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金嫂子不在意的一摆手:“没事儿,他现在脾气好多了,也好带了很多,背在我背上也挺乖的。”
她也是舍不得菌子,昨天下午雨停的,这会儿的菌子是最肥美鲜嫩好吃的时候。
菌子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尤其冬天岛上物资匮乏的时候,能有一把菌子干泡一下做一道菜,那都能算得上大菜了!
所以平时但凡遇到有菌子的时候,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去采,少部分现吃,多数都晒成干了留着过冬的时候慢慢吃。
叶舒也就没再坚持了,和她们分开,她推着婴儿车去了医务室。
她一进医务室的大门,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不对劲。
那些来往的护士一个个都低着头快步走,就好像生怕自己被逮住了当典型一样的小心翼翼。
叶舒起先没太在意,就推着婴儿车往里面走。
直到遇到了方护士。
方护士去年八月生了第三胎,是个女儿,现在也刚刚断奶,身材略微丰腴。
她第一眼看见叶舒依旧如少女一般窈窕的身材,先是吃惊,随即羡慕惊艳。
但这些情绪稍纵即逝,她很快就走到叶舒身边,轻声告知:“黄老在里头发火。”
叶舒吃惊:“为了什么?他这么大的年纪了,发火不利身体啊。”
方护士点头:“因为你,现在你既然来了,赶紧进去吧。”
当下就把她自己听到的一些消息告诉了她。
原来,黄老给叶舒申请了第二军医大学的考试名额,这件事原本应该没问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黄了,第二军医那边回复,说是不能安排这个名额。
这件事一爆出来,在张护士方护士他们这些医务室的元老级医护人员的心里,都觉得震惊且不可思议!
他们私下里没少议论这件事,没少为黄老和叶舒感到不平!
“黄老是什么身份?他在业内的地位,他自称第二就没人能称第一!”
“他这一辈子都在为医学界奉献,从来就没要求过什么,现在仅仅只是要一个学生的名额,这要求很过分吗?这都不能答应?!”
“况且他一个咱们医学界的大佬,这一辈子只带了一个学生,现在想给学生要一个入学考试的名额!至于能不能入学,还要看学生自己的本事,怎么就不行了呢?”
“对啊!又不是说强行要把叶舒塞进第二军医大学,去占用一个大学生的名额,只是要一个考试名额,这都不给,也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其实说到底,大家都是替黄老的面子被驳感到愤懑不公!
要知道,像很多行业,是极其注重论资排辈的。
医学界就是!
像黄老这样的身份,行业内后辈都要给他面子和尊重的。
如果说黄老提出来的要求十分过分,那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学校确实可以婉拒,同时给出合理的理由,这也没什么。
可现在是连一个入学考试的名额都不愿意给,这就是赤裸裸的不给黄老面子和尊重啊!
黄老现在是三号海岛的人,他们现在不给黄老面子和尊重,就是赤裸裸的没把三号海岛放在眼里啊!
一瞬间,集体荣誉感袭上心头,还有对黄老的心疼和维护。
之前就说过了,三号海岛医务室这边的人,都是各自有些人脉关系的。
就比如说张护士、小夏护士和小王护士,她们随随便便回去告个状,就能把这件别人看似是件小事的事儿,从医疗频道捅到了军事频道。
于是,黄老这边气愤的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出去,却依旧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的时候。
三号海岛军方这边就已经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反对并且拒绝给叶舒提供入学考试名额的人,正在他们三号海岛上,就是这一次带了医疗团队来支援医务室的何医生。
何医生除了是这一次带队来海岛支援的医生,他还是第二军医大学的教授、副院长。
海岛这边肯定是和黄老同一阵线的,自然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这会儿就是黄老得知何教授在背后搞鬼,气的和他在理论呢!
战战兢兢的也都是何教授带来的医生和护士,相对于他们,医务室元老级的医护人员就都是愤怒和为黄老、叶舒打抱不平了。
崔军医这会儿没病人,他走出来,对着叶舒说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方护士也点头:“对,让崔医生陪你去,也好叫他们看看,咱们三号海岛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们以为他们是第二军医大学下来的,就可以高人一等了么?哼!”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更何况,现在是花蛇要在龙的地盘上撒野,呵,真是好笑!
她这最后一句话,声音扬的有些大,就是故意说给跟着何教授来的这些人听的。
叶舒就把婴儿车交给方护士:“麻烦方姐帮我照看一下他们。”
方护士立刻答应下来:“没问题!”
叶舒又蹲下来和乖乖他们姐弟三个说了说,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懂,但是她要离开,肯定是要和孩子们说一声的,。
不然在小娃娃们看来,会非常的没有安全感。
方护士观察叶舒的这三个孩子,看着应该是好带的,要是不好带也不要紧,把小夏和小王叫来一起带好了。
反正今儿病患也不多,何教授不是带来了一个医疗团队么,不是说他们军医大学出来的,哪怕是实习医生,都比他们这些乡下的土医生厉害么!
那就能者多劳,让他们给病患看诊去吧!
叶舒往前走,但才走了两步,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你等等!”
随后很快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梳着一条斜麻花辫子的女同志拦在了她的面前。
是苏玉如,但是叶舒并不认识她,当下眼神微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苏玉如:“何教授正在里面和黄老商谈要事,你不能进去。”
叶舒伸手把她往边上一扒拉,然后抬步就往前走。
从始至终,她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说,但那浑身的气势,冷冽鄙视的眼神和表情,仿佛就在说:“我能不能进去,轮得到你在这里说嘴?”