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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敷摇了摇头,脸露嫌弃,“我们红狐一族跟那恶心的玩意没有一点关系......”

陈演感到诧异,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

可若是没有关系,那食尸鬼身上怎么会有一种特殊的狐味?

“你若是为了食尸鬼而为,我觉得你还是去问问司马飞比较好。”

“司马飞?”

“不错,他是司马家家主司马云的儿子,最早有食尸鬼的传闻就是从他那里流传出的....”

陈演沉默,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司马家族实力位居苍都第一,同时也是青叶郡乃至大乾国都数得上号的巨富。

若真如胡敷所说,食尸鬼跟司马飞有关,那就表明司马家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甚至不排除还有其他势力的加入。

陈演思虑片刻,道:“秦老道的提议是什么?为什么后来你又拒绝了?”

“他想让我们红狐一族彻底归顺厌仵道,并且不再插手陈家的私事。”,胡敷没有血色的脸上,拂过一丝淡然。

陈演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秦老道好大的口气,明知道红狐一族跟涂山狐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敢口出狂言,当真是毫无顾忌吗?

不见的!

要知道,涂山狐族可是上古三大狐族之一。

在如今的大乾国境内,仍然有涂山狐族后裔繁衍生息,延续着种族的血脉。

尽管没有了类似九尾天狐这种妖孽般的存在,但修行界有传闻,涂山狐族中还有一位堪称王极境巅峰的老狐存在。

大乾宗门林立,修士众多,实力强大者不知凡几,但从没有人敢对涂山狐族不敬。

红狐一族源自涂山狐族,厌仵道这么做,摆明了在试探涂山狐族的底线,而胡敷有这样的反应,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只是,秦老道所谓的陈家私事又是什么呢?

“陈家贩马起家,怎么会跟厌仵道产生冲突?”,陈演愕然道。

“因为他们动了某些人的利益,陈家家大业大,旗下好马众多,其中以烈金马最为有名,若陈家家主陈修文安心经商做买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陈修文心高气傲,志在朝堂,为了一官半职,竟然舍弃陈家偌大基业,去了帝京做了一个芝麻小官,将家族生意全部过继给了自己的弟弟陈修武......”

“这陈修武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想要进入一本万利的矿场谋利,这样做就惹恼了和司马家族绑在一起的一大群人,纷纷打压陈家的生意,

最终迫使陈修武归老,将手中大权传授给儿子陈东,但陈东也留了一手,表面接受众人的提议,将陈家旗下的马场经营权分出去部分,暗中又找到我,希望我们红狐一族能给他讨还一个公道。”

说到这,胡敷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耐不住陈东的苦求,只得答应陈东出山。但司马飞听说我们红狐一族插手,又赶紧将厌仵道请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你可是明白了?”

陈演听完,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转暖道:“我相信胡夫人没有骗我,事不宜迟,我要去司马家走一趟,不知胡夫人有什么可以教我。”

胡敷说道:“司马飞并不常住司马府,他在南城百花坊有一座独栋的宅子,若你想要找到他,他十有八九在那里。”

“夫人保重,老费,我们走了!”

说完,陈演朝胡敷招呼一声,便欲离去。

“且慢......”,胡敷声音适时响起。

“夫人还有事?”,陈演面露不解。

“红狐山其实还有几处隐秘的幻灵阵,若你不小心......”

话音未落,陈演伸手止住胡敷话语,“夫人不用担心,我既然能够轻而易举上山,自然也能浑身无碍下得山去。”

“走了......”

伴随着一阵风声响起,陈演和老费朝着山下离去。

......

南城,百花坊。

此地花繁锦簇,行院众多。

坊街上人潮涌动,到处悬挂着一叠又一叠的灯笼和燃灯。

放眼长望,尽是一片红海。

司马飞站在白玉雕砌的栏杆前,望着楼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今年二十五岁,已然是苍都城乃至青叶郡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其中一人,背负双刀,脸上遍布伤痕,双目毫不掩饰迸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是司马飞心腹,也是他最为信任的护卫之一,司马鹰。

“少爷,秦道长回话了,胡敷那边油盐不进,先回厌仵道了。”

在他右侧,另一个身躯矮胖,脸上一团和气,穿着一身掌柜服饰的中年男子微微欠身,低声道。

“红狐山的狐狸这么不懂事?连秦道长的面子都不给?”,司马飞皱了皱眉,扭过头来,朝中年男子发问。

此人名叫聂福,是司马家族的一个老人,司马云掌权时期他最信任的十二个掌柜之一。

后来司马云隐退,传位给司马飞,由于头脑灵活,做事麻利,为人又懂得分寸,事事以司马飞为中心,很快便得到了司马飞的信任。

如今更是成为司马飞心腹中的心腹。

“听说是胡敷自毁修为,才将秦道长吓退......”,聂福低头,声音越发微弱。

司马飞有时候喜怒无常,司马家无人不晓,伏低做小才能避免怒火的降临。

果不其然,司马飞顿时大怒起来,一脚将旁边一个精美的瓷器踢飞,气急败坏道:“......都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谈什么涿......”

“少爷,冷静!”,此时,司马鹰说话了,他冷冷地看了聂福一眼,后者顿觉后背泛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冷森森的感觉油然而生。

司马飞情知失言,赶紧闭口,差点将不可说的话说了出来,若是被旁人听去,不止司马飞,恐怕整个司马家族都难逃一死。

“......咳咳,是我冲动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司马鹰沉声道:“属下认为有些事情想要彻底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

“对,杀了陈东父子,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