸懵圈,沈润秋就猜测他的中文课或许只学了些日常交流,一下子说这么多可能还理解不了,便又用英文给他说了一遍。
桑德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被当事人发现说小话还有些难为情,“噢,好吧,我会说‘泥嚎!’”
几人被这初来乍到的老外逗得哈哈大笑,葛忆清就搂着小师弟的肩膀一起往前走。
沈润秋转身时,忽然看到了刚刚四人出来的出口,一个看起来颇为眼熟的身影缓步踏出,那人穿着一件墨黑的黑色大衣,长腿迈步十分稳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礼帽,沈润秋看他面容并不真切。
吴俏和易潇见她停下来,前者便问:“怎么了,沈总?”
沈润秋抽回思绪,“没事,看见了个人觉得很眼熟。”
易潇就顺着她刚刚的目光看去,一脸震惊,“老韩?”
“他现在在京城,可能我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