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扬一万个不情愿:“我又没病!瞎捣鼓啥!”
朱来娣也不和他来气,只幽幽地道:“你不相信叶舒的能力,难道还不相信黄老的本事么?”
瞬间,赵兴扬就感觉自己身上落了三道视线。
叶舒看他眼神还好。
黄老的脾气很古怪,当下看他的眼神仿佛像针,能把他浑身给扎穿了!
霍亦晟的视线就更可怕了,就像刀子一样,要把他给凌迟了!
赵兴扬那个郁闷啊,回头瞪着朱来娣:“你能不能别害我!”
朱来娣没理他,黄老手指一个用力按在他的手腕上,痛的他瞬间吱哇乱叫:“轻、轻点啊!”
黄老:“脉沉,病入内腑……”
赵兴扬越听越心惊,周围也逐渐鸦雀无声。
除了叶舒,大家都听不太懂黄老的这些中医方面的专业术语。
朱来娣能听得懂一些,但也不多。
听起黄老那一长串的话,再加他严肃的神情,大家就觉得不对劲。
然后下意识地视线都落在了赵兴扬的身上。
虽然没有人说话,那眼神表情,好像无一不是在说:“不会吧?你真有大病啊?”
赵兴扬被他们看的心里发毛,又不敢乱动乱说话,因为黄老的手指太有力量,他但凡乱动一下,就给他按的死疼死疼。
不得不说赵兴扬这个人虽然轴,认死理,对男女感情也一窍不通,只埋头在他的科研事业之中,但他非常的识时务!
黄老又让他换一只手,他也乖乖换手。
直到黄老收手,朱来娣才问:“黄老,他怎么了?”
黄老先看了赵兴扬一眼,没说话,然后对叶舒蹙眉,点评:“你确实还没学到家,中医看诊讲究望闻问切,把脉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你还得练,多练练!”
老师发话,叶舒受教点头。
赵兴扬一听,得意来劲了:“看吧!我就说她不行……”
话一出口,感觉有一道利刃一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用想都知道是霍亦晟这个护妻狂魔。
于是他识相的迅速改口:“她学艺不精,黄老说的,她还没学到家,还得练练……”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小。
黄老“哼”了一声,他也是个护短的,当下就道:“我黄某人的徒弟,还轮不着你一个外道人来瞎点评!”
然后又道:“更何况,她也没说错。”
赵兴扬一愣,朱来娣蹙眉,凝神听着黄老的话。
黄老:“你脑子确实有病,身体也有病。”
赵兴扬:“……”
黄老:“还不是小病,是大病,难症,要是不好好治,恐怕寿数不长。”
赵兴扬:“??!!”
“黄老!我尊敬您是个长辈,但您也不能这么吓唬我吧!这把个脉还能看出我脑子有病了?”
黄老生气了,冷哼一声:
“就是有你们这样无知无畏的人,质疑华国祖先流传下来的瑰宝,质疑中医的博大精深,才导致中医没落!老祖宗的智慧结晶就是断送在你们这帮人的手里的!”
赵兴扬委屈啊,这怎么一言不合就开骂呢?
你说我有病,我还不能反驳反驳了?
到此时,他都不认为自己身体真的有大问题。
倒是朱来娣了解黄老的脾气,知道他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在专业问题上,不可能胡说八道。
黄老:“中医诊脉看病讲究望闻问切!”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漠然停顿了下来,沉默良久,最后说道:“算了,算了,孺子不可教也,和你也说不清楚。”
“你现在是不是会经常头疼?头晕,犯恶心难受?有时候感觉自己睡一觉就好了不疼了?”
赵兴扬脸色一肃,也认真了。
看他这表情,就知道黄老说的是对的。
黄老:“据我判断,你应该是之前的脑伤没彻底恢复好,要么就是之后,又受过伤没治好,这次又被打了一下脑子,再不好好治,你这脑子也干脆别要了。”
赵兴扬最厉害的就是脑子,最能用的也是脑子,别要脑子了?那怎么能行!
偏偏黄老话还没完:“你身上毛病不少,尤其是这里,有难症,用西医的话来说,你这是换上了绝症!”
这下不仅赵兴扬呆住了,朱来娣不可置信,就连霍亦晟都难得变得十分紧张:“当真?”
又被质疑能力了?!
黄老气哼一声,手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舒看着备受打击的赵兴扬,汗颜,她确实还学艺不精,刚刚只看出他脉象有些问题,可能是她看问题的角度太局限了,只关注了他受伤的脑袋。
赵兴扬生病了,而且还是重症绝症!
这消息在矿区不胫而走。
别说科研工作者们慌了,就是矿区的工人们都一时间无措起来:“赵工是不是要调走了?”
“那我们这些活还干不干了啊?”
他们都是签了二十年保密协议的,就算现在能够不挖矿,不在这边搞科研了,他们也是回不去的。
就算能回去,也不能干其他的工作。
和赵兴扬平时工作密切的人就更担心他的身体状况:“问题大不大?还能不能治啊?”
“会不会是误诊啊?赵工平时看着人不是挺利索健康的吗?”
“对啊,怎么这么突然!”
……
霍亦晟给赵兴扬下了命令:“卧床休息!不许下地,不许计算工作,也不许看书用脑!”
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交情,霍亦晟说内心不慌是假的。
更何况,赵兴扬肩膀上还背着沉重的任务!
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转,可是赵兴扬是整个荒原营区和几个矿区的核心,离了他,所有的工作都将面临停摆。
除非组织上再选拔一个可以顶替赵兴扬的人来!
可这种厉害的能人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遇到了,还得做审查考验,这都是时间啊!
霍亦晟让朱来娣看着他,并且还交代一句:“情况特殊,如果他不听劝,一意孤行,允许你使用特殊手段。”
赵兴扬一听,立马抗议:“我都要死了,你还让她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