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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在三天前的烧烤摊前,我大手一挥:“服务员,把你们店里所有的鞭都给我烤了!”

话音未落,男服务员下意识夹紧双腿。

胖子双手合十:“两位大爷,你们在我和凌凌发眼里……就一句话,死后配享太庙!”

大爷咂摸咂摸嘴:“这是……盼着我们死啊?”

“要不然加入我们吧?”我提议道,“有保底工资,你们也不用跟着我俩冒险,到时候出个主意就行!”

百般配大爷呵呵一笑:“老了,不中用了,有啥困难,能用到俺老哥俩,肯定帮忙,到时候管顿饭就行,哈哈!”

大爷道:“再说了,干这样的活,不冒险有啥动力!”

两位大爷得意洋洋,晚风拂面,俩人的阅历就像今晚的繁星,令人高山仰止!

彻底服了,万万没想到叱咤风云的建工集团天团,被我两位大爷团灭。

我赶紧给两位大爷倒满茶水与白酒。

“大爷,别愣着了,赶紧解密吧,我都忍不住了!”

大爷满不在意:“哎,解释什么啊,该说的都说了!”

“大爷,您能蒙得了刘老头儿和周丁华,蒙不了我和胖子,说吧,这可是您浓眉重彩的一笔!”

“滚犊子,那叫浓墨重彩!我又不是唱戏的,浓眉干嘛?”

“哦,差不多一个意思!大爷,您之前就认识老刘头儿?就是这建工集团的老大,如果是老相识了,您一句话让他把钱给魏村的老头儿老太太不就得了,还用得着虎头巴脑忽悠他干嘛?”

“谁虎头巴脑啊?我和他认识……也就半个月。”

“半个月?”我大吃一惊一乍,“那……那怎么听着像认识半辈子的一样?”

“还有!”胖子插嘴道,“这个局是设计给谁的?给我和凌凌发?还是周氏夫妇?”

“还有!”我举手道,“照片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俩搞鬼?”

“还有!”胖子紧追不舍,“建工集团那几个都不是傻子,尤其是老刘头儿,老奸巨猾,照片事件以后,你出了这么一个骚主意,这个考验周丁华的办法其实……不怎么完美,你看,从我们劝说老刘头儿的角度,是想看一下周丁华能不能舍得花费千万来自证清白,并以此考量刘老头女儿在其心目中的位置,但换个角度想,周丁华有可能单单为了保自己在公司的位置而会付出同样的代价来自证清白啊!”

“还有……”

“打住!先吃饭,否则一律免谈!”

得,这是心急吃不了臭豆腐。

此时,一碗热气腾腾的菜被端了上来,看上去热辣滚烫。

“服务员,这是啥菜?”

“蛙鞭!您不说所有的鞭都给你拿上来吗?”

我想被人捶了一拳:“蛙……蛙什么?”

“鞭啊!”

“蛙鞭?蛙……需要鞭吗?”

“怎么不需要,要不然小青蛙怎么来的?”

“小青蛙是从小蝌蚪来的啊!”

对方大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青蛙不是从小青蛙长来的,而是从小蝌蚪长来的?”

我都笑了:“老弟,小蝌蚪和小青蛙不是差不多的事儿吗?小蝌蚪找妈妈?”

“不可理喻,要是一回事还能叫俩名字啊!”

说罢,扬长而去。

我又蒙了,我潮,这世界怎么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岂止是我,众人皆愕!

直到我看见作为成年人的他冲着一只猫做自我介绍。

成年人一旦天真无邪,要么是真傻,要么会被人说成傻!

显然,这位老弟是前者。

“啪”,不知大爷何时手里多了一块石头,如一块醒木。

大爷往嘴里塞了一把花生米,半杯酒入肚,仰望星空,往事浮现……

剧目一:如何与老刘头儿相识

大爷行走江湖大半辈子,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尽管老刘头儿穿着朴素,一双老北京布鞋行走于广场,但低头弯腰系鞋带的时候,还是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金手表。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一瞬间,被大爷亲自捕捉成功。

有钱人如果信命,这就是大爷的机会,经调查了解,大爷得知此人是某集团的大老板。

但究竟是哪个集团,大爷就不得而知了,但这不重要,因为大爷相中的是大老板,哪个集团不是问题的关键。

我问大爷是如何调查了解的,大爷闭嘴不谈,保持神秘,后来我才得知,所谓的秘而不宣不过是找卖地瓜、卖烤肠以及各种摆摊同行一个个去打问。

最后在卖地瓜的大妈那里得知其身份信息,老刘头儿买地瓜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说自己是某集团董事长。

接下来的事就是接近并成功取的老刘头儿的信任!

经过三天三夜的思考,大爷决定采用最质朴的方式:主动出击。

那天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长天一色,不落古今……哎,怎么输入法自动输出这么多讲究的形容词。

老刘头儿在广场肆无忌惮的遛弯,当他路过大爷的摊儿前,被人叫住。

“从南而来的朋友,坐下歇歇脚吧!”

老刘头儿一愣,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别人。

不远处倒有个大妈,正在跳探戈,老刘头儿深谋远虑,觉得应该不是喊她。

“老大哥,你是在叫我吗?”老刘头儿问道。

“兄弟是从南边来吧,来,坐下,大哥陪你聊会儿。”

老刘头儿看一眼大爷的招牌,没明白一个算命的叫自己干啥,殊不知,其命运在遇到大爷之时,已开始转动。

老刘头儿刚坐腚,不对,是坐定……啊,一个意思。

大爷顺手从口袋掏出一颗“白将军”,递给老刘头儿。

“白将军”啊,拿给人家亿万富豪抽,这就好比拿唢呐给人家朗朗吹啊,岂不是侮辱人家!

哎,但人家老刘头儿就是不一样,人家拿过烟,从鼻子前闻了闻,掏出打火机,先给大爷把烟点上。

“老大哥是如何知道我从南边过来的,我这额头也没写着啊,哈哈!”

大爷笑而不语,没有解释,只是从身后拿出一只碗。

碗?

对,碗,吃饭用的碗。

“老大哥……这是算命啊还是乞讨?可我今天没带零钱啊!”

大爷摇摇头,仙风道骨道:“兄弟,这个碗是给你的。”

“给我?我不太明白……”

“我是个算命的,从你刚才的表情我看得出,你对我的职业很不屑,更别提我的能力如何了。”

老刘头儿笑而不语。

“老弟,你看看我这个碗,是不是一只完整的?”

老刘头儿接过去,左右看了看:“没错,是一只瓷碗。”

“好,这只碗我送给你,当然,这只碗不值钱,但如果我要告诉你,这碗在你手里……今天肯定要碎,你信吗?”

老刘头儿一听,来了精神。

“老大哥何出此言啊?”

大爷依旧没有过多解释,摆手道:“走吧,让我们拭目以待。”

老刘头儿直接愣了,非亲非故、偶然相遇,眼前的老哥居然对自己放如此大招。

当然,人家老头儿这个时候十有八九很是怀疑:这碗还能无缘无故的碎了?

老刘头儿带着大爷的瓷碗走了,走的很谨慎,仿佛今天背负了任务:保护瓷碗,坚决不碎!

那天晚些时候,大爷接到了我的电话,周丁华违约,说好的拆迁款灰飞烟灭。

时至此时,大爷依旧不知道老刘头儿是建工集团背后的boss。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大爷吃完饭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广场。

但这次,有老头儿比他来的还早。

对,就是老刘头儿。

老刘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站在大爷摆摊的位置,一动不动。

“来了!”大爷不急不慢,将摊子铺开。

老刘头儿忍不了了,将手里的几片瓷片摆在地上,表情严肃,完全没了昨日风采。

显然,这是被折服了。

“老大哥,姜太公再世啊!”老刘激动道。

大爷摆摆手:“哎,雕虫小技罢了,上不得台面,说说吧,怎么碎的。”

“老大哥给我这只碗,我当时觉得十分荒谬,好好的一只碗怎么会无缘无故碎掉呢?我把它小心翼翼带回家,摆在客厅的桌子上,从中午到晚上,我就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它,一刻也没有离开座位,我当时一边觉得自己好笑,会因为一个老头儿的胡言乱语一坐就是半天,一边又觉得除非是有地震,否则这只碗别说是今天,就是再过几年也碎不了。”

“接着说。”大爷递给他一颗“白将军”。

“我中午没吃饭,晚上也没吃饭,我八十岁的老母亲听说我对着一个碗看了大半天,不吃也不喝,便拄着拐棍来找我,我把与老大哥的相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太太顿时火冒三丈,抡起拐棍朝桌子就扫了过来,边打边说,这样的事儿你也信!”

“然后呢?”

“然后……碗被拐棍从桌子上打了下来,碎了……我和老太太都愣了,碗果然碎了!”

大爷长舒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好,事已至此,老刘算是上钩了,那么我和诸位的问题也来了:什么情况?大爷在算命界不是个混子吗?这怎么还真被他算中了?还有之前,大爷怎么知道老刘是从城南边溜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